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殡葬传说 雪冷凝霜 2096 字 2023-10-18

我自己也知道,那三口棺材已经被烧了,不可能回来,莫非是和那降头师有关?…

正想着,我忽然听到一阵哭声从院子里面传出来,心里一惊,师父和赵欣也听到了。

“可能出事了。”师父沉声说。

一想到那天的事,我心里就来气,咬了咬牙说:“师父,别管他,帮了他那么多,这老头竟然反过来和萧山一起害我们。”

师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其实那天他也没说什么,唉…算了,我们走吧。”

赵欣和师父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刚走没几步,我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一回头,我看到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从陈木升家里钻出来,倏地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急忙叫住师父。

“果然出事了!不管那么多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师父已经走过去,‘砰砰’的拍起了门。

很快,门开了。

开门的是陈阿旺,看起来满脸泪痕,愣愣的看着我们。

“阿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师父问。

陈阿旺终于看清了我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张师父,救救我爹吧!”

师父急忙将他扶起,一问才知道,原来陈木升出事了!

陈阿旺说,吃过晚饭以后,他很早就睡下来,睡着睡着,突然听到陈木升屋里传来一声怪叫。

“我跑去一看,我爹睁着大眼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娘坐在床上就跟傻了一样…”陈阿旺一边哭,一边说。

师父左右望了望,轻声说:“走吧,到家里看看。”

来到屋里,只见陈木升已经被放到了床上。全身上下只穿一条短裤,瘦骨嶙峋,表情有些扭曲,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陈木升的老婆裹着被子,浑身发抖。

赵欣走上前,翻开陈木升的下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他的嘴瞧了瞧,淡淡的说:“这人已经死了。”

陈阿旺嚎啕大哭,陈木升的老婆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师父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大嫂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反应,但我却感觉她的嘴唇在动,凑上去仔细一听,我听到她在用蚊子一样的声音,不断重复两个字:“有鬼…有鬼…”

看样子,陈木升确实是被邪物给害死的。

刚死过人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死者身上渗出来,改变了空气。

秋风从门口和窗缝里透进来,昏暗的灯光下,整个屋里十分凄凉。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木升,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酸,之前对他的恨意荡然一空。陈阿旺母子二人,身形佝偻的偎坐在床上,显得十分可怜。

“赵小姐,你可以查出他的死亡原因吗?”师父问。

赵欣撩了撩头发,就像变了一个人,沉静的说:“验尸的话,需要通过法律渠道才可以,况且,我也没有工具,大体检查一下吧。”

说完,赵欣命陈阿旺从卖部里取了一双白手套过来。

查看一番,赵欣说从表面特征来看,他好像是被吓死的。

师父点了点头,四下里看了看,便问陈阿旺这几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来过,或者有没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发生。

陈阿旺勉强镇定下来,想了想说,大前天晚上,陈木升和村长他们在一起,直到很晚才回来。这几天看起来精神都不是很好,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们大前天晚上在哪里,做些什么,你知道吗?”师父问。

陈阿旺支支吾吾的说,他从来不敢过问陈木升的事。

看来,只有陈木升的老婆知道了。但是,瞧她那痴痴呆呆的样子,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

师父皱眉道:“他大前天晚上回来时,你在不在场?”

陈阿旺呆呆的点了点头。

“你仔细想一想,除了精神恍惚以外,他看起来还有没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陈阿旺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烟火味!”

烟火味儿?…我和师父对望一眼,大前天,正是我们被陷害,逃到山里的那一天,晚上一直在下雨,我出去碰到晨星时停了一阵子,但很快又下了起来,我记得,回到木屋时,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了。下那么大的雨,陈木升他们会在哪里烧东西呢?…

“他回来时,雨停了没有?”师父问。

“没有,下的很大,我爹连伞都没打,浑身都湿透了。”陈阿旺说。

师父又在院子里到处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从陈木升的死状来看,他在死前肯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至于陈木升究竟是被什么给害死的,师父不敢妄下结论。

突然,师父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指着门上方问道:“我给你们的那道符呢?”

引降头师那天晚上,从山里回来以后,师父画了一道符给陈木升,告诉他说,只要贴在门上,一般的邪物就进不去。陈木升将那道符牢牢的贴在了门上方原来挂镜子的地方,然而现在看来,那里却是空的。

“是哦,怎么没了呢?”陈阿旺惊讶的说,“我记得一直都在的。”

仔细看去,只见那块玻璃上有纸屑残留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人给撕去的。陈木升家的屋门很高,如果想要撕去上面的符,除非踩一只很高的凳子,或者两个人叠加在一起才能够的到。

据陈阿旺说,自从袁静花被害死以后,陈木升就不敢出门了,生怕哪天降头师蹿出来害他。就连小卖部里的生意,也全部交给了陈阿旺去打理。至于门上那道符,陈木升比对祖宗牌位还要呵护,陈家祠堂里的牌位,陈木升半年才擦一次,那道符却差不多天天‘保养’,生怕掉了颜色。下雨时最是紧张,有一次下雨刮大风,陈木升站在高凳子上撑着伞守护了整整一个下午,由于受风,肚子着凉,‘噗啦’一下拉在了裤子里都不知道…

我强忍笑意,道:“他怎么不让你替他?”

陈阿旺说自己个子太矮,再加上陈木升对他不放心,不让他守。可是,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以后,陈木升好像就没有关注过那道符了…

我一想起陈阿旺说,陈木升对那道符比对祖宗牌位还要呵护就忍不住好笑。由其是,陈阿旺说这些话时,用一种严肃而又哀婉的表情…

我实在忍不住了,扭过头,捂住嘴,生怕笑出声来(阿冷够没人性,不过,你笑你也是)笑着笑着,我忽然一怔,我想到了陈家祠堂。如果说,陈木升身上的烟火味儿,不是在外面烧东西沾上的,那么,会不会是在陈家祠堂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