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仔细去想,好像是说。
只要凌轩真的背叛,而他若能在鬼道中迷途知返,我便
我便跟了他。
可是,这当时只是随口答应。
这两个条件不论哪一个,能够办成的可能性都很低。如今听到瑾瑜提起,我心头微微一紧,莫非凌轩真的背叛了吗
手指头在麻木之中,微微的颤抖着。
我咬住了,回答他:“我没忘。”
“这两个到底谁才是你的新欢”那鬼将个性比较耿直,看到冒出了俩人都说是我的新欢,那干枯僵硬的眉毛都要皱的掉光了。
个性上我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哪怕心头在痛苦也不愿让敌人看见。
我努力扯开一丝笑意,“鬼将大人见多识广,怎么也这么大惊小怪。这两个都是我的男宠,不管哪一个,都比那个姓易的强吧”
心头有万般苦涩,却都只能强作欢笑。
“这句话我认同,姓易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好,让娇龙那般喜欢。”鬼将似乎对凌轩印象不算太好,冷漠的说了一句。
它上下扫视了我一眼,“既然要去阴间,我就准备鬼轿让你坐着,毕竟你是曾经的鬼母娘娘。你和姓易的冥婚契约还未断,该享的殊荣依旧可以享受。”
想不到和凌轩冥婚,在阴间,竟然还有很多的特权。
我点头,这种特权不享受白不享受。
鬼将拔出腰间的腰刀,插入地面,嘴中念念有词的念着什么咒语,好像是在召唤鬼轿。
我走到了臭僵尸身边,低声的说道:“你在家保护好大家,我去一趟阴间,先见见你父亲。再见到他之前,一切都不能妄下定论。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可可我也想去,妈妈,你带我去。我想见见姓易的,问他问他为什么放弃我们。他曾经那样的关爱我和妹妹,我记得他每一次触摸我的记忆”臭僵尸倔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脆弱。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我也想让你见他,可是你是如今唯一能保护大家的存在。小易拉罐,我知道这个担子在你身上很重,但是如今不得不这样。”
他眸光复杂,猩红一片当中,带着失望和沉痛。
也许凌轩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伟大,而让他骄傲的父亲。
如今如此伟大的存在,却抛下了我们母子,投进了别的女人怀中。他心中的那番苦痛,怕是比我还要严重吧。
“谁说他是唯一能保护你家人的,小星,反正我也不想去阴间见娇龙。你就和他一起去吧。”瑾瑜居然自告奋勇的留下,他眼底似乎藏着一丝复杂。
让人感觉,他的留下,似乎还有别的目的。
臭僵尸似乎知道他隐瞒的秘密,冷冷一笑,“我跟了你一晚上了,在顾家到处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怎么紫蜀黍,你是什么东西,落在了顾家找不到了吗我看你留下来,是想找机会偷东西吧。”
听到臭僵尸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
瑾瑜多半就是在找那张,我偷偷交给顾彬湘的美人图,只希望顾彬湘能收好了美人图。不要让人发现,更不要给他的家人带来什么灾祸。
当时美人图从臭僵尸的怀中掉出来的时候,他虽然看见了。
却也不知道,他当时是否认出。
所幸的是,那时候瑾瑜没有把美人图拿走。
“我找东西是我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跟踪别人,你还有理了。”瑾瑜的目光冷漠一片,双手抱胸。
他脚尖点地,上了房顶。
侧坐在房顶的边上,紫色的瞳眸冷漠一切的,睥睨下来。
我抬头看他,“瑾瑜,你你是不是在替娇龙找美人图”
“你你怎么知道的”瑾瑜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他惊讶的望了我一会儿,才说道,“小星,你变成熟了很多,许多事都能一眼看穿了。在船上我见你儿子怀中掉出图画,却没想过,那是美人图。直到阴间传来了消息我才猜测阴间在寻找的美人图,可能就是那一张”
我去贞观年间的南洋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若不是好死不死的让瑾瑜看到,也许美人图的秘密,就能一直被保守下去。世间之事本来就是世事难料,当时谁也没想到。
我和臭僵尸从黄河古道当中浮上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瑾瑜。
原来,他跟来我家,真的是有特殊目的的。
“美人图不在我身边,你别白费功夫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那东西会招惹来杀身之祸,所以随手沉入河中,只想着以后去打捞。”
“你你丢到河里了”瑾瑜震惊极了,紫色的瞳眸死死的看着我。
我点头,“恩,你以为你会把它带在身边吗你也太小瞧我的智商了,那东西无论如何,我留在身边会招惹杀身之祸。交给你们,又是助纣为虐,干脆就扔了。”
“是那一段河道,你你还记不记得小星,你这个笨蛋,要是找不回美人图。可能我们永远都找不到真的阎君了。”瑾瑜一脸的着急,双手都摁住了我的肩膀。
此时,就见一架黑白色的轿子,被八个阴差从空中抬了下来。
那轿子上白色的轿帘飞扬,阴沉沉的在上面挂了个“奠”字,眨眼之间那轿子就从天空落到了地上。
扬起了满院子,白色的纸钱。
“顾星,你上轿吧。”鬼将冷漠的说道。
我耸了耸肩,抖掉了瑾瑜摁在我肩头的手,“你想找真的阎君做什么”
“当然是把她找到了,然后除之而后快”瑾瑜犹豫了一下,大声说道,“留着她,她迟早要回来复辟的。拿到了美人图,就能知道她藏身的位置。”
“我怎么知道是那一段的水域,黄河九曲,我当时只想着保命。随便就丢下去了,你要是想找美人图,完全可以下去捞捞看。”
说完,我提步走进了看起来鬼气森森的轿子里。
黄河太大,若美人图掉下去,就算是以阎君之能也没那么快能找到。兴许这样的谎言,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吧。
心头虽然有侥幸,可是双手还是紧张的纠结在一起。
娇龙已经知道了美人图,这说明黄河会中已经有人泄密给她。
或者说
根本就是凌轩告诉她的
轿帘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就见外面的鬼将一抬手。
抬轿的阴差便会意,脚尖点地,抬轿飘起。
臭僵尸不会飞,干脆就跳上了轿子顶,坐到了上面去,“妈妈,让我陪你去阴间见他吧,省的阴间的小三欺负你。”
“恩。”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掀开了轿子中,窗口上白色的缟素,除了漆黑的夜空。
还有臭僵尸,从轿顶垂下来的一双脚。
那悬浮在了半空中,慢慢的朝千米之上的云月而去。
下面是夜深人静的城市,安静的就好像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一样。
鬼将似乎还不知道美人图的秘密,却听它冷冰的问瑾瑜:“美人图到底是什么娇龙派你去探查黄河会,是不是就是为了找美人图”
“鬼将叔叔,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会死的。”瑾瑜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冷漠,随着轿子升上高空,已经全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看来鬼将看起来位高权重,却好像还不知道娇龙的秘密。
我靠在轿子的窗户边看着外面,鬼将的身影已经飘忽上来了,它侧眸看了我一眼,“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胆子,某些活人第一次坐鬼轿都会吓的半死。”
“可是我不怕。”我淡然的看着它,没有说出实情。
实际上我这不是第一次坐鬼轿了,第一次的时候,是一群耗子抬着的,我在轿子上面都快要吓尿了。
现在也只是假装淡定,本来一切都还好。
可它干瘪恐怖带着血液的脸,忽然就靠近了许多,直接贴在了窗外,“别以为我是聋子,你和瑾瑜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说的什么真阎君,还有假阎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只鬼将,只是表面上看着好像代表灵智的地魂消失了,实际上心里头跟明镜一样的。
真假阎君,它未必全然无知无觉。
可是
这个鬼将到底支持的是真阎君,还是假阎君,一时半会儿也都还看不出来。
我被它突然靠近的那张脸吓了一跳,身子往另一边挪了挪。
谁知道后脑勺上,冒了一股寒气。
回过头一看,它的脸已经到了另一边,嘴里吞吐着黑色的鬼气。鬼气阴凉无比,直接就把轿子里变得比冰窟窿还要冷上十倍。
它的那双眼睛,带着些许的压迫意味,似乎是必须要我回答。
我浑身战栗了一下,干脆豁出去了回答:“有些问题的答案,难道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为什么非要别人来告诉你,如今在位的阎君,到底还是不是阴间发生叛乱之前的那个。难道你分辨不出来吗”
“如今在位的娇龙,果然不是她了吗我当真是老糊涂了”它慢慢的后退了几步,眯了眯眼睛有些复杂的看着我。
我以为它就此就放过这个问题,不再继续追问。
却猛然间,感觉到脖子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牢牢的扼住了。
低头一看,一只带血的手爪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鬼将的整个脑袋,都从轿子外面钻进来,血液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血淋淋的从下巴尖的位置,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轿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腐烂的血腥味。
它狰狞的问我:“说,美人图和真的阎君有什么联系。”
“我不知道。”我一开始还想保守住秘密,脖子被狠狠掐住了,那好像整个人都要升天了。
它只要稍微一用力,我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龙火的力量虽然被削弱了,却还是被我调动运用起来了,这龙火我从来没有试过用来对付阴间的鬼魅之物。
今天,大可以让它先尝尝滋味。
“你放开她,听见没有,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一声冰凉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就见到有一只玉手从外面伸进来,冷漠的将鬼将的头颅拉出去。
只可惜,那鬼将的脑袋跟身子虽然被扯出去,可是它的鬼手依旧是掐在我的脖子上。那手臂居然可长可短,根本不就受任何的限制。
外面闪过了臭僵尸那张英俊的侧脸,臭僵尸单手抓住窗棂,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
另一只手狠狠的抓着鬼将长长黑发,眸光冷峻无比,“松开她,听见没有你不就是想找到真的阎君吗只要收集齐三张美人图,就能找到她。”
缓缓的那个狠狠掐住我脖子的鬼手,慢慢的收回去了。
臭僵尸将我保守了已久的秘密,就这样随随便便就给说出去了,我看了他一样,“喂,我保守的可是很辛苦的这个秘密”
“妈妈,没事的,他是真阎君的义父。知道这个秘密,只对我们有好处,它比我们更加的在意真阎君的生死的。”臭僵尸温柔的趴在窗口,将手伸进来整理我凌乱的发丝。
又触摸了我刚才被捏疼了的脖子,柔声问我:“很疼吗如果觉得疼,我一会儿就去把它的脖子拧断为你报仇。”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真阎君的义父”我凝视着他温柔如水的双眸。
他看着我,似是移不开目光了,“您忘了啊,我被留在贞观年间,一直生活到现在。阴间那些破事,我全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们的未来”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见我”我看着他的脸庞,很难想象那样笑的孩子要怎么从贪婪的扶桑商人的手中逃生。
又要一个人,寂寞的生活上千年。
他摊开掌心,白色的玉核桃在他的掌心转动,此刻他的一颦一笑几乎就和凌轩往日的模样彻底的重叠。
在凌轩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他似乎就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
凝视了我几眼,他眉宇之间有些难色,“我的尸身很早就被埋入地下了,魂魄偶尔能在阴间飘荡,打听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妈妈。其实我也很想见你。可是我却偏偏,只能在那个时候听凭命运苏醒过来”
命运真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哪怕臭僵尸什么都知道了。
也依旧不得不,在特定的时间苏醒过来见到我。
我如今对当时第一次见他,出现在棺材里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那时他的眼神当中,全都是思念和温暖的爱意,我居然没有被触动到。
当时我真是够愚笨的,竟没有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孩子来。
但是
但是以凌轩之能
也该认出他来的,不是吗
为什么当初凌轩并没有认他,而是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他的葫芦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心头一凛,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轿子落了地。
外面的阴差,掀开了轿帘。
就见到一个豆蔻年纪的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襦裙俏生生的立在我面前,“听我父亲说,你非要来阴间见凌轩哥哥不过很可惜凌轩哥哥是绝对不会出来见你的。”
这小妞儿正是阴间的阎君娇龙,她口中的父亲,正是一路随我们而来的鬼将。如今鬼将知道了她假阎君的声音,这两位做不做的成父女还是两说的。
轿子正停在阴间酆城阎罗殿的前面,阎罗殿前
我撩开轿子帘子,从冰冷的轿中走出。
我比娇龙整整高出了好大一截,刚走出去,便有些居高临下,“阎君大人,听说你要和凌轩百年好合,我可是特地带了阴阳剪来玉成此好事。”
以前我可能还算是半个文盲,自从穿越到了贞观年间一段时间。
那些文邹邹的词汇,我好想也懂得了不少了。
“你你真的有那么好心”娇龙有些不敢相信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我,看到我手指头上在把玩着阴阳剪。
阴阳剪被我套在手指头上,就跟转风车一样上下转动。
我以前对娇龙可能还有几分敬畏之心,自从知道她是假的,对她除了一股恨意,心头更多的是不屑和厌恶。
我笑了笑:“我当然有这么好心,凌轩和我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若喜欢谁,我成其好事就行。只是迄今为止,我听到的都是旁人跟说的,他要同我断绝冥婚。所以今日,我只想听他亲口跟我说不再继续下去。”
脸上的笑是硬扯出来的,心口比哭的时候还要疼。
可我怎能允许自己,在假娇龙面前掉眼泪,我不过掉到井里一段时间。出来就物是人非,凌轩要跟她在一起,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信的。
眯了眯眼睛,娇龙眯着眼睛看了一阴阳剪,有些冷漠,“他都把阴阳剪给你了,你还这样不识好歹。哼,我说了,他是不会见你的。”
“若他不见我,那我可不能如此武断的,就剪了我们的姻缘线。”我手中的阴阳剪旋转的速度慢慢的缓了下来,被我牢牢的握在掌心里。
我的眸光一冷,嘴角的笑意也变得寒冷起来,“这样一来,你就没法和你的凌轩哥哥佳、偶、天、成”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我的牙缝当中挤出来的。
娇龙的目光一闪,似乎有些犹豫。
她凝视着我,眼中的愠色越来越重,“你你的胆子真的好大,你知不知道你只是普通的活人你当真是得寸进尺,你忘了吗凌轩哥哥,他替你承担血煞誓咒,若接近你会会”
会怎么样
血煞誓咒
我居然都忘了这一茬,心口突然一紧,似乎有些理解凌轩了。
他突然变得如此决绝,是因为
因为他中了血煞誓咒,所以只要接近我,就会受到影响吗
我还以为,我是在贞观年间生的两个小崽子,所以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影响。手心里出了汗,面对娇龙的愠色,我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茫然退后了半步,我看到娇龙冰冷的眼神,总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会怎么样”我低声问道。
她怒气难平,堂堂阎君不用生死簿断活人生死,居然扬起了小手要一巴掌甩过来,“你还有脸问,全都是你闯的祸,现在要连累死凌轩哥哥了。”
那一巴掌,我似乎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打在我脸上。
娇龙的五根手指头,那可不是常人的手。
带着森然的鬼气,直接上了我的侧脸颊,只觉得一排牙齿都要被她生生的打掉了。就连脸骨,似乎都被这一下带着阴气的手,生生的给打裂了。
眼前是一阵黑一阵白,满心对凌轩充满的都是担忧。
他现在还好吗
血煞誓咒若是发作了,他能保住性命吗
“妈妈,你的脸没事吧他们父女都是脑残么,一言不合都喜欢动手动脚的。”臭僵尸迎了上来,单手托住了我被打的位置。
凉丝丝的感觉,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焦虑的双眼,他的另一只手打开。
玉核桃在掌心轻轻的转动着,核桃上飞出白色的如同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光点附着在我的侧脸上似乎在帮我一点点修复着。
我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没事,就是刚被打的时候,有点打懵了。小易拉罐,妈妈有你在了就够了,你有玉核桃,很快就能修复好我脸上的伤。”
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看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些恍惚。
很多景物,似乎都带着重影。
刚才简直就是大意了,一时间心头记挂着凌轩的安危,居然不闪不避的被娇龙打了一巴掌。
“娇龙,我不管你是不是阎君,你敢动我妈妈一下试试看”臭僵尸用玉核桃修复好我的侧脸之后,直接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他冷漠的和娇龙对峙着,娇龙也是怔住了,“你喊她叫妈妈”
“怎么有问题吗”臭僵尸冷哼了一声。
娇龙讽刺,“姘头就姘头,还搞什么恋母情结,喊她妈妈。若不是你长得和凌轩哥哥相似,你以为顾星会看上你吗”
娇龙平时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是此刻满嘴都是粗鄙不堪的词汇。
臭僵尸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手指甲噌的变成长,好像要揍娇龙了。我拉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冲动。
却见大殿中,突然款款走来一白衣男子。
男子清俊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却飘然若仙,黑色的青丝随着地府里的阴风轻轻的飞扬着。
恰似泼墨一般,渲撒各处。
我看的呆了,恍然之间,模糊的视线似乎也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娇龙似乎也发现自己方才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说出了一些粗鄙刺耳的话来。
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唇,有些惊讶的失声问道:“凌轩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血煞誓咒,一靠近她,就会发作的。”
“我要是不出来,她岂不是要和她的姘头在外面赖着不走了”凌轩跨出大殿的门槛,他还是同旁的时候一般风流不羁。
眸光淡扫过我,却全然不在乎我的存在,眼中是一丝揶揄的光芒,“若她不是凝素复生的材料,哪有资格让我替她承受血煞誓咒的苦。咳咳”
他淡笑着,咳嗽了几声,看着那般的憔悴。
“凌轩哥哥,你没事吧你你怎么就出来了呢她她我会帮你拦住的,你这样靠近她,要坏了自己的身体的。”娇龙上去搀扶他,手指尖轻轻的点在他胸口,给他的胸口注入精元,“要是难受,我我可以双修助你,你快离她远些。”
双修
娇龙要助他双修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的难受,呆呆的看着凌轩那张出尘绝世的面庞。他的眸光从来都是凝聚在我的身上的,而此刻,我在他眼前甚至连尘埃都不如。
连看都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了。
那种莫然的气息,让人简直都不能呼吸了。
“娇龙小丫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在冥婚之前双修,有失你阎君的颜面。”凌轩唇邪异的笑着,“她是她复生用到的材料,我得好好看看她,不能容她有半分闪失。”
“姓易的,你给闭嘴,不许你再伤我妈妈的心了。”臭僵尸狠狠的推了一下易凌轩的肩膀,愤怒的看着他,两只猩红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凌轩被他狠狠的推了一下,却如大山一般岿然不动。
食指点在了臭僵尸的眉心,似的他寸步不能动弹,“你也姓易那么就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我叫易中天你这个臭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妈妈”臭僵尸大叫一声,想要挣脱凌轩的控制。
似乎却都只是徒劳无功,就好像小孩子和大人打架一样。
凌轩单手扼住了臭僵尸的下巴,眉心微微一蹙,“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以后不许叫了。”
“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那么多。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得着嘛你。”臭僵尸面红耳赤的跟凌轩争辩,他看起来只比凌轩矮一点,气势上却输了好多。
“真是孩子气。”他戏虐的一笑,随手就拨开了臭僵尸的侧脸。
臭僵尸便被他举手投足之间,就赶到了一边。
他伫立在我的眼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身姿依旧是那般的伟岸高大。
唇边缓缓的溢出血液来,手腕上的血煞誓咒的符文不断的犹如火烧一般的发着红光,似乎无时不刻的都在诅咒着凌轩。
我动了动唇,静静的凝视着他,“凌轩,你你真的要和我离婚吗”
“你说呢顾星小姐。”他的每一个字,都是那般的疏离,好似一把剪刀刺穿我的胸膛一般难受。
此时此刻,我倒希望自己能立刻死去。
甚至连灵体都散去,这样就不用承受,内心如此的煎熬了。
“我我不相信,你都为了我,差点在冥渊里尸解。”我一字一顿的说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不再,那般的寒凉。
幽冷的寒意,似乎直接窜到了我心口的位置。
他笑了,将我的头颅压进了怀中,“是啊,顾星,我都是为了你。躲在阴间,也是因为只要一靠近你血煞誓咒就会发作,你忍心赖在这里不走吗”
凌轩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诱惑力,好像能够引诱人迷恋上他。
可每一个字,却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我我不是不故意的,我现在就走”我却失去了判断力,有些意乱情迷,居然傻乎乎的问他,“阿轩,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我只是冷凝素复活的材料如果不是为了她,你根本不会为我承受血煞誓咒,对吗”
“我对你当然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是材料呢”他哄骗着我,缓缓的抬起了我曾经缠过红线的手腕。
重新摆好阴阳剪在我手中的姿势,泯然一笑之际,隐藏在我们之间的红线便显现出来,“就当是成全我和娇龙,剪断红线吧。只有和她双修,我身上的血煞誓咒才会好转呢”
他
他到头来,还是要我剪断那根红线。
泪水溢满了眼眶,忽然明白了,他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这些谎言充斥着背叛,到头来,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我剪断红线。让他有机会可以和娇龙在一起冥婚,他
他不是喜欢冷凝素吗
那又为了什么要和娇龙冥婚。
“你你和娇龙冥婚,对得起你的冷凝素吗”我郁结的问他。
他轻盈一笑,脸上笑意恰似拨开水间的涟漪,“为了素素,我可以和任何人冥婚,顾星小姐。若你真的爱过我,就成全我吧。”
那般疼痛,似乎整个灵魂都被撕裂成了碎片。
我整个人变得恍惚无比,总想听他亲口说出答案。
但当答案说出口的那一霎那,只觉得撑起自己世界的最后一根支柱垮了,整个世界也都坍塌了。
我浑身战栗,哆嗦着说道:“好好,我成全你。”
“这就乖了,只要你动一动剪刀,就能把我们的缘全都剪断。”凌轩依旧是轻笑着,诱惑着我剪断冥婚之间的姻缘线。
那一刻早都万念俱灰,心一狠,手腕上连接出去的冥婚线便被剪断了。
gu903();一口心血,终于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