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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抓着信王,一边强行赏月,一边絮絮叨叨说着旧事。
说早年如何兄友弟恭,说他如何恩将仇报。
信王在心里冷笑。
兄友弟恭?明明是他单方面的恭维臣服。
恩将仇报更是无稽之谈,哪来的恩,哪来的仇?他争的不过是自己该得的东西。
大家都是皇子,凭什么他姜盛生来高高在上?论才能,论品德,他哪一样不如姜盛?幼时读书,明明他早就懂了,就因为不能抢姜盛的风头,只能假装不懂。父皇给的差事,明明他能办得妥妥帖帖,却必须给姜盛垫脚。
凭什么?
这些年,都是他为姜盛做这个做那个,姜盛什么时候给过他好处?
现在跟他谈恩情,真是可笑至极!
信王心里不屑极了。
“二弟,你说说,孤哪里对你不好?你这样该不该?就说修河那件差事,还不是孤给你争取的,因为这件差事,你才得到父皇的信重……”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信王的火就上来了。
他扯着嘴角,要笑不笑地说:“大哥,当初修河,我可是差点栽了跟头。本来应该改河道的,结果上任硬是要固堤坝,眼看汛期将至,无论是继续固堤坝还是改河道,时间上都来不及。要不是运气好,那一年雨季来得晚,你当我还能站在这里?”
太子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孤故意陷害你?谁都知道,修河是个大肥差,当时不知道多少人向孤讨人情,你自己不也想要?”
话是这么说,信王哪会承认自己判断失误?他是想接这件差事,只是到手里了才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道:“大哥一直跟着父皇理政,旁人不知其中曲折,难道大哥也不知?你明知这差事不好做,却又鼓动我接下来,若是做得好,是你会识人,若是做得不好,却是我无能。大哥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太子气极,他那会儿确实是想讨父皇的欢心,但要不是相信他,能把这么重要的差事给他?
“二弟可真是过河拆桥,要不是这件差事得了父皇的赏识,你能有今天?”
“那也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有能力,把事情摆平了!”
“呵呵,果然这就是你的心声,现在出头了,就不记得当初孤处处帮你了!”
兄弟俩积怨甚深,虽然两个人都想装样子,却几句话就露了底,不知不觉争吵起来。
直到耳边传来信号,太子才冷静下来。
对了,他今天可不是跟信王争吵来的,故意装醉把信王带来这里,为的是另一件事。
想到这里,太子按住脾气:“算了,咱们到底是兄弟,这些事都不提了。”他踉跄了一下,假装头晕,“二弟,孤的头好疼……”
信王疑心他作妖,没敢靠近,只虚虚扶着,口中关切地问:“大哥怎么了?头疼的话赶紧宣太医?”
“不用,只是酒喝多了,休息休息就好。”太子眼睛瞄着,似乎刚好看到一座亭,喜道,“二弟,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如何?”
信王警惕地看了那边一眼,说道:“大哥是太子,哪能轻忽?不如您去那边休息,小弟帮您喊太医?”
太子道:“都说了用不着太医,来来来,我们一起去。”说着,抓了信王的手便往那边拖。
信王百分百肯定,这里头有问题。
他在太子身边混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他的行事风格吗?非要他去那个亭子,指不定有什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