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汉哥说:“唉,她肯定被什么控制了……小鳄,你把门关上。”
碎花小鳄低低地“嗯”了一声。
十多分钟之后,汉哥再看视频,明亮的双腿完全岔开了,她的手好像已经进入了身体内,大叫起来。
汉哥只好再次把目光避开。
又过了很久,视频中终于安静下来,汉哥继续观察,明亮突然坐起来,开始破口大骂,估计整个楼都听得见。
碎花小鳄打来了电话,不安地说:“汉哥,送我妈去医院吧!她不行了!”
汉哥咬咬牙,没表态。
他希望明亮只是突发了某种癔症,也许她会自己醒过来。两个人商量好了,11月11日举行婚礼,现在他怎么忍心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呢?
明亮开始砸东西了。
“啪!”她把有线电话摔在了地上。
“啪!”她把电视机顶盒摔在了地上。
“啪!”她把鱼缸摔在了地上。
碎花小鳄急了:“你他妈说话啊!”
汉哥紧紧盯着视频中的明亮,还是没说话。
终于,明亮停下来,满头大汗地靠在了沙发上。两条金鱼在地板上蹦了几下,一前一后死掉了。
明亮摸起手机,开始拨号。她在给谁打电话?
汉哥的手机突然响了,正是明亮打来的!
她清醒了?
汉哥颤抖着接起了电话:“喂?”
明亮嘟囔了一句什么,根本听不清,然后就把电话挂了,接着,她再次走向了碎花小鳄藏身的书房。
汉哥的眼睛一下就湿了。他不知道明亮进入了哪个世界,她在那个世界中受尽了惊吓,却依然记得他的电话号码!也许,她是想向他求助……
碎花小鳄已经把门关上了。
明亮拽了下,然后开始“咚咚咚!”砸门。一边砸一边喊:“查房了!查房了!”
碎花小鳄再次打来了电话,哭着说:“汉哥,快叫急救车吧!”
汉哥说:“再等等!”
碎花小鳄说:“她要是烧房子怎么办?”
汉哥说:“我在楼下呢,没事儿。”
碎花小鳄说:“我撑不住了!”
汉哥说:“她是个非常坚强的人,我们要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自己战胜自己。如果那个侯先赞真是乘州精神病院的大夫,我们把你妈送到他手上,那就彻底完了……”
碎花小鳄说:“你相信她真的偷了人家的小孩?”
汉哥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很难说,可能是误会,也可能是陷害。等你妈好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实际上,汉哥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明亮彻底疯了,他也不会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他要照顾她一辈子。
明亮砸了一会儿门,累了,再次停下来,坐在了沙发上。终于,她闭上了眼睛。
她睡了很长时间。汉哥一直盯着她,眼睛涩涩的。
碎花小鳄又打来了电话:“怎么办?”
汉哥说:“别惊动她,让她睡!”
这次,两个人都没有挂电话,各自举着手机,继续从两个位置观察沙发上的病人。
睡着睡着,明亮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艰难地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叫了一声:“小鳄?”
第四章天那么黑
碎花小鳄挂了电话,从书房里迟疑地走出来。
明亮看到了她,好像不相信:“是小鳄?”
碎花小鳄没有说什么,继续一步步走向明亮。
明亮说:“小鳄,你怎么了?”
终于,碎花小鳄扔掉了手中的电话,一下抱住了明亮。
汉哥冲进门的时候,明亮乖乖地躺在女儿的怀里,眼里透出极度的疲惫和困惑。
汉哥走到她面前,又试探地叫了声:“明亮……”
明亮看了看他,低声说:“没什么问题了,我保证。”
(也许是某个时空中的这段情节:明亮领着碎花小鳄来到医院大门口,等她的父亲来接她。碎花小鳄说:“大夫,没什么问题了吗?”明亮说:“没什么问题了,我保证。”)
汉哥严密地观察着她的眼神,小声说:“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