www.biquxsw.cc,大漠苍狼:绝密飞行 !
老田和裴青各自作了推断,除了两个结论,早已经吵过很多次了,实在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只能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了。我完全不知道两边是什么情况,先问了王四川哪边靠谱,王四川一脸为难地说:“老田那边我听不懂,暂时投裴青吧?不过那小子说的我也觉得太大胆了。”
这次投票会是个小规模的会,大家坐得很近,先由老田和裴青分别讲自己的想法和方案,我脑子一片空白,听得格外顺,大概补了一下情况。
说实话,老田说的我也听不懂,我的理论基础比王四川稍好,但也是癞蛤蟆的亲戚,一样吃不着天鹅肉。我只听懂了一些原理,他们通过对石头断面的判断,认为这块石头是被非常大的力量砸下去的,但无法肯定是人工还是自然塌方。
这在王四川嘴里说起来是屁话,这块石头不是砸下去的,难道是凭空长出来的?但老田接下来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他们把石头切开以后,发现石头上的细孔几乎腐蚀了整块石头,这是酸性腐蚀的结果,说明这些石头被人工处理过。这好像间接证明了裴青的理论,但是老田认为,这种现象不是因为石头被处理,而是因为暖水进入地下流,冲到深渊下导致的。
这在地质学上是一个本位矛盾说,从这个地方发现的岩石,是流水在本地形成的,还是从上流带下来的,有时候这种问题会让我们白忙好几个月。一听到这样的问题我就头疼。
这种石头本身有很大的碱性,在施工之前先用酸液清洗好像是很说得通,但是废酸冲入河里也很有道理。
最后,问题的关键又回到了何汝平为什么要捡这块石头上,难道是因为下面的强酸还残留?但那块被带出的石头很干净,显然被冲刷了很久,棱角已经圆润了,上面没有强酸的痕迹。
而何汝平自己明显也是高温烫伤,不是酸腐蚀。
老田最成形的一个想法是位置的问题。我们投入到深渊中的钢缆,可能正好投在了某一个高温点附近,地下河水泻入深渊,下面流经的地方不太可能会有太高的温度,何汝平抓起这块被地下河水冲刷的石头,是告诉我们地下河水流过的地方是安全的,他也许是因为下到地下河水里面才没有死去。
而裴青的说法正好相反,他说这里是地下深处,有丰富的地热资源,可能有很多滚烫的深达岩浆层的缝隙,地下河水冲入这些缝隙里,被加热形成了大量的蒸汽泉,高温蒸汽从水里冲出来,就在水面上形成了温度非常高的气层。
蒸汽无色无味,到高处急速冷却变成了浓雾,起到了一个暖被的作用,于是下面的温度越来越高,任何东西下去都会被高温灼蒸,很快就死掉。
何汝平以前是钢铁工人,在高温环境下工作过,所以比其他人更耐热,懂得一些抵抗高温的知识。他同时又是一个工程兵,他抓住石头的手并没有被严重烫伤,说明这块石头在下面不是很烫。很明显,这些石头在那里出现不是意外,何汝平把它带上来,是因为在他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他发现这些石头堆起的某个地方并没有其他地方那么烫,只有这样,他带上这块石头给我们才是说得通的。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你怎么解释何汝平身上的烫伤?”老田带的一个学生问。
“那些烫伤是他冒险离开这种石头回来的时候造成的,我想,下面很可能还有人活着。”裴青说,“他们还困在那片石头上,所以何汝平带石头上来,让我们知道,下面的人是可以生存的。”
“我听说过有人用带孔的石头做隔热砖,分量也很轻,因为石头里有空气。”王四川道。
“为什么他们不发射信号弹?”那个学生还是不服气,另一边一个看起来像是工程兵的头儿说:“如果像裴工说的那样,那信号弹是打不着的,下面的湿度太大。”
我听着,不由得佩服起裴青,他几乎是完全的胜利,在大学里,不知道多少次我在这种情况下把比自己年长得多的教授驳得体无完肤,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说实话,我相信裴青的推论,因为那才叫推论,特别是关于那块石头的,当然我承认在这种情况下,老田说的也未必不可能。
裴青对几个干部说:“我提议在河水不那么湍急的时候,关闭闸门,等下面的水流尽以后,那层雾很快会变薄,这也是为什么日本鬼子要修水坝的原因,要下去必须切断水源。”
他道:“为了表示我对我提议的信心,我愿意亲自带队下去。”
“年轻人,鲁莽是要送命的。”老田在一边道,“我建议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还是要再商议一下。”
“下面可能还有人活着,我们等不起,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付出生命代价,是因为我有信心,老田,你害怕是因为你不敢。”
“我是搞科研的,我不是来打赌的!”老田面色变得很不好看。
几个干部互相看了看,告诉我们休会,他们去商量。我知道裴青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老田没机会了,因为休会是要给老田个台阶下,然后做做他的工作。
裴青显然也知道,出帐篷的时候,脸上少有的有一种明朗的神情。
我有点想去恭喜他,我们在队里被这些老头子压迫得太惨,虽然我看不惯他的臭屁,但是这事确实让我觉得舒服。不过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对他示好是找死,就算他不给我白眼,被老田那帮人看到,我也会在他们受伤的心灵上加上一刀,他们会找时间把这一刀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