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摩洛哥公主?”
越来越多的人牵涉进去了,事情当然也就越来越复杂。
但对涂根这种天生就是警探的人来说,这一切似乎开始真正好玩起来了。
他完全被激活了,如果l城的警察局同事这会儿看到他,可能会不敢相认。
“为什么摩洛哥公主会突然在这个地区出现?”
宾格的功课做得很好:“她不是突然在这里出现,摩洛哥公主每年这个时候都到阿姆斯特丹度假。”
涂根毫不动摇:“这么巧?奇武会每年这个时候开董事会,摩洛哥公主就每年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
宾格一怔。他的反应落在了涂根眼里,就像敏锐的猫抓住了毛衣上一个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线头。
要把毛衣复原成一个线团,就从这么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开始。
“谁在幕后推动你们调查奇武会?又是谁给你们钱投入这些围捕和行动中的?”
他沉思了大约十秒钟,然后问宾格,盯紧了后者的眼睛,问得轻描淡写,但又不容置疑。
加雷斯在一旁站着,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之色。宾格咳嗽了两声使自己保持镇定,刻意从容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涂根耸耸肩:“基本的逻辑。”
他指指加雷斯:“欧洲最高级的安保公司。”
手指移向宾格:“国际刑警组织的特别行动组。”
“十年前我为国际刑警组织工作的时候,你们的经费就紧张得捉襟见肘,这几年经济衰退,各国预算都在大幅度下降,b组不管怎么特别,也不可能拿得到那么多钱找加雷斯这样的专家来为自己充当顾问。”
他扬扬手里的平板电脑:“更不可能一次雇佣这么大规模的精英雇佣军团展开行动。”
这时候宾格才算是真正承认,为什么他的上级说涂根也许是唯一能够帮他们忙的人。
他外表土里土气,平凡无奇,但他能看到事情的实质,一针见血,毫不被纷繁的现象扰乱视线。
“所以,谁是金主?”
宾格叹了一口气,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其中有一叠以传统手法冲洗的照片。
涂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宾格明知故问:“那么,您认识他们?”
“只要跟现代的传媒有任何一点接触,恐怕都很难不认识他们。”
涂根没有半点夸大。
照片上的人来自各个人种,年龄迥异,外貌美丑参差,神态各有特点。涂根就地盘腿坐下,一次次翻看那些照片,然后递给加雷斯:“你认识他们吗?”
加雷斯显然以前看过很多次了,所以他接都不打算接,只是说:“很熟。”
“我的安保公司,很大一部分业务就是保护真正的有钱人,这些人很多都是我的客户,或者是客户的朋友、亲戚、生意伙伴,他们全都是商业世界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亨。北美、欧洲、日本、中国,能源、重工业、金融、传媒、互联网、地产。
“将这些人的资产加在一起,沉重得可以撬起半个地球。”
这些有钱人,为什么会跟奇武会杠上?
宾格犹豫了一下,他自己说的话,他其实也有点不相信:“我所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将这个作为一种特别的公共服务投入,希望能够遏止奇武会的大规模追杀。”
“bullshit!”
加雷斯忍不住跳出来,第一个嘲笑他,他显然向来都没有信过这个论调:“你信吗?”
宾格天人交战了一把,然后承认:“我不信。”
固然有钱人经常都吃饱了没事干,但他们最多就是多花点时间折腾一下自己,或者折腾一下别人。
而追查奇武会,显然跟赏花赏月赏秋香不是一码事儿。
如果给后者知道他们大把撒钱就是为了跟自己过不去。
那可是活生生有生命危险的啊!
既然如此,促使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必然是:他们已经非常有生命危险了。
十八变成受害人
这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窗外有一只小鸟,停在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呆呆的。
一只鸟也会有心事,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足够多的事情让人觉得困扰。
我揉了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于是习惯性地一个鲤鱼打挺,想要直接蹦下床穿鞋,结果我的腰椎和腿骨争先恐后咯吱咯吱地连续不断尖叫,像在说“操你大爷的,你悠着点儿不行吗”。
我疼得死去活来,瘫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折腾了好久才慢慢爬起来。这回我学乖了,一手撑着腰,一手赶紧摸过床头柜上靠着的两根拐杖,就这么一瘸一拐地下了地。
这间公寓不错,本来设计是进门一条走廊下去,两边分别是洗手间、厨房、卧室、起居室什么的,我住进来之前,一整支效率超级高的装修队在这儿捣鼓了一星期,把全部非承重墙都给拆了,装成各种玻璃和镜子。
人一进门,在客厅的玄关脱鞋,通过各种镜像转折,可以成功地看到卧室洗手间的实况——约伯,真是一个纯流氓。
我颤颤巍巍地走进洗手间,把拐杖放好,开始刷牙洗脸,所有动作感觉上都像视频在慢放一样。伸手拿个香皂,时间久得我以为自己不但已经拿到,而且已经用完又放回去了,正眼一看,你娘啊,手还在半空中费劲地蹭啊蹭啊,还抖啊,抖个什么劲啊这是!
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拼命低头,既不敢去看面前的小镜子,也不敢去看身后的大镜子,问题是偏偏这个浴室里面到处都是镜子。约伯和咪咪就好像自家开了镜子店要洗货一样,逮着个什么地儿就往上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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