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雄黄酒(1 / 2)

伙计说道:“可不那女娃子本来就是没名没姓的被拐卖过来的,掉水里只能说是命不好,等着尸体浮上来处理掉就好了。谁知道她每晚都从河里头爬上来,上村长家闹事儿,现在可好了。村长家的男人,全都被她睡过,一个个身上的精气都快被吸干了”

这传言怎么听得那么危言耸听的,我浑身发凉的打了个颤。

却听河水里面,传来了一个大汉的声音,“啊哟,我找到了,兄弟们我找到了。终于可以去丁家领赏钱了”

那从河水里捞出来的女娃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河水给冲没了。

被泡发了的身子雪白无比,光溜溜的看的既让人脸红,又让人感觉到害怕。这么样一个小姑娘,十三四岁的韶华青春,肤色比当地人不知道白了多少个度。

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城里人,居然不走运就这样被卖到偏远落后的村子里。

那捞尸上来的大汉好像也十分的有经验,全程都没有触碰到女孩的尸体,而是用一张黑色中浸透了红色的网包裹着女娃的尸体上岸。

尸身上的水,顺着黑网具不断的往下落。

那黑网看着我觉得恶心,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就问阿赞艾,“牧寒哥,你瞧,那网怎么瞧着像是女人的头发啊。一根编织起来的,让人觉得恶心。”

“那的确是女人的头发,是我们黄河会教他们编织的,只要是处女的头发都可以做成辟邪的网。这种网放在黑狗血或者黑驴血当中浸泡,是能够辟邪驱灾的。”阿赞艾居然真的了解这头发做的渔网的来历,然后轻轻一笑,说道,“所以这附近,处女的头发卖的特别好。不过万一遇到骗子,那倒霉的可就是那些河凫子了。”

河凫子说的乃是河中的野鸭,以前我们屯里那条河。

开春了以后,就有老林子里的野鸭进去游水。

所以才有一句古诗词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可是阿赞艾说的河凫子好像不是鸭子,而是指的人貌似。

顾彬湘比我显得还要好奇,问道:“什么是河凫子”

“吃黄河饭的都叫河凫子吧,不管是载客捞鱼捞虾,还是吃一口阴间饭捞尸体的。”阿赞艾看着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河凫子,眼睛一眯,忽然说道,“这几位仁兄可能要倒霉了,那辟邪网绝对是假的。”

这话才刚说没多久,在耳边都是热乎的。

就见到那泡发了的豆蔻少女,一下就把那头发编的河网给撕开了,白生生的小手直接就掐抱着她的大汉的脖子上了。

看起来至少一百八十斤,牛高马大的大汉,就这么被掐的翻白眼儿了。

他脸上的笑容,还都凝固在脸上呢。

周围的几个大汉,也都吓傻了,半天才过去帮忙。

好容易将那诈尸的河漂子的手从大汉的脖子上掰开,那河漂子的手指甲就在光天化日,晌午的时候变成了匕首一样又尖又长。

嘴角都长到耳后根了,见着人就咬,就抓。

没两下,上去帮忙的人,身上都挂了彩。

那河尸在河里头泡了那么久,指甲里可带不少的尸毒,只抓那么一下。从他们受伤的伤口的位置,流出来可都是黑色的脓血。

这烈日当空的,所有人都汗流浃背。

偏生却多了一丝的寒意,我是第一次看到河漂子诈尸的样子,是真的吓得不行了。冰凉的手塞进了凌轩的怀中,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依赖。

伸手把我搂进怀里,用帕子轻轻擦去我额上的虚汗。

那搂着河尸的河凫子大汉大概也知道惹了麻烦了,赏钱估计都不想要了,抬手就要把人家再扔进阴冷的河水中。

可是这年头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河漂子女娃儿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死活就不肯松开,在烈日下形成了诡秘的一幕。那大汉吓得腿都发软了,如同宽面条一样的在河水中打着抖。

岸边上热烈讨论的声音,都消失殆尽了。

围观的人脸色都是一沉,屏住呼吸的看着河中所发生的一切,却再也没有人见义勇为的上去帮他了。

“姑奶奶啊,你放我吧,我是要搂你上岸去投胎的。我我可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爹事情,要找我就去找姓丁的那一家啊。”河凫子大汉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还管什么姓丁的一家是他的东家。

直接就一推四五六,把事儿全都推在人姓丁的那家人身上。

可那女尸偏生就是看上他了,双手都勾在他粗壮的脖子上,泡的发肿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诡秘的微笑。

那双眼睛,只能看到眼白,而且邪异非常。

我嘴里都还含着半块驴肉呢,看到这湿哒哒的女尸,也不知是恶心的还是吓得。

胃里一翻滚,就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阿赞艾抓住我的腕子,将腕子附近的那只星月菩提放在我鼻尖下面。

然后居然朝河边的位置走过去,就连阿bie都吓了一跳,问道:“阿赞,您您要管这件事吗”

多管闲事多吃屁的道理,现在连我这种管事婆都知道了。

阿赞艾还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现在居然主动走到河边,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bie,我做事需要事先跟你报备吗坐在这,不许动,也不要来烦我。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今天恐怕就要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发生了这种事没有哪个船家敢发船的。”阿赞艾脸色比较阴沉,从凉棚里走出去。

雪白的肌肤被太阳一照,哪都好像能看到里面的皮下组织一样的透明。

我这个位置,还能看到装在他鼻子里的假体。

想想看阿赞艾也真是可怜,现在这整张脸当中,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那一天这些东西,就会产生副作用,把他给折磨的半死。

阿赞走到河边,将脚上的运动鞋脱掉。

光着脚,淌水就慢慢走过去。

他对那河凫子大汉说道:“别动,也别紧张,现在听我说话。告诉她,你要把她的尸身送回家。”

“我”大汉都吓尿了,一时懵逼,居然说不出话了。

阿赞动怒,“你还想不想活了”

“想”他哆嗦了一下,就跟那个女尸说道,“小妹妹,叔叔会把你带回家的,你想不想家想不想把爸爸妈妈你要是杀了我,你可能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只有叔叔知道你家在哪儿。”

河凫子可是有经验的人,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一样直戳人心窝子。

女尸紧紧搂着他的手居然更紧了,张嘴还咬了他的肩膀,把大家吓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大汉痛的哇哇乱叫,终于被激怒了,痛骂阿赞艾,“你这个外乡人,你想的什么馊主意啊”

“你要把她送回家,她当然要继续缠着你不放,还要把尸毒传染给你。只要你不把她带回家,你就等着被缠一辈子吧。”阿赞简直就是此道中的高手,缓慢的迈着步伐,已经是走到了女娃子的背后。

他的手触摸了一下女娃子的额头,就好像在寺庙里给人受礼一样,嘴里念着经文。谁也不知道他在念叨着什么,只是太阳很大,他的身子也在摇摇欲坠。

就见他突然咬破舌尖,朝那女娃子吐了一口血水。

河尸女娃子冷不防就被这血箭来了一下,凶狠的转过身去,结果又被阿赞艾吐了一脸的舌尖学。额头上还被阿赞艾抬手贴了一张符箓,身子顿时好像受到了什么看不见的束缚。

在束缚之中,痛苦的挣扎。

阿赞艾蹙眉,似乎没料到河尸反抗会这么严重。

眼看阿赞艾贴上去的符,都撕裂一般的,即将要裂成碎片了。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问道:“谁有酒的,最好是老酒缸酿制的陈酒,对镇尸有着奇效。”

这时候,就见到顾彬湘把随身的形影不离的水壶取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旋开盖子,里面透明的液体兜头就朝河尸浇灌下去。

一边操作着,一边还念着三清咒。

凌轩的眸光微微一冷,摇了摇头,“真是造孽,电冰箱这小子随身带的水壶里装的居然是雄黄酒。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头脑了,河尸变得凶猛的原因也不找,就急着把人打的身形俱灭。”

虽然是这么说,可他根本不上前阻止。

看着对灵体来说滚烫如同硫酸的雄黄酒,就这么淋在河尸的身上,直接就把人家灼伤的浑身发红。

皮肤也翻起,更是一点点的被腐蚀成无物。

如此残忍的刑罚,哪怕是满清十大酷刑,也不外乎如此吧

我心口一紧,“这是光天化日,可可它却依旧保持尸变,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别的隐情。”

“它后脖子有一附身的水鬼,本来只要让那河凫子答应娶她冥婚,生生世世对她好。再顺势将水鬼取下也就没事了。”凌轩正说着,我就站起来了。

活活用雄黄酒,把人家全身都腐蚀消灭了,实在太不讲道义了。

如果那女娃子真的死了,顾彬湘和阿赞艾肯定也要累计一桩罪业。

善恶到头终有报苍天放过谁啊

我快步走过去,大概知道那水鬼的位置在河尸的后脖子上,也就是碰运气的用带有黑乾坤的手指那么一拈。

虽然看不见它,可我知道我的运气很好,一把就抓住了。

我说:“你们快放过她,她只是被水鬼控制了。”

“水鬼”阿赞艾在平时的时候,那双眼睛也就是普通的阴阳眼,看不见从井下入侵进来的水鬼。

此刻双眼变成猫眼一般的金瞳,在烈日下,就好像黄水晶一般。

看到我手上那只透明看不见的水鬼之后,立刻就压住了顾彬湘的手腕,说道:“顾先生,这一次我们俩可能都做错了并非这浮尸作祟,而是附身在它身上的水鬼在操控着它。”

这话言下之意,那就是他俩下手太重了。

反倒是把屈死的女孩儿,差点打的飞灰湮灭了。

顾彬湘手里的动作一滞,脸上也是懵逼的表情。

凌轩的人也过来了,他脸上一片冷意,单手抓过我手中的水鬼,“你快把金瞳眼收了,我们大概是上当了,现在立刻找一艘包船”

指尖一拈,那水鬼就化为了烟尘,飘散在空气中。

恍然之间,我才明悟过来。

岸上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阿赞艾的月灵金瞳眼,这下是该知道他是张府后人的也都知道了,不该知道他是张府后人的也都知道了。

那只河漂子大概就只是一个幌子,却骗的阿赞艾在人前用了月灵金瞳眼。

黑漂子的事情大家也没心情去管了,连忙都淌水上了岸,bie在岸边接到阿赞艾的吩咐。立刻赶去找熟悉离开这附近水域的船老大,让我们包船快点离开这里。

只要阿赞艾能够坐上去泰国的班机,基本上算是捡回一条命。

那只河漂子被雄黄酒烧的已经都差不多了,被丢弃在水中,也没人搭理。就那么白生生的飘在水面上,虽然很多人扼腕痛惜,但是没人会去真的把她捞上来。

万一再诈尸了怎么办

没人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大家也都很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们这几个人,更是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离开这个阴谋诡计诡谲莫测的黄河小村。只觉得留在这里,会遇到更多倒霉的幺蛾子。

“血是血”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心的喊了一声,黄河边上再次炸开了过,这次可没人在河下边。

但是原本平静的河面上,就好像煮开了的开水的一样,有巨大的泡泡的在上面翻滚。

翻滚泡泡全都是土黄色的泥水,却有一股子鲜红的血液在上面蔓延开去。

那河漂子就扑在暗红色的血水当中,我一看心里面就起了疑虑,是不是那河漂子刚才差点被雄黄酒给弄死。

现在打算要搞什么幺蛾子,来报复大家。

其他人大概也是和我一个想法,都嚷嚷着是河尸报复,要么赶紧去找黄河会的捞尸人。把尸体给捞出来,普通的河凫子,就不要为了钱做那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

下河捞已经诈尸的河飘,纯属作死。

随着黄河之上变得血涌翻浆,而且那血水根本没有因为黄河之大,而被稀释。反倒是越来越浓郁,深红一片的就好像一锅番茄酱一样。

我站在岸边上,都吓懵了。

我张口哆嗦了一句,“河漂子有那么厉害吗居然招来那么多血水”

这得是多么深的怨气啊

“不是河漂子,似乎是更有趣的东西来了。”凌轩跟我一起站在岸边,低身下去,将我牛仔裤的裤腿往上翻卷。

我这身牛仔裤是孕妇特别款,下面是收紧的小脚裤。

上面则是加宽了的腰部,穿着还算合身。

本来是穿热裤的,只是孕妇这个职业,又怕冷又怕热的。腿部又容易受寒,所以只能穿这牛仔裤包一包了。

刚才下河,牛仔裤都被弄湿了,虽然太阳一晒就干了一些。

却还是被凌轩细心的折起来,擦赶紧皮肤上的泥水,整个人也觉得清爽多了。

河水里作怪的,居然不是那个女娃子河漂子。

那回事什么东西

bie走过来,满头大汗的跟我们讲,“只有一艘船肯给我们包船,要十倍的价格。如果不赶时间,要不明天走吧,今天都犯了河神的忌讳了。”

“怎么连你都相信河神的什么忌讳今天不走,我们大家恐怕是要麻烦了。”阿赞把自己的钱包给bie,跟他说,“给他二十倍的费用,让他现在就开船。”

整个条都被然的,如同血池一样的鲜红,居然还有船只肯为了钱开船。

那我也是佩服

bie拿了钱包,又跑去找那边的船老大。

这边河面上,那脸面朝下,浮在女娃儿附近居然产生了一丝漩涡。漩涡激起了水花,带着这些血水,让整个河面都变得不平静起来。

就连躲在阿赞艾小腿肚子附近的婴灵,都悄没声的爬出来偷看。

它看了一眼河面,整个人紧张兮兮的,“阿爸,好多血啊,为什么河面上有那么多的血。我好害怕啊,阿爸”

“阿爸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阿赞咳嗽了几声,他的脸已经被太阳光晒伤,脸上是通红一片。说不定等到回去的时候,脸上的皮肤就会开始驼皮。

忽然,就从冒泡的血水里,浮起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一开始看起来四四方方的,像是一只大鱼什么的,弄得人心惶惶以为是女娃儿转世成了河神龙鱼来报复了。

丁家全家老小,已经被拉到了河边,被硬逼着求那女娃儿河漂子的原谅。

本来人家是村长,趾高气扬的。

现在只能在村名的压迫下,磕头求饶,还不断的往河里丢献祭的东西。

情况就是这么个样,当初把人害死的时候嚣张跋扈到了极点,此刻出了事是屁滚尿流的磕头求饶。

大家都一致认定了,这女娃儿要是不原谅离开。

就把姓丁的一家老小,包括村长那傻儿子,一块都扔下去喂鱼。

否则这码头以后,还怎么继续让大家赚钱了

可那东西上浮的过程极为的缓慢,等到它彻底到了水面上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这玩意是一个大家伙,因为上居然是一副棺材,那棺材还不是木头做的,而是实打实的石头棺材。

一石头棺材浮在水面山,那可是违反物理原理的。

棺材上的血水顺着棺材表面细致的线刻流了下去,覆在河面上居然特娘的就不动了。

棺材盖上面却开始裂开一道缝,慢慢的居然裂成了两半。

盖子从来两边,坠落到了水里。

那棺材里睡了个穿着大红敛服的男子,那男子也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面部栩栩若生。五官更是精致的,好似能用巧匠用玉石仔细琢磨成的。

美的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天上的一轮曜日,在此刻,特娘的都变成血日了。

“阿赞,易夫人,易先生船家肯走了,要不要现在坐包船走”bie在此刻小跑着赶来了,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石棺。

他也是瞬间石化,脸色煞白的呆立在附近。

躺在石棺里的男子,仿佛被整个血日所照耀,却丝毫不怕正午的阳光。

嘴角缓缓的扬起,诡秘的笑着,看着就邪恶无比。

他的双目却还紧紧闭着,看着有点像假寐。

倒抽了一口凉气,bie僵立了片刻之后,接连退后了好几步,“阿赞,阿赞艾,河底的恶鬼跑出来了,我们这样了还要渡河吗”

bie的以前的胆子算是大了,并不是那么会大惊小怪的人,可是眼前这一幕算得上是惊世骇俗。

要不是凌轩在身边,我浑身恶寒之下。

可能膝盖骨一软,就软倒在地上了。

谁说正午的时候阳间阳气最旺盛,一天十二个时辰,正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都是阳气最弱的时候。

正午看起来日光十分的强盛,实则也是一天日头开始衰败的。

凡事盛极必衰,到了抛物线的顶峰,势必会走下降趋势。

那个男子躺在棺材里,散发这一股浓烈的刺鼻的恶臭,似乎是看似英俊潇洒。实则已经腐烂到了骨头里,整个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蓦地,他缓缓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这特么的绝壁死诈尸了,躺在棺材的死人坐起来,岸边没有哪个人是不害怕的。爱看热闹是爱看热闹,可是这种时候当然是保命要紧。

一时之间许多人都四散逃离,人群拥堵的码头一下就空旷下来。

很多将船只停放在河边的船老大,连穿上的货物都不要了,丢下手中的杆子就跑路了。没人想跟棺材里的东西,面对面的较量。

毕竟收妖抓鬼这些麻烦事,还是交给道士做比较容易。

棺材旁边不断涌起的血水居然变成了莲花的形状,好似无数的莲花在棺材底部盛开,托举着棺材慢慢朝我们漂了过来。

坐在棺材里的男子,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双眼猩红一片。

在灼灼的血太阳之下居然站起了身子,身子似乎有些颀长,大概有一米八几的样子。和我们遥遥相对,他的手放下唇边,妖异的一抹唇。

双眼似乎在看着我,唇角怪异的笑愈发浓烈了。

这玩意认识我

顾彬湘和阿赞两个人,已经警惕的分别拿出符箓。

虽然一开始两个人并不熟悉,但是此刻配合的极为的默契,他们的样子蓄势待发。手里的符箓随时都可以打出去,防备眼前这个诡秘的男子突然袭击。

我看了一眼顾彬湘,低声说道:“电冰箱千万不要乱出手,等他出手了再出手我们现在已经够倒霉了,一旦争斗,容易树敌过多,引火烧身。”

假娇龙谋朝篡位,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

而棺材里的男子显然和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矜贵的敛服加身,腰间竖着黑色的腰带,腰带上悬挂镶嵌了黑玉珍珠。

看着就是个古代土豪级别的人,眼下苏醒了,应该不是假娇龙的人。

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听妹妹的,我们先按兵不动。这僵尸活的年头久,也应该不是轻易能对付的。”阿赞艾这个干哥哥,可比顾彬湘这个曾经一直追随我的小跟班听话多了。

听了我说的话,随手就将符箓收入怀中,握在掌中的小紫檀佛珠也顺势戴回手腕上。

顾彬湘看到阿赞艾收回法器,这才收了自己的桃木剑。

塞回背后的剑桥里,但是手依旧虚抓在剑柄上。

只要这个棺材里的男子一有什么动静,他铁定就会在第一时间出手。

“女人,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他赤红的双眼微微一眨,眼中那股红色的东西就好像薄膜一样的消退而下。

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蕴气,妖冶之中居然还有些许的依赖和想念。

邪门了

一个千年僵尸说找老子找的好辛苦,老子才活了二十年出头啊。

这特么在逗我吧

可我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有一种无比熟悉的,血脉连着血脉的感觉,迷迷瞪瞪的就伸出手过去,“你你是谁”

双手好想靠近他,触摸到他。

他身上好似有与生俱来的魅惑的力量,让人的双眼视线无法离开他的身影。

只觉得他脸上的五官轮廓,包括气度都和凌轩很像。

要不是眉眼之间有些诧异之外,我可能都会认错人。

为什么眼前棺材里的这个男子会和凌轩长得这样的相似

恍然之间,这个棺材里的男子也找我伸出了手,我们的指尖距离的很近却迟迟没有触碰到一起,“我姓易,女人是不是时间太久,你把我忘记了。”

那眼底的伤感,让我鼻子发酸。

眼眶中似乎有透明的冰凉的液体在滚动,我明明不认识他,却好像认识了他好久好久。更有一种不敢再和他分开的感觉,终于,滚滚热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我哆嗦了唇,看向了凌轩。

凌轩也蹙眉不已,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子,手指头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似乎也在思索这个眼前男子的来历,深邃的眼眸中深沉而无法探究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身上的气势一时之间愈发的威严起来。

似乎是高高在上的神王一般,睥睨着这个棺材里诡秘莫测的男子。

我说:“我不认识你啊,你你和凌轩长那么帅,会不会是他的兄弟啊”

棺材里的男子到底是谁

居然也姓易,还从河底浮起来。

棺材里的男子似乎有些惧怕凌轩的威严和气势,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的委屈的表情,却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他低着头,有些生气的郁闷道:“谁跟他是兄弟,我是”

“他他过来了,恶鬼要过来了易夫人,不走吗”bie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了,看他脸上冷汗涔涔恨不能立时离开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凌轩,“现在能走吗”

这个玩意从棺材里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保住我们的船只,再来一次尸抱船。就这好似厉鬼一样的存在,一旦抱住了船身,我们这群人可是都要掉进河里喂鱼了。

我见过顾彬湘掉水里的样子,更不想怀孕了,还要到脏水里滚一遭。

“走怎么不能走,bie不要怕,这东西外强中干,看起很6。其实和废柴没什么两样的,所以我们按照计划包船离开,bie,你带路。”凌轩虽然有些不动声色,可眼角已经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飞笑。

那丝笑容虽然隐藏的极深,但是却是那种真正的喜悦和开心。

我不知道这黄河水被血染红了,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只是觉得凌轩的心头一定是有了秘密。

他拉着我的手跟在bie的后面,我们集体都往包船的地方走去了。

那个站在棺材里的英俊男子似乎是舍不得放我们走,大声的在我们身后呼喊,“女人,我还有很多要跟你讲,喂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发过誓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有些失落了。

我一边跟着凌轩走,脑子里一边满是疑问,我除了发誓要生生世世跟凌轩在一起。好像没有做过任何不负责任,许诺人家一生的事情啊。

是本大王遇到白痴了

还是说,那家伙根本就认错人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在棺材里沉睡了不少时间,没有几千年也有几百年,脑子一时间短路了也很有可能。

说不定,他就是把自己第一眼合眼缘的人,瞬间带入了自己的世界。

上了那艘bie租来的小船,船老大是个白胡子老头,胡子都跟山羊胡子一般长了。

嘴里还嘬着旱烟,看我们人都来齐了,就哼哼唧唧的问我们,“恩就这几个人,就愿意出六万块钱恩现在的年前人,真是原来越有钱了”

“就是我们这几个人,船家,你可以开船了。”bie吩咐船家开船,可是那死老头是根本不怕死。

在船头慢慢悠悠的拉缰绳,好像是一点都不怕棺材里那个男人。

封初念脸色都吓得白了,“道士哥哥,真的没事情吗我看那个僵尸好想是千年尸王啊,初念要怕死了”

本大王也要怕死了好不好

也想发嗲的钻进凌轩怀里,寻求保护,可眼下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时候。

我冷静的坐着,假装不受影响。

大概花了五分多钟,老头船老大才解开了绳子,打开了发动机让船驶离岸边。这艘小破船,平时要是包下来大概也就三千吧,今儿算是破财消灾了。

花了六万个大子儿,才把它给包下来。

只见小船在发动机的驱动下,拨开了水面浓浓的血红的水,在河面上孤舟一叶的在往前开着。

我看岸上的那些依旧不怕死围观的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虽然贵一点,不过,遇到这种事情。大概只有我这种老不死的,半个身体埋入黄土中的人才愿意带你们吧。”那个山羊胡子老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上雪白的山羊胡子,奸诈狡猾的笑了。

岸边上忽然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呼喝声,那声音暴躁极了,“臭老头,你居然敢偷我的船,你这个无赖。老傻逼,快把我的船还我”

这船特么的是偷来的

我们几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那在嘬旱烟的老头,老头脖子一缩,双手都举起来了,“被被发现了,如果你们介意的话,你们也可以把船开回去还给船主。小老儿把钱给你们,你们就花这些钱问问他带不带你们。”

这话可真是说绝了,那船真正的主人肯在这种情况下带我们的概率,根本就不足十分之一。

在我看来,还不如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尽量在晚上之前回到鱼骨村,这样最晚,第二天早晨就能赶到大城市里。连夜让车来接送,坐最早的班机离开。

只有阿赞艾安全了,我才能松一口气。

我没说话,顾彬湘沉声说道:“偷人的船不好吧,这边的老乡就指着这个吃饭。要是船丢了,就跟命丢了没什么两样。”

他倒是挺会关心人的,我们的脑袋才挂在裤腰带上呢。

也不知道那石棺里的千年尸王,到底是什么来头,都开出这么远了。从窗户往外面看,特么的还是一片的血红。

黄河都快被这片血液,染成了红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