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五行的方位,在这个‘天棺阵’外围布五个‘地支阵’,然后,用一个‘地支大阵’把它们给套住,最后,割去大阵外围的荒草,弄一个隔离带出来,免得到时候烧阵时引起山火,把树林给烧了。”
“行,那就动手吧!”
我们把那些纸物从车上搬下来,分门别类放好,师父分别贴了一道‘泄阴符’在它们身上。
在师父的指挥下,我们很快就布好了阵,放眼看去,十分壮观。那些‘动物’一个个头朝外,尾朝里,团团围成一圈,井井有序。弄好隔离带,已经是十点多了。师父点起一大把香,来到最外围‘地支阵’的龙头位,就像插秧一样,沿着龙头两边一路往下,插了长长的两排。这两排香就像水沟一样,是用来‘排泄’阴气的。
这种‘地支阵’其实只是布起来麻烦,主要是扎那些纸物,操作起来并不难。弄好这一切,师父拍拍手,抬头看了看天色,说,“差不多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佘伯和冷儿先在一旁休息。”
我抬头仰望夜空,那晚看到的‘孽云’并没有出现。师父深吸了口气,‘刷’的一声抽出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嘴里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听到一种‘嗡嗡’的声音,就像蜜蜂一样,仔细一看,那布阵的纸物都在颤动,就像地震一样。然而,我却感觉不到地在动。片刻,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师父猛喝一声,拔出了桃木剑。
第两百二十章破阵(2)
这时候,那些纸物停止了颤动,四周静的吓人,我连大气都不敢出,蹲在地上,定定的看着。%&*";
师父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在凝聚气力,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佘义低声说,“起风了…”
风?…我一愣,伸手试了试,却感觉不到风在哪里,只见师父面前那些香的烟柱微微有些倾斜。
只片刻的工夫,风就来了,‘呼’的一声,我额前的头发往上猛的一摆,呛的呼吸一窒。风卷着树叶,‘啪啦啦’的打在那些纸物上,然而,它们却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站起来一看,我忽然觉得,那些纸做的动物似乎有了生命,一个个稳稳的伏在草丛里,对抗着狂风。师父左手平放胸前,反复循环的捏着诀。
那风吹了大约五六分钟,见没法撼动那些纸物,似乎放弃了,渐渐的停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师父停住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后来告诉我说,这种‘地支阵’和古代借风求雨的一些阵局有些类似。据说,诸葛亮当年火烧赤壁,就是用纸人摆成大阵借的东风。
‘地支阵’在刚催动时,会引来风,如果施术者没法与风抗衡,阵被吹乱,说明人不胜天,就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否则会遭天谴…
师父朝阵里观望了片刻,见阵局完好,点起三柱香,插了一张符在脚下,封住了‘泄阴口’。随后,师父纵身跳进阵里,往内圈每个‘地支阵’的阵眼里,分别用燃香插了一道符纸。
弄好这一切,师父来到‘泄阴口’,嘴上念念有词,之后猛喝一声,横剑一扫,斩断了那三柱香,与此同时,‘啪啪啪…’,阵眼里那些香全部跟着断了。
紧接着,‘哗啦啦’一片纸响,那声音就像潮水一样,一阵接着一阵,从那些纸物一鼓一荡的情状来看,有气流正从阵里往外涌,一波一波的…
“好了!”
师父擦了把汗,走了过来。
我看过去,只见‘泄阴渠’那两排香一闪一闪的,烟柱被阵里冲出来的‘阴风’吹的一荡一荡的。%&*";
“师父,这样就行了么?”
师父说,‘聚阴’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泄阴’要快的多,应该不用很久,‘天棺阵’积沉多年的阴气就能被泄掉。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那种‘哗哗’的声音开始变得小了起来。师父围着阵不断查看,小心照护着,以免出什么岔子。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声音越来越弱,终于停了下来。
佘义大喜,猛一下子站了起来,“成了!”
师父欣慰的笑了笑,“冷儿,点火,烧阵!”
就在这时候,那两头拴在树上的牛突然叫了起来,不安的转着圈子。
“师父…”
师父冷静的摆了摆手,目光像展开的渔网,朝四面八方撒去,佘义眉头紧皱,看了看天。那两头牛转了两圈停住脚,打着喷鼻。
“这俩畜牲好像感应到什么了。”佘义说。
“抓紧烧阵,免得起什么变故。”师父沉声道。
随着‘轰轰’的声音,那些纸物一个个燃了起来,同时引燃了周遭的荒草,‘噼噼啦啦’的,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佘义脸上带着笑,褶子一抖一抖的。
突然间,我感觉有一种阴沉的气息朝我背上压过来。回头一看,我差点退到火场里,我看到,一大片黑云从我身后的小山头上涌了过来,正是我们上次看到的‘孽云’。
那云速度极快,只片刻就来到了正上方,悬停在那里,遮住了整个天空…
“这个东西怎么又来了?”我惊呼道。
师父看起来也有些震惊,‘地支阵’为什么会引来‘孽云’…
那云就像浓浓的黑汁,不停的翻涌着。那两头牛拼命的挣着绳子,‘哞哞’的怪叫。
“云里面好像有东西!”佘义叫道。
话音刚落,铜钱大小的白亮雨点砸了下来,那些纸物的火苗儿顿时黯淡了,‘滋滋’的冒起白烟。如果被雨浇灭,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气的直跺脚。
佘义一咬牙说:“小张,你护阵,我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给引走。”
说着,佘义俯身拣起地上的包袱,左右望了望,飞身朝对面的山头跑去。
“我也去!”
我抄起桃木剑,撵了过去,奔上山头一看,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云看起来跟我们是平着的,也就是说,它离地面只有这座小山的高度!
云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来不及细想,佘义一抖包袱,上次用剩的那些动物的骨头散落一地。
佘义一块块拣起,飞快的用骨头摆了一个‘阴阵’出来。那阵的形状十分怪异,我看不出半点门道。随后,佘义围着那阵,嘴里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我定睛去看,只见那云团朝我们移了过来。
“佘老伯,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