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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若凡唇干口燥,嗓子干的直冒烟,脑袋都快发懵了

他又不是专业研究古文的,脑子的知识储备量已经快临近干涸,他现在还能扛着,完全是靠辩证法和诡辩撑着,再说下去,他这半桶水就要玩完了。

这种文化人对谈,该是蚊子这种移动图书馆外加古代通的人来才是。

一句对一句,不仅考验知识储备量,还考验随机应变之能,不能慢了,沈若凡连找场外援救,暗暗开通聊天频道找蚊子都不行。

另一边,沈允全也感觉沈若凡难缠,读书人意见不同,互通有无,彼此讨论是常有的事情,而为官,政见不和,与人辩论更是司空见惯,可沈允全就是没见过哪一个像沈若凡思维这么活跃的。

强如他都有些难以跟上,毕竟上了年纪。

“沈爷爷,要不先喝杯茶吧。”沈若凡道了声,随即不管沈允全如何回答,只是朝外面喊道,“阿山,送茶,送水。”

茶给沈允全,水自备。

真的说渴了。

沈允全嘴张了张,也感觉有些渴了,停下话来,准备喝杯茶再说话,养养思绪。

不一会儿,茶和水就都上来了,不是阿山,而是沈傲媚和秦语曦两个人,一个送水一个送茶。

沈若凡从沈傲媚手中接过水来,大口喝下如牛饮水,润了润嗓子,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连忙偷偷打开聊天频道,找到蚊子:“救命,快点求助”

正面杠是肯定杠不过了,只能找场外援助的智囊想办法。

“”

感天谢地,蚊子竟然一直在线。

时间紧迫,沈若凡也不寒喧客套,单刀直入把事情简单明了地说一遍。

亏的两个人默契足够,蚊子才能从沈若凡简短而且显乱的文字之中找出关键,明白沈若凡的意思。

“因材施法,剖析个人,国大于人,人也是人。”

蚊子迅速回了十六个字,沈若凡眉头一挑,最近这家伙不说人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不过早就已经习惯的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匆匆扫了眼,就明白蚊子的意思。

沈若凡和沈允全的辩论到现在为止,已经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不想服软,也都感觉对方有些合理性,所以沈若凡再说什么大道理也是很难赢的。

只能针对沈允全个人自身特点下手。

沈允全尽忠报国,堪称忠臣典范,国大于家,国大于人,一家子在爱国情怀上都是能和文天祥这样的爱国名人相比的。

但同样爱国,方法也不一样。

否则就不会有政见不同这种东西,朝堂之上不说个个都是忠臣良臣,但如果能让大明强势,谁都是喜闻乐见的,因为大明强了,他们才强,但是不说忠奸,就说忠臣之间想法也不一样,有的说要以德教化四方,施之以恩,有的就是强势攻击。

就好比面对战争,通常武官主战,文官主和,但你不能说武官和文官有哪个就是一定的奸佞,倘若武官不主战,国必亡于外,倘若文官不主和,那国亦生乱。

所以找准痛点,才是关键。

国之痛点,家之痛点,人之痛点,三个痛点找共通。

如果是这样的话,沈若凡忽然笑了,沈家的痛点,还需思索吗

“大秦始皇,北击匈奴,收复河套,御蛮夷于长城之外;西汉武帝,甲兵十万,三击匈奴,封狼居胥,拒和亲之耻,将北疆扩大至漠北一线;大唐太宗,卧薪尝胆,陌刀锋锐,割裂突厥,国初灭突厥,一雪渭水之盟的耻辱,尊号天可汗;太祖起于市井草莽,雄兵百万,自南而北,光复华夏,赶鞑虏于草原,一雪汉人数百年之耻;成祖五次亲征漠北,天子守国门,定都顺天府,震慑蒙古诸部落,大明才有承平之机。不知此些事,沈爷爷是何感触”沈若凡道。

“扬我汉威,国之盛矣,民之幸矣。”沈允全不假思索道,对如今的人来说,关外八旗女真或许只是在嘴中和耳中的东西,唯有他是在心中的,纵然老骥伏枥,提及此等开疆辟土,收复异族的事情,心中依旧激动难耐。

“那是否希望国君如是”沈若凡问道。

沈允全张嘴一个是字就要开口,却强行忍下,因为他已经猜出沈若凡要说什么。

“敢问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御驾亲征又是何迫不得已否那是宋朝可怜的真宗。坐不垂堂,若没有这些魄力,又如何收服天下”沈若凡道。

“秦皇汉武,未曾出征。”沈允全深吸了口气道,他不能说收复之类有错,因为这是他的个人政治追求,但他还是不可能放弃千金之子不垂堂的理论。

“始皇嬴政虽为千古一帝,但自幼坎坷,生于赵国邯郸,异国他乡,13岁登位大宝,朝政却被太后赵姬、权相吕不韦、长信侯嫪毐三人把持,忍常人不能忍,坐视嫪毐与太后私通,忍辱负重,咬着牙,懂强国所需,与人斗,一点一点地斗,活生生把人斗死。”

“汉武刘彻,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登位不二人选,但他一登位,上面就有个太后压着,满朝文武也是他太后窦氏一脉的,几乎掌不了权,忍着熬着,等到太后死掉,才彻底改天换地,把自己准备好的人换上。”

“两人是未亲征,但他们的争斗何曾少始皇嬴政是派军灭六国,但他同样是马上皇帝,宫内争斗,刀剑所见,更非少。”

“他们是忍出来斗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真的只坐在皇宫里面看戏的就好的,他们看得远,知道的多,所以知道这天下到底是怎样,而不是别人说的。”

“大明皇帝,自从明英宗被俘虏之后,文臣都惧怕的要死,生怕又来个皇帝给人抓了,就是武宗有所战绩,依旧死死地遏制住他,希望他当一个老实的皇帝。而武宗之后,大明皇帝更是一个上战场的都没有。”沈若凡看着沈允全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有道理,但若连这民间都不能亲自来看看,知道民生如何休说壮我山河的武治,就是普通文治真能好”

“皇上,乃一国之君,身负社稷之重,阻碍重重,而太子都不能真正入民间一番,知道这真正情况,那国何以存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

这是最后的辩论了,如果这还不行,沈若凡就只好让朱睿跟人走了,不是师兄不努力,而是对方太强悍。

沈允全坐在位子上,两条银眉紧皱,一时思定不下,沈若凡一番话的确说到了他心坎上,只是这和他长期以来所坚持的道理有许多不合之处。

思虑一阵,沈允全目光灼灼地盯着朱睿,好似要将朱睿浑身皮囊、灵魂都给看的通透。

朱睿没来由一寒,作为一个读儒家四书五经长大的乖孩子,虽然近些日子受了沈若凡不少现代思想影响,但对儒家那套,不可穷兵黩武,只要于民休息,天下太平,一起自然就好的理论还是很信,开拓进取

虽然朱睿是太子,而且生活在北方,但老实说感觉不太到危险,天子守国门,守的是蒙古,死社稷才是因为清国。

不过看到沈允全的表情,朱睿就知道如果自己把握不了这次机会,就会被拉回去,所以没有多加思索道:“本宫自知资质不及太祖成祖之优越,但身为朱家后裔,亦有壮我山河之心。便是最后终究只能做个守成之君,也需了解着天下真正的情况如何。都言天子坐拥天下,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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