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王军把门关好,自己脱鞋上炕,闻言先说道:“她鬼心眼可多了,我也不喜欢她。”
王宏喜看两小只都这么说,坐到他俩身边问:“比方说呢”
王娇娇皱着眉头,好似在回想二嫂的讨厌之处。
王军先开口说:“上次我跟弟弟把弹弓拉在后院了,二婶偷偷给我们藏起来,害的我被我妈打了一顿。”
“你咋肯定是二婶给你藏起来了”
“当然是她,那天我看见她去后院了。第二天我在猪圈的墙缝里找着的,要不是人藏起来,它咋会在那儿的”
面对着孩子的稚言稚语,王宏喜转换语气“你妈也太小气,一个弹弓而已,至于打人吗”
王军小大人一般的叹口气:“哎,我妈要打人哪儿需要理由,还不是伸手就来。”说完了沉默一下又说:“弹弓是我大表哥给我做的,我刚玩几天就弄丢,我妈肯定是要生气的。”
制作弹弓需要皮筋,在这个年代的确是挺稀罕的东西。王宏喜不再纠缠这个,而是轻言劝说:“没看到的事情不可轻易下结论,捉贼要脏,没有证据怎能轻易的怀疑别人呢。万一不是二婶做的,你这么岂非冤枉了二婶。”
看孩子还要解释,他又说:“而且你这思想不对啊,发生了事情不检讨自己,只会推卸责任可不好。”
男孩低头想了一下,小声的嘀咕:“也许是兵兵给塞到那里的”他冲着王宏喜讨好的笑笑:“反正我就是不太喜欢二婶,她平时都不咋说话,一副委屈的苦脸,看着不好看。”
王娇娇也赶快插言:“对啊,大丫也是。像谁欺负了她似得,讨厌的很。”
王宏喜真不知该如何教这俩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喜恶,孩子跟万桂花不合拍,他也不能硬要求孩子喜欢她。
想了想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可以在心里不喜欢,但是不可以针对谁。要时刻记得我们是一家人,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其实有时候亲人也是会背后捅刀子的,不过戒于这俩孩子已经够自私,就先不教他们保护自己严防伤害了。
王宏秋此时插言道:“二嫂跟我们没血缘,不算是亲人吧”
“怎么,你也不喜欢她”
老四摆摆手:“没有,我就是问问。”
“你二嫂是大丫的妈妈,我们跟大丫是亲人,那你二嫂不也就是我们的亲人了吗。”
“哦,明白了。”老四应了一声,腼腆的笑笑。
跟几个小鬼对话,王宏喜真觉得比上工还累。赶快打住到此为止。开口问老四:“你的作业呢”
老四恭恭敬敬的把石板递给他哥:“我都做完了,不知对不对。”
王宏喜看了一眼,笑着拍拍孩子的脑袋:“全对了,看来你对乘法口诀的应用已经基本掌握。接下来我教你四则运算。”
王军闻言惊呼一声:“四叔,你都学会乘法了。不行,三叔你也教我,我也要学乘法,要超过四叔。”
王宏秋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看着侄子笑。他这当叔叔的总算是有一点超过孩子了。
王宏喜拍拍王军的脑袋:“不用羡慕,你四叔毕竟比你年龄大,接受能力也要比你强。你不着急,跟着学校的进度学习就好。而且不能拔苗助长,对孩子的身心发育都不好。”
“哦”王军嘟着嘴,低着脑袋有些情绪低落。这下没东西教四叔,当不成小老师了。
他听着三叔给四叔讲题,自己也竖着小耳朵听。心中暗道:我可真笨,三叔不教我,我还不能偷着学吗。就不信比不过四叔这个没上过学的。
等王宏喜讲完,在石板上给老四简单的出了题让他练习。老四拿着石笔低头沉思,写完了才后知后觉的问:“三哥,你咋点两支蜡烛啊”这多浪费。
王娇娇人小鬼大,冲她四哥扮个鬼脸:“四哥真笨,你没看见三嫂给小侄女缝棉袄吗。三哥是怕三嫂看不清。”
“哦”老四点点头恍然大悟。
王宏喜看看鬼精灵的妹妹,笑着摸摸她的头。这孩子还是原先那不吃亏不饶人的性子,脸上却退却了原先的刻薄与蛮横。看黄晴喜欢吃酸枣整个秋天满山遍野的给她三嫂摘。看来这近一年的努力没白费,孩子终于懂得了付出与回馈。
王娇娇对人的情绪很敏感,看她三哥高兴,赶快顺杆就爬,拽着他的胳膊撒娇:“三哥,你别光顾着教四哥了,快给我讲故事。昨天讲了守株待兔,今儿讲啥啊”
王宏喜下地去倒水:“先让你三哥喝口水,光跟你们讲话了,说的我口干舌燥。”老四眼疾手快的推他上炕:“我给你倒。”
王宏喜重又坐回炕上,看着忙碌的弟弟,欣慰的笑。王娇娇在炕上拍着手:“四哥这样算不算是拍马屁”
老四把水碗放到三哥面前,抬头看着妹妹:“不懂就别瞎用,我这叫有事弟子服其劳。是尊师重道。”
王军在后头默默的点头,以后我也给三叔帮忙。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老四看王宏喜冲他点头,转身把门打开。
屋外的是陈婉,小姑娘站在门口说:“打扰你们了。”然后单刀直入的对王宏喜说:“能不能把你们的洗发膏借我用一下。我的用完了,昨天在公社供销社没买到。”
黄晴心道:你这女孩太不知礼,这种女人间的事儿当然是问女主人了。咋能一进门就直接冲着我男人来呢。可她不是小气的人,接过话茬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正要下地,被王宏喜一把拽住“坐好,我去拿。”
拿出那个黑陶罐给小姑娘,她却被放在箱子上的相框给吸引了眼球。过去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好一会才抬头问:“这是你画的素描”
王宏喜点头:“怎么了”你这姑娘怎么一惊一乍的。
陈婉摸着相框感慨道:“我上次在门口看到还以为是照片呢。”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画的太好了,能不能给我也画一幅”
王宏喜拿过相框,把黑陶罐递到她手里:“不能,这是我媳妇的专利。”
陈婉看着他满脸的不赞同:“伯牙遇子期而弹高山流水,你如此岂非对牛弹琴,暴殄天物。”
王宏喜这下是真生气了,面含秋霜:“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且你我萍水相逢,交浅勿言深,你这样太失礼了。”
陈婉被人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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