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把盆放到池子的另一边:“可不,我们家那皮猴,一天洗三回,也没见他是干净的。真他娘的是我的债主,都不用拿鞭子催,老娘自愿给他当牛做马。”
黄晴被她幽默的话语逗的抿嘴直乐。她今儿特意的穿了件好衣裳,白底黄花的罩衫,下面穿了条深蓝的裤子。苗条的身段,水灵的皮肤。看的王梅花一阵羡慕。
“妹子你这都生俩孩子的人了,咋身材还是这么好王科长真好福气,娶你这么漂亮的媳妇。”这会儿知道羡慕人家了,在食堂吃好吃的咋不知道管住点儿自己的嘴。
黄晴被说的更不好意思了,脸颊红红的像抹了胭脂。低着头只顾洗衣服。王梅花扭头看到俩孩子居然坐在小车里睡着了。
赶快拍拍她:“妹子,孩子睡了,你快给抱回家去。这么窝着多不舒服。”
黄晴也歪头一看,俩小家伙乖乖的歪着脑袋靠着靠背上睡的正香。王梅花跟她一人一个,把孩子抱进屋里。
俩小家伙虽五官不太一样,可都是白嫩嫩肉呼呼的。看着不知多惹人疼。王梅花没忍住,在小土豆脸上亲了一口。
“妹子你真好福气,一胎双生,儿女双全。又有王科长这么前途无量的男人。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嫂子还不是一样,臭蛋多活泼可爱啊”
王梅花哼了一声:“他那是活泼的过了头,成天的就琢磨咋淘气了。”一副嫌弃的口吻,脸上的表情却满是爱意。
俩女人一起洗衣服聊闲篇。快中午,王梅花去了食堂上班。她来到比较早,占了个食堂打饭的活儿,不是正式的,算是矿上的临时工。
中午,王宏喜在食堂打好饭出来,脚步轻快,嘴里还吹着口哨。正得意呢,拐过食堂的门口,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王哥,你等一下。”
好似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听到牛皮糖的声音,王宏喜真想骂娘。没完了你,他没理她,头都没回的迈着大步继续前行。
陈婉着急了,她是好不容易才逮着空来找他的。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女孩一路快跑追着他:“王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路上好多来打饭的人,被她声音吸引的都往这边看来。王宏喜没办法停住脚步,扭头咬牙切齿的:“你到底要干嘛”
女孩委屈兮兮的,张嘴欲说什么,被王宏喜拦住,指指旁边的食堂后面,示意她到那儿说。
俩人站定,吐出一口气:“说吧,你到底要干嘛你一个未婚的小姑娘追着我一个已婚的男人,你还要不要点儿脸面了。”
他这话已经完全的不给她留情面,满以为女孩会知难而退。或者觉得受辱而转身离去。可惜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陈婉无视他的气急败坏,脸色惨白的咬咬嘴唇:“为什么躲着我”
一句话说的哀怨婉转委屈至极,好似王宏喜是始乱终弃的渣男一般。大眼睛含着泪花,表情无辜极了。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我们好像啥关系都没有吧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嘛”王宏喜已经不止是气急了,他简直已经在暴走的边缘。若对方不是个小姑娘,他真想给她俩大耳刮子。
“你那个媳妇除了长得还可以外,还有什么好的。她根本配不上你”
王宏喜恶声恶气的打断:“陈同志,我似乎早跟你说过,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们夫妻的事儿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而且,我不希望任何人当着我的面诋毁我媳妇。你请慎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孩看他居然这么维护那个她嫉妒的女人,情绪有些激动,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维护她你们差距那么大,你跟她说话她能听得懂吗你跟她说资产、成本。损益、增加为借、减少为贷,这些她能明白吗”
“这是我的工作,我问什么要跟她说这些。”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找错对象了,不该跟我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牵扯,败坏了我的名声,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是败坏你的名声了我这么不害臊的来找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欣赏你,不舍得你这么个惊才绝艳的人被那么个乡下女人给糟蹋了。”
“请慎言。”王宏喜“呼呼”的喘口气,无奈的扯扯嘴角,看看因为他俩高声的争辩而吸引来的目光,咬着牙压低声音说:“是我态度还不够明确吗那我再重申一遍,我爱我的妻子,心之所向,情之所钟。此生为她而来,亦因她而变。恐光阴日短,惟愿来生重逢,再续前缘。”
他铁石心肠的无视女孩流着眼泪伤心欲绝的面孔,继续说:“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吗。你是不是该醒醒了,不要再自说自话,自己在那儿臆想连篇。”
他退后几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回家吧,你出生高干,以后自有锦绣前程。千万再勿以我为念。我们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这样不是很好嘛好走不送了。”也许小姑娘只是一时年少迷恋,时间久了自会忘怀。
陈婉看他要走,急切的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我爸爸是潞城县县长,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以后有我娘家帮忙,定能仕途坦荡”
王宏喜一下甩开她的手,打断她未竟的话语:“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你太看轻我了。”
陈婉急急的开口解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帮你,让你走的更高更远。”
“我不用任何人帮,收起你的好意吧”说完不再跟她纠缠,转身离去。
陈婉泪眼朦胧的望着男人决绝离去的背影,一瞬间灭顶的绝望涌上心头,她双手捂着脸,不顾远处窥视的目光,靠着墙缓缓的蹲在地上。
眼泪如雨,倾盆而下。嘴里喃喃的说:“王宏喜、王宏喜、为什么不是我先遇上你这不公平,不公平”
第60章、信义
提着饭盒回到家属区,王宏喜脸上的的阴蔼已经收的干干净净。媳妇原先好似就对这个陈婉挺介意的,这事儿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可惜在这个人群高度聚居的地方,想要保守秘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当天下午,住在西面的保管媳妇刘腊月已经添油加醋的来告诉她了。
“跟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食堂后面,那姑娘看着王科长眼泪汪汪的,王科长好声好气的在那儿哄”看热闹,传闲话、可能真的是有些人的天性。她这么说简直是唯恐人小两口打不起来。
黄晴本来就有些自卑,听了这话是担忧的不行。又不敢去问别人打听,一下午都神思恍惚,纳鞋底时把手扎的“呲呲”往外冒血。
王宏喜晚上回来就看到媳妇左手手指包着,把手里的饭盒放下,拽过媳妇的手:“咋弄的”
黄晴勉强笑笑:“纳鞋底不小心扎的,没事儿。明天就好了。”
看着的确是不要紧,男人把饭摆好:“怎么那么不小心是不是孩子闹你了要我说,你就别纳那鞋底了,等回头去商店买两双就行了。”
gu903();黄晴拿起筷子:“不是孩子闹的,俩小家伙可乖了。现在吃食堂,连饭都不用做,我有时间做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