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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
下午的讲经,都没心思听了,各回各家。
代国公唐靖进入书房,唐熙和唐劭站了起来。
“大哥。”
“父亲。”
唐靖点点头,问道:“今日有何收获?”
唐熙和唐劭对视一眼,由唐熙先说:“圣上单独见了不知大师,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出来后,倒看不出喜色,回去的路上,叫常正明买了醉白楼的花雕……”
唐靖转动着手上的指环,露出玩味的神情:“有心情买花雕,这是得偿所愿了?”
唐熙颔首:“圣上爱美酒,但若心情不好,都是随意饮上几杯。心情好,便要挑种类了。醉白楼的花雕,如意坊的娇黄,是他心头所好。”
“二郎,你说呢?”
唐劭道:“儿见到了不知大师,还未开口,他便说,不会插手家国大事。”
“所以你没求得他的卦?”
唐劭面露愧疚:“儿只为自己求了一卦。”
“卦象为何?”
唐劭顿了顿,一五一十说了。
唐靖露出微妙的神情来:“七杀之命啊……”
不知大师批的命,听起来似乎很凶,可唐靖却知道,史上的权臣,大都应的此命。
大富大贵,大凶大煞。
但凡做了权臣的人,要么一步登天改天换日,要么跨不过去迎来皇权的清算,没有第三条路。
唐劭的命,听起来极差,对唐家来说,却是个很好的结果。
说明唐家的权势,延续到了下一代。
至于能不能真的登天,唐靖反而不很信命。
没有哪个大师,会肯定地说,你将来能当皇帝。
——高氏皇族还没凉呢!
唐靖说道:“二郎,你这次回来,就不必离开了吧?你身上那个闲职,也该调一调了。”
唐劭怔了怔:“这……”
“独木难支,家族兴旺,必得你们个个出众,只你大哥一人,是不够的。”
唐劭默然不语。
“你好好想想。”
……
不知大师慢慢收拾着案上的经书。
已经八十多岁的他,动作不可避免地迟缓,尤其他还收拾得那么仔细。
最后收拾卦筒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和尚,你为别人算了那么多卦,为自己算过吗?”
不知大师停顿了一下,答非所问:“五十年了,你们终于来了!”
“五十年了,你终于拿出那件东西了。”
不知大师转过身,看着突兀出现在佛堂里的人。
四五十岁的男人,身材高大,脸庞坚毅。
不是代国公唐靖又是谁?
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黑衣的死士,沉默如磐石,却杀意凛冽。
唐靖看着不知大师,嘴边露出一丝讥诮:“这些年你闭门苦修,我还道你真的不理红尘了,却原来还是忍不住吗?早知如此,何不干脆把东西给了我?”
不知大师慢慢地在蒲团上坐下来:“国公爷,唐家如日中天,何需此物?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你给小皇帝做什么?”唐靖踏前一步,冷冷道,“当年前燕败亡,我唐家与高家不分伯仲,是你一句卦词,令我唐家不得不屈居臣下。今日你还站在高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