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瑶奇怪地看着她,见她脸上是一种急切的神色,越发觉得可疑,这人挺正常啊,怎么会说出这么弱智的话呢。
哪里有人让人这样发誓的,她道:“我基本不会把话说死的,而且,也极少发誓,所以翁小姐让你失望了。”
“你口是心非,你喜欢他,你就是想跟我抢他!”翁宝珠横眉怒目的,几次将手往腰间去抽,似乎有把无形的宝剑,“我要和你决斗!”
秀瑶懒得理她,“好呀,我们来斗谁能将这些货理完不出错。”
翁宝珠愣住了,气得哇哇叫,原本想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来指责秦秀瑶的,结果见了面,被秀瑶弄得一点脾气也没了,只剩下郁闷了。
“秦秀瑶,哪里有这么比的?我们比刀剑,射箭,你选择!”
秀瑶不解地看着她,“你们不是也跑船,算是漕帮的吗?那为什么你不会点货?你这个大小姐就整天舞刀弄枪吗?你们没人了吗?要你去打打杀杀吗?我总觉得男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女人。你是不是武功很厉害?齐风能打得过你吗?要是打不过,他肯定不会喜欢你的。”
她瞪着无辜的大眼,水润润的,说着好似单纯的话,一副毫无心机的样子,却把翁宝珠气得原地乱转。
“秦秀瑶,你奸诈!”
秀瑶诧异地看着她,“翁小姐,我怎么你了?”
翁宝珠见秀瑶明知故问,被她气得有点上不来气,却又不能动手打人,只得跺脚道:“你不要得意,我和齐风成亲的时候,不会请你喝喜酒的,你不要妄想喜欢他了。”
秀瑶都被她气乐了,不知道这位翁小姐是不是从小被宝贝惯了,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以为自己是太阳系的中心,谁都围绕她转呢。
她没心思管翁宝珠的大小姐脾气,惹不起就躲着。
她直接就将翁宝珠撂下自己出了门,气得翁宝珠在她账房转了三圈,跺了跺脚跑了。
后来齐风联系了金刀帮的人,就将翁宝珠带了回去,秀瑶也就没再见她。
年底的时候秀瑶家的猪照旧被刘岩收去,三婶家的猪却出了问题,原本那人上一次是二十二文收的,是为了挤兑其他收猪的,想垄断这一方的猪肉事业。谁知道被他挤兑那人和刘岩有点关系,反而把那人坑了,那人在三婶等养猪户家定下的猪也不要直接卷铺盖走人去外乡混,,那几百文的定金也就当陪给他们,人影都不见。
这下可苦了那些养猪户,尤其是秦三顺和被他忽悠的那些人,都以为可以卖至少十八文呢,结果现在反而卖不掉,压在手里。
那人跑了,别人也不肯要他们的猪,只等着自己家吃,可一家十几头,自己不舍的吃不舍得喝的,都把家里粗粮喂猪了,如今可好猪卖不掉,那就等于一年白辛苦,丁钱都没着落呢!
秦三顺两口子又找到了秀瑶门上,让她二十文把自己家和那些人的猪都收了,“我们和人说好的,要是不买,以后就没了信誉。”
看他们找人帮忙还那么理直气壮的,秀瑶就不想管,“三叔,三婶,夏天收猪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过,我们家给刘老板的猪都是十五文的,你们嫌低,觉得我赚你们的钱,现在要二十文,也要看人家刘老板要不要。”
“秀瑶,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怎么也是你三达达和三娘娘呢,你说话不要太毒才行。我们要是没了名声,你们也不见得就好。”三婶气哼哼的,觉得大房理应为自己家善后。
秀瑶懒得理她,“三婶,咱们分家了,你得随时记住这一点,咱们分了家,是两家人。既然是自立门户的两家人,那各自为各自的言行负责,你们失信于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家的信誉可好着呢,就算自己家亏了钱,也不会失信于人的。”
让三婶家里拿钱去补贴那些养猪户,那无异于割她的肉,剜她的心,她还想着秀瑶跟刘岩说按照他们签约的价格收猪呢,没想到秦秀瑶这个死丫头竟然不肯,就算不肯原价,“那也要十八文。”
秀瑶淡淡地道:“你们为了挤兑人家,和那家奸商签订了文契,现在这边的杀猪人都不肯要你们的猪,人家到处都能收猪,何必非要你们的?如果要让我给刘老板代收,那我只怕只能给到十文,多了我也难办。你也看得见,我们家的猪今年都降价了,毕竟除了我们家,别人谁家也比往年多养个三五头的,一家三五头,一个村就多少猪呢?三婶,你也该算明白这笔账,自己做错事情,没有人是应该给你们帮忙的。”
三婶还想啰嗦,“哼,还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呢,还说一家人呢,屁,我看是我们把你们养大了,你们就开始忘恩……”
“你说什么呢?”秀容从隔壁进来,冷笑道:“三婶,咱们是一家人吗?你在外面说我们家的坏话,说我大嫂是不下蛋的鸡,说我们家缺德缺什么的时候,你想过是一家人吗?”
三婶还想说不是自己说的,是哪个黑心肠的诬陷,秀容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三婶,您就别演戏了,要不要找人跟你对质啊?”
她随即就说出来在哪里,和谁,说了什么,怎么说的,那动作神态都惟妙惟肖的,让三婶哑口无言。
三房的事儿,秀瑶本来就不想管,所以管他们气得什么样子,自己又没有赡养他们的义务。
什么叫一家人?总之她和邱氏陆氏怎么都不算一家人。
秀瑶不管,秦三顺和十几户人家的上百头猪就没找落,自己家杀了吃不完,卖也卖不掉。毕竟这附近的猪肉行当都是被人垄断的,卖猪肉的之间互相斗可以,你新入行的就要看有没有那个实力和人脉。
杀一两头没人管,人家还来帮忙,上百头就没那么容易。
而原先被他们挤兑的那杀猪人现在翻身,自然是恨得要命,那些参与挤兑他的人,他是一个也不待见,不但自己不收他们的猪,还不许其他人手他们的猪。
大家都是各自垄断一片的,互相认识,虽然各自竞争却也互相勾结,又知道他和刘岩关系密切,谁还敢为了一百头猪来得罪人?
又不是没地儿收猪去!
所以,三婶家的猪眼瞅着就要烂在手里,三婶和三叔就整天去找老秦头和张氏哭诉,眼泪巴巴的。
老秦头夫妻俩倒是想让柳氏帮忙,柳氏还恨三婶对许二妮做的事儿呢,帮她收猪?做美梦呢,知道三婶家的猪卖不掉,柳氏还痛说了几声好呢。
一点想帮忙的意思都没,连公婆的面子是一点都不给。
张氏就劝她,“老大家的,你们现在日子过好了,一不能不管兄弟。你看老三家,那些猪卖不掉,烂在手里可怎么好?”
卖不掉还吃粮食呢?
老三家早就没粮食了,还管她要了好几回呢,她又拐弯抹角地跟老大家要。
柳氏毫不客气地道:“娘,当初养猪的时候,我们就劝过他,不要因为秧地瓜、种番麦了就养那么多猪,养个三头足够的。老三家非不听,觉得我们是在阻挡他赚钱,可没少骂我们呢。娘,媳妇倒是也要问问您,老三家整天编排我们,骂我们的时候,您有没有管管他们呢?怎么他们一有点事儿,您倒是那么热心地来让媳妇给帮忙了?别人家就算了,他们家,不管!”
张氏看柳氏那样,还真是多年媳妇熬成婆了,自己倒是成了她媳妇!
一点面子都不给,说话也毫不客气,哪里还有做媳妇时候的恭敬样子?
而且柳氏似乎铁了心就要给三婶难看一次,她还让秀瑶联络一下,把其他和三婶家一起签订文契的养猪户的猪收了,价格也不要太低,就按照市价就好。
刘岩自然无所谓,反正除了秀瑶家的猪,他还收很多呢。
而柳氏也鲜少主动管这些,她开了口,秀瑶自然照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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