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gu903();他指指某照片中搂着自己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某位名媛——传说她喜欢买不同颜色的宾利车配衣服:“各个地方都换得差不多了,再换估计就要全部散架了。”又指指另一位曾经在it世界跺一脚四方云动但现在已经挂掉了的大佬,“死活不相信我的判断,等其他人确诊已经可以死了。”

他的语气跟谈论街上有一条流浪狗爱吃肉骨头差不多:“芝加哥算比较传统的,还认这个,以前我在纽约,大家就只认钱。”

摩根这时候打断了我们:“小丁,干活。”

我以为还有什么要搬搬抬抬,挽起袖子:“干什么活?”

他手一扬,丢过来两个小纸团,我接过一看,立刻就明白了。

纸团里是那两个人的名字。

史蒂夫·辛格。

薇薇安·绍恩。

后脑勺儿很没有出息地一麻,那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可爱声音穿过时间和空间,在我脑海中回荡。

“爹地!!快点,我要迟到了,我要迟到了!”

我软弱地垂下手,喃喃地说:“三个星期,不是还长吗?还长呢……”

摩根冷静的眼睛一直看进了我的内心深处,看穿了我的挣扎。

“奇武会的风格你可能还不清楚,但想象一下,十号酒馆的老板乘以十,就差不多了。”

我牙齿都酸了,十倍于十号酒馆老板的德行,那是要逆天啊!

“你选一个,另一个就没事了,你两个都不选,就两个都得死。”

“总得搏一搏吧。”

他说得很随便,很没心没肺,但逻辑无懈可击。

我吞了吞口水,展开那两个纸团,盯着看,就像在看花爷的项链和宝格丽的金笔,在看拉菲和善本书,在看价值连城的元青花罐。

我希望有一个人的名字上会浮起一层血色,那些受害的无辜老人将冤魂附于其上,向我传达昭然若揭的暗示。

室内寂静无声。

但两个名字还是呆呆地在纸条上刻着,毫不生性。

它们只是圆珠笔写成的两个蓝色名字。彼此之间,毫无区别。

尽管摩根和咪咪都没有看我,但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等待,那种被期待却深知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脑子,脑汁都被刮得要发烫了。

我猛然把那两个纸团一丢:“我做不到。”想了想,我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准确地说,我做不到只看名字就下判断。”

“我要看到活生生的人,要有足够多的时间观察他们。”

咪咪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我有这个要求,他给了我一个痛快:“难度不大,明天就满足你。”

然后,他转过身去问摩根:“那个病人会什么时候到诊所?”

摩根看了看表,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上来了。”

这时候门铃叮咚一响。

摩根干脆利落地将身上的外套一脱,穿上白色的医生制服,不知上哪儿摸了一副平光眼镜戴上。我在懊恼中还有闲心八卦:“什么病人啊?”

咪咪在旁边说:“芝加哥警察局前任总局长。”

我咽了一口唾沫,被这个伟大却非常不应景的头衔镇住了:“你,是准备跟人家自首吗?”

咪咪一点笑容都没有:“哪有,我只是拿他的命跟他换点东西罢了。”

当天半夜,给前任警察局总局长朋友看完病,咪咪和摩根又循例失踪了,这两位上的可能是吸血鬼的医学院,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如此偏爱在月明星稀的时候大展拳脚。天亮的时候回来,门铃按得震山响,叫我到大厦停车场后面的空地集合,我下去一看,得,一人开了一辆车。

我擦了擦眼睛,实在没法相信自己的视觉能力。

但我的大脑根据它对眼前人的了解,认为这一切都是合乎道理的。

献血车。

我蹿上去看了一圈,确认这不是“西贝货”,是正儿八经来自美国红十字会的献血车,连放在门口的献血光荣宣传单和纪念徽章都是齐全的。

上哪儿弄来的?真新鲜,原来美国也有这种东西。

咪咪直乐:“美国当然有,还有献血献得上瘾的,哭着喊着拖不住的呢!”他像背教科书一样念叨,“鼓励公众义务献血是最有效得到免费血液资源的途径,应该在全世界推行。”

他穿上白大褂,也戴上平光眼镜,和摩根对拍了一掌:“我们兵分两路,丁通你先跟我去。”

我莫名其妙:“去哪儿?”

咪咪探头往驾驶室的gps上看了一眼,说:“东华盛顿街八十一号。”

我心里一沉。

那是另一个我熟悉的芝加哥地址——薇薇安·绍恩住的地方。

十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车子停在东华盛顿街八十一号的路口,旁边有一处纯住宅街,断头路,在这个路口能看到所有居民的出入,无论是步行还是驾车。

路口并不宽,无论什么车或者什么人长期停在这里,都会引起其他人高度的关注。

但献血车例外,尤其是当献血车上有一个如假包换的医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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