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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车站。焦急的先进来候车厅,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急的五内俱焚。

忽然看到一个正在排队候车的女人,穿了一件和黄晴一样的白底绿叶的衬衫。他挤着人群过去就把人拉住:“媳妇,可找到你了。”

女人使劲儿的甩开他,:“臭流氓,你要干嘛”

女人身边的一个大汉听到女人的惊呼声,也扭头对他怒目而视,蓄势待发的要准备揍他了。

他看清女人的脸面,已经飞快的放开了女人的胳膊,低着头不住气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如何反应。抬脚就走。抬手看看时间,去往京城的火车已经发车了。他千赶万赶的还是没赶上。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等明天的,要么坐其他方向的车,中途中转。他连考虑都没有就准备买票去中转。

他空间里造假工具齐全,到公厕后很快的就弄好一张出差的介绍信。看着长长的买票队伍,他直接跑到队伍的最前头,拿着手中的介绍信,对队伍的人解释:“我出差,火车要来不及了。能不能让我先买我谢谢大家了。”

这个年代的人非常的淳朴,听说他着急出差,都对他插队买票的行为表示谅解。原先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向后退退,给他让出地方。

买好票,他再次的向人群道谢。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说道:“没事儿的小伙子,出门在外都有为难的时候。我们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快去赶车吧”

其他人也都笑笑,说让他赶快去赶车。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朝他挥挥手:“叔叔,不用道谢了,你快去赶车吧晚了,火车可是不等人的。”

孩子的童言稚语让他几欲流泪。王宏喜颔首,转身走向候车厅。

在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行为。哪怕经历了近一月的牢狱之灾,哪怕让家人跟着担惊受怕,媳妇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可再来一次他依旧做不到独善其身,不顾他人死活。

黄晴这边,用赵小满给开的介绍信倒是顺利的买了两张车票。如今农村的人出门,除了介绍信外,还有一个识别身份的东西,那就是选民证。

这相当于如今的身份证,万幸的是上面没有照片,不然身份又要露馅。她心里惦记着介绍信上开的夫妻二人去看病,可如今只有她自己,怕人查到又是麻烦,她一直就躲在公厕里直到上车。

车上人满为患。她花了五毛钱买了一个厕所的位置,走出没多远火车上早已断水,一路上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伴着厕所里近一尺高的排泄物站到目的地。

一路煎熬的站到终点,双腿早已浮肿。下车时已是翌日天亮,她面色灰白,脚步虚浮的跟着人群漫无目的的出了站。

一路打听着朝着办走,在公交车上嚼着手里的窝头,她此时恐惧和希望在心里纠葛,根本不关注周围人的眼光。

幸好她如今基本的常用字都认识,路标什么的也都看的懂。要不两眼一抹黑,人家告诉她走什么路坐什么车她也照样不认识。

办外,来上访的人排成了队。黄晴跟在队伍后面,蜗牛一般的缓慢的朝前移动。

等到她时,她把早打了几遍腹稿的话语说清。负责登记的人给了她一张二指宽的条子:“你这情况有些特殊,估计时间会长一些。拿着这个可以每天到外面的粥棚领饭。”

她点点头:“同志,我男人这事儿会不会影响他以后的工作”

办事员态度良好,笑笑回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你男人是被人诬陷的,那肯定不会,出来后会恢复工作的。如果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男人就是被诬陷的,”

办事员看她情绪激动,脸涨得通红,出言说:“以事实说话,是我们人的一贯原则。同志你放心,是不会冤枉好人的,绝不会出现旧社会的冤假错案。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黄晴点点头,看看身后也和她一样前来求助的人,才不情愿的离开了办的办公室。脚步迟缓的比来时更慢,一步一回头的看那个办事员。好似她在这里多待一刻,丈夫的事情就更多一份把握。

在办外等到太阳西斜,跟着大伙儿在粥棚里领了一个窝头。旁边一个男人说道:“大妹子,你晚上有住的地儿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公园吧。你那包咋是破的”

黄晴闻言,拿起手中的提包一看,果然侧面被割了个大口子。

男人看她焦急的面色,在一旁说:“快看看,丢东西没有前天就有个人被偷了钱,急的差点跳河。”

他说话的工夫,黄晴已经把不大的包查看了一遍。这男人简直就是个乌鸦嘴,包里装着的几十块钱如今一分不剩,她也急的要去跳河了。

男人看她急哭了,赶快安慰:“没事,没事,咱们这些来上访的每天有免费的饭吃,饿不死的。等回的时候再想办法。”

黄晴内裤里还缝着几十块钱,倒是不担心回程的路费。她纯粹是心疼那丢了的三十多快钱。

看着渐暗的天色,她很快的收拾好情绪,抬头擦干眼泪,重又打起精神来,准备跟着这帮人到公园里露宿。

第84章、好报

王宏喜这边,好容易倒腾的挤上了开往京都的火车,结果这车还晚点了。到京都时,已是半夜。

办的大门紧锁。外面的棚子下倒是横七竖八的席地躺着几个人。叫醒一人开口问道:“大哥,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想问一下您今儿有没有见到一个来上访的女人”

他看男人有些迷惑,伸手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大约二十多岁,长的眉清目秀的。”

男人接过烟,原本不虞的面色放缓,拿着烟在鼻子下闻闻:“嗯,好烟。”

王宏喜拿出火柴来给他点上,男人深吸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来上访的人多了,女人也好几个,我没注意你说的这个女人。不过只要是来这儿的,那你就安心在这儿等着,天亮后他们就都回来了。”

王宏喜好似长途跋涉的终于走到了尽头,脱力一般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旁边的男人吐出一个烟圈,又一次出言安慰他:“别着急,天一亮人就都来了。”抽完烟,躺到继续睡觉。

王宏喜独自坐在地上,被关了二十多天,一出来又连日奔波,身上疲惫至极。可没看到妻子还是不放心。

席地而坐脑中胡思乱想,不知道那个傻女人有没有顺利抵达她从来没出过远门,会不会遭遇什么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

手表的指针在一刻不停的向前,四点了五点了六点了。好容易熬到天亮,看着天边露出微光。他站起来伸个懒腰,仔细看着慢慢聚集的人们,唯恐漏过一个。

黄晴跟着大队人马到附近的公园,谢绝了男人让她上树睡觉的好意。等男人在树上搭好木板睡下,她自己躺在草地上休息。

身边“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这七月流火的天气,大家都在饱受蚊子侵袭。直到后半夜蚊子吃饱喝足走了,这才静静的睡了一会儿。

好容易睡着了,又做起了噩梦。梦里,男人被拉出去给枪毙了。她抱着爱人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大妹子,大妹子,快醒醒”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昨晚领她来的男人。

gu903();“做噩梦了又哭又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