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也是我一时慌乱没看仔细,这下照过去,果然是一尊立佛像,足有一人高。只是这尊佛像浑身上下被淋了很多血,乍一看,还真像一个血淋淋的人。我虽然有些怕,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了一些看。佛像身上的血迹还未干,走近后很明显能闻到血腥味。我用手电光照去,发现这尊佛的双眼被人盖了两片叶子,用胶带纸粘牢了,这下我更奇怪了。秦一恒恰好也在近距离地查看这尊佛像,我就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凑近闻了一下,说,这肯定是血,但究竟是什么血,我也不能确定,但就这个手段来说,应该是黑狗血,而这两片叶子是柳树叶。
秦一恒说完,我更加奇怪了,把黑狗血泼到佛像上干什么?
秦一恒说,想必都知道,这黑狗血是辟邪的,但那也要看怎么用。血是煞气之物,而黑狗血说白了就是急煞之物,用来驱邪其实就相当于用急煞去冲阴,有些以暴制暴的意思。而这尊佛像被泼了黑狗血,显然是为了冲佛像的灵性,让它失去镇宅的作用。而遮眼就更容易理解,眼睛无论是世界文化还是中国文化都有着一个非常特殊的文化位置,成语就有画龙点睛之说,而现今很多艺术品或是民俗品在画师绘外观的时候,最后一项多半也是眼睛,就连入社团文龙虎上身的小弟们,最后眼睛上的一笔也是要由大哥亲自点上的,这其实都是取点睛成活之意,所以,相传用常年背光生长的柳树叶遮眼,人用了是可以见鬼的,而在这里,遮住佛像,与泼黑狗血是一个目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继续说,这样就是破了镇宅的局,这个人是想带什么污秽的东西进来。
听秦一恒这么一说,我立刻打了个冷战,有人要带污秽的东西进来?可是这怎么说得通呢?这里是宗祠,虽然还没看到灵位,但起码也是供着这一大家子的列祖列宗啊!祖先虽然并非神灵,但也的确能起到镇宅庇佑子嗣的作用。之前就听说过,有的人家里供着祖宗牌位,居然能发出动静吓跑小偷,这虽然不知真假,但起码也是从侧面看出祖宗显灵并非虚谈。
想到这,我就又看了一眼那尊佛像,忽然似乎明白了一些,难道说这个人为了把脏东西带进来,连里面祖宗的牌位都用手段毁了?
我琢磨的工夫,秦一恒已经走到了佛像的后面查看里屋了。我也蹑手蹑脚地凑过去,问他,这屋里的脏东西你能不能感觉到?
他却摇摇头,表示刚才开门的时候,的确有一股明显的怨气冲了进来,可是这会儿却离奇地消失了,现在看来,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起码要先进到里屋再说。
说完,他就推了下里屋的这扇门,从门缝里瞄了几眼,无奈里面一片漆黑,犹豫了一下,他又把门推开一点,人就钻了进去。
我见他进去,肯定也得跟着照做,就侧过身子,想学他钻进去。通常,我们通过类似这样狭小空间时的姿势都差不多,但却依个人习惯,有的人习惯先探进头,而有的人习惯先迈进腿。我就属于前者,可是没想到我刚把头探进去,还没等迈腿,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立刻失去重心,一下子栽进了里屋,直接把门撞开了。
这下摔得我还挺疼,秦一恒见状连忙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下可好,也甭偷偷摸摸了,门被我撞出这么大动静,藏着也没用了。我干脆站起身,立刻用手电去照身后,想看看是什么绊老子,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截很高的门槛。刚才秦一恒钻进来的动作很连贯,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还有这么高的一截门槛。这门槛想必都知道,在古代建筑或是古式建筑里面通常都会见到。无论是从玄学还是古代礼数上,这道门槛事实上是有很大作用的。相传,门槛的高度都是有特别规定的,据说可以挡住冤鬼入门,也可以防止阴气流入家门,而更有一些离谱的说法是门槛是刚刚高过僵尸纵跳的高度,所以,也是可以绊住僵尸的。而古代所说的大家闺秀二门不迈,其实也有这层含义在其中。古代女子的脚是很隐私的部位,是不能示人的,所以,即便女子站在门内向外看,门槛也正好能挡住女子的双脚。
我印象中听秦一恒说过那么几句,这门槛因为长年累月阻挡阴气,所以是不能踩的,说是踩过的人会走背字,运势会受阻。想到这儿,我就回忆了一下,刚刚我应该只是绊了一下而已,并没有踩到,所以运势并不会降低吧。于是,我就转过身,想继续跟着秦一恒,这时,他已经走到屋子的另一边了,手电光在那里扫来扫去。我也用手电照过去,发现这间屋子出奇地大,大小跟大学时能容纳几百人的阶梯教室似的。我快步跟过去,却见他已经站定了,冲着手电照住的东西皱眉。
他照的东西,居然是一个灵位。看见灵位了,那这间屋子甭说,肯定就是祭拜的祠堂了。
我也举起手电扫了这么一下,这一扫我立刻吃了一惊,只见整间宅子三分之二的空间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灵牌,一个挨着一个,都放在相同的石头底座上。这家人还真是个大家族,这他妈的光祭拜的死人都已经这么多了?我借手电光着重看了几个牌位,灵位上都写着死者姓甚名谁,什么时候挂掉之类的字。从灵牌上见到的这些人都姓万,名字起得都文绉绉的,估计是按照家谱来取名的,然后按照辈分摆放。我扫了几下,也就没什么太大兴趣了,转过身看见秦一恒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就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
见他额头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我心中大惊,连忙问他是不是感觉到脏东西了。
秦一恒摇摇头,然后又用手电光扫了一遍密密麻麻的牌位,问我,难道你没发现这些牌位都有些不对劲?
我顿时心跳加速,心说,你看出不对劲来就直接说啊,这语气能他妈吓死人!但这样的环境下我又不好发作,只好又转过身继续扫了几眼。我见灵牌一个一个地摆放得都挺整齐,可是却不见什么贡品,我心说,难道奇怪的地方是这些祖宗并无人供奉?
话还没出口,秦一恒就先告诉了我答案,这些灵牌上的人都是一天死的。
一天死的?起初听他这句话我没反应过来,还寻思,人肯定都是一天死的啊,没听说过一个人能死好几天的,而后我忽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连忙也拿着手电去照,一连照了几个牌位。我又不甘心,又随机照了几个远一些的牌位,这下,我头上的冷汗已经流到眼眶上了。
秦一恒说得没错,虽然老历上所指的什么年、什么日我并不太了解,但起码我还识字,这些人即便所处的年代乃至朝代都不尽相同,但都是死在时年的同一个日子!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在那一天死是这个家族的传统?可是这也完全说不过去啊,除非是自杀,否则天灾、人祸、疾病、衰老,谁他妈的能计算得这么精准,都在同一天死?
我想问秦一恒,谁知道他却已经开始打着手电逐个查看起牌位来。他先是在前面几排看了几眼,然后直奔到了最后一排查看了几个,最后居然定在一个牌位前不动了。我心知这是有事,连忙跟过去,顺着他的目光一瞅,整个人就打了一个激灵!这个牌位与其他无异,然而上面刻的名字竟然是万锦荣!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并不陌生,他就是那个已故的著名建筑师,我手上还有他家的一枚象棋子。这下我倒是懂了,秦一恒为什么会一直盯着这个灵位看,因为这就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首先,这个老头的家族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们并不知道,单从这个宗祠的规模来看,想必是个庞大富足的家族。虽说宗祠都会建在这个家族最初兴起的地方,可是这个村子太偏僻了,而且周围也诡异得很,那个老马又被人用了足缚,这一切都显得很不合情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万锦荣并没有死多久,那么他的灵位也一定是最近才立在这里的。难道说那个要把脏东西带进这里的人就是为万锦荣立灵位的人?这不解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第三十六章址簿在这里?
我看向秦一恒,猛地冒出一个想法,他之所以带我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万锦荣家的宗祠在这里?这样说,难道他是带我来找万锦荣的“址簿”的?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秦一恒为什么一直对我遮遮掩掩不肯透实底呢?而且那个“址簿”里到底有什么信息,才会让他一定要找到?而假如我的猜测是错的,那就更说不通了,这又不是赚钱的行当,他为什么非要带我来?
脑袋里的疑惑太多,我就顿了一下,想组织一下语言问秦一恒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等我张嘴,他却抢先说,我知道你现在是满肚子问号,可是我现在也不便在这里讲给你听。说完,他用手电光示意了一下,说,刚才我注意了一下,里面还有屋子,我们至少要先都看过了再作打算。
说完,他就带头朝里面的屋子走去。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间,应该是整个宗祠的正中央,因为从大小来看,应该已经占了整栋建筑很大部分的面积了。我用手电照去,的确在墙边还有门,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反正剩下的还未探索的地方已经没多少了,姑且就先听秦一恒的吧,我现在刨根问底,也的确不是时候,就跟在他身后。
秦一恒这次开门依旧很小心,我也是长了记性,特意注意了脚下。两个人进到这间屋里,用手电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细长的房间。房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乍一瞅跟一个走廊似的,然而把光往远处照去,发现就只剩下墙和三扇圆形的小窗户了。秦一恒四下看了一眼,看样子也没发现什么。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径直走到最远的那面墙边上,寻思着看看窗户外面是什么样的。因为视线的原因,在远处看来并没注意,走近了才发现,这三扇窗户开得都有些奇怪,首先窗户开的位置很低,也就到我腰部的位置,想要看向外面,人还得半蹲下来;其次也是近瞧才知道,窗户上并没有玻璃,也不知道是没来得及安装还是人家就这么设计的。反正我也懒得研究建筑美学,寻思了一下就蹲下来好奇地往外瞅,结果很让人失望,外面比屋里还黑。我用手电照出去,只能勉强看见林子里的树干,这面墙已经是整栋建筑的外墙了。
我站起身,心说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这儿开了三个洞,还开得这么低,下雨的话雨水都会潲进来。我又用身体比画了一下位置,难道这是给人解小便用的?从屋里直接尿到外面去?可是修个厕所有那么麻烦吗?这家族的人都喜欢行为艺术?我越想越好奇,回过头看秦一恒还在举着手电看墙壁。我寻思了一下,就蹲下来想把头探出去看看。
洞的大小人爬出是没问题的,所以我蹲下来杵着墙就把脑袋伸了出去。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我侧过头,想看看这面墙的外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谁知我刚扭过头,就见墙根下趴着一个什么人,也正仰着头瞪着眼睛看我。四目相对之下,差点没把我吓背过气去,我“啊”了一声立刻就想把脑袋往回收,本来挺大的一个洞,我这么一慌乱,头反而撞到了洞沿上,这下磕得我眼前一阵发黑。幸好秦一恒听到了我的叫声,在后面拖住我的衣服,一把把我拽了回来。我回到屋里,人就瘫在地上喘粗气,想告诉他墙外面有人,哆嗦了半天也没挤出话来,只能用手指给他看。
秦一恒见我也说不明白,八成是以为我中邪了,连忙告诉我掏出签子扎自己。我摆了摆手,终于能说出话来了,外面有人!他听后也是大惊,双手用力把我拽了起来,退回到门边,问我,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我当时光顾着害怕了,哪儿能记住是什么样的人,只能摇摇头,问秦一恒,这深更半夜的,这个人趴在那儿干什么?话刚问出去我就反应过来了,难道就是这个人破了镇宅的局?他先行一步进来,然后听见我俩的动静,就从那个洞里钻了出去,躲在了墙外面?这样的话,我刚才还真是命大,完全是伸出脑袋等人宰割啊。然而那个人并没有袭击我,难不成他并没有加害我俩的打算,还是刚才他也没想到我会把头探出去,一时并没准备,所以还没来得及袭击我?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人能在这样一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很大的问题了。
秦一恒听了我的话摇了摇头,用手比画了一个“嘘”的手势,告诉我尽量不要说话,把手电关了,否则外面的人想要偷袭我们,那就太容易下手了。我只好照做,屋里一下子又陷入了黑暗。秦一恒用手扯了几下我衣角,看意思是示意我跟着他。无奈实在太黑,我恐怕跟他走散了,只好用手拽着他的背包带,跟着他慢慢挪出了门,又回到了祠堂里。
我们走到墙角,秦一恒低着声音跟我说,现在还不能开手电,我们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我刚才想了一下,那三个洞应该是风水上的泄眼,是用来泄灾、岁、劫三煞的煞气的。至于那个人,不管是谁,我们都得小心提防着点。我在那间屋的墙上看见了很多人用笔在墙上写的数字,笔迹很新,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留下的,看样子好像是在计算一些数值,我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个宅子有太多古怪的地方,我再去看看其他偏房的屋子。不过现在的情况不能带你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完了就会回来找你。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起初我还能感觉到他蹑手蹑脚地移动,过了一会儿,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我靠在墙角,突然开始莫名地害怕起来,毕竟这间房里摆着那么多灵位,加上秦一恒不在身边,这种氛围的确有些吓人。我尽量平静下来,安慰自己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心跳还是很快。我想抽根烟,又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只好就这么忍着。过了一阵子,具体是多长时间我也说不准,我听见宅子的某处似乎传来了若有若无的一种很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细听之下有些像铁链子拖在地面上的动静。
我竖起耳朵想要分辨一下究竟,却听得不太真切,然而,虽然动静很小,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是把我吓得够呛,后脊梁有些发凉。幸好,又过了一阵子,这个声音就消失了,然后我感觉秦一恒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慢慢地凑到我身边,轻轻地拍了我一下。
我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感觉他拍完我后就转身继续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我见状就知道他这是叫我跟他出去,就也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跟着。这个宅子根本就没有窗户,屋子里实在太黑了,我怕走的过程中误撞到灵位,就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背包带。然而我伸出手后,头皮立刻一阵发麻,因为我并没有摸到想象中的背包带,而是直接摸到了这个人的后背——这个人不是秦一恒!
讲到这儿,还没有到一个小时,我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沙发上的三个人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打了起来,而且攻击得都很盲目,是纯粹地互殴。我在旁边看着并没制止,而是耐心等着他们。我知道这场斗殴一定会停下来,不管是累得打不动了,还是有人被打死了,总之没有人能永远这么一直打下去。
几个人打了几分钟,又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各自脸上都挂了彩,还有一个在不停地流鼻血。我没有问他们打架的原因,我只是问他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听下去了?
其中的两个人却摇了摇头,不过却很守规矩地站起身等我拍了全身相,然后依次离开了,仅剩下的一个听众坐在沙发上在揉下巴。我看向他,他却意外地冲我笑了笑,用手势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看了看时间,很快天就要亮了,我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愿意听到这个时候。我用相机给这个唯一的听众照了相,只是这次我等了很久才摁下快门。我的手有些抖,镜头里这个听众的脸色也很难看,因为这次不只是我看见了,在闪光灯亮起前,屋里已经有闪光灯提前亮过了。我放下相机,见这个听众只是狐疑地看了我几眼,却没有开口问我什么。我给他递了根烟,继续开腔道:
这下我彻底慌了神,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哪还顾及动作是否有响动,顺势就想抄起手电来防身。我们买的这种手电有三十多厘米长,握在手里还是挺沉的,虽然并不称手,但当个家伙用还是可以的。我又后退一下,想给自己与对方留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来。接着,我直接打亮了手电朝那个人照去,心说,他妈的,就是打也得让老子看看你是谁。然而灯光亮了之后,我却呆住了,这明明就是秦一恒啊!可他的包哪儿去了?
秦一恒见我打亮了手电,立刻紧张起来,连忙用手势告诉我把手电关了,说他刚才发现了一个房间,必须带我去看一眼。他的声音很轻,我也有些发愣,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见状就夺过我手里的手电摁灭了,然后拽着我的胳膊告诉我,跟着他继续走。
我们走出了祠堂,直接回到了院子里。外面的月光已经被遮住了,能见度并不好,但还是比屋里黑灯瞎火的强太多了。秦一恒带着我走到院子的左侧,我这才看见原来这里还有一扇铁制的小门,上面拴着三个指头粗细的铁链子,由一个金属锁头扣在一起,难道刚才我听到的动静是这里发出的?我立刻对秦一恒肃然起敬,没想到他还有撬锁的本事。谁知道他却三步并两步直接翻了过去,还叫我别愣神,赶快跟着。敢情是我高估他了,于是我也把包摘下来,先丢过去,然后跟着翻了过去。
翻过这道门,这边应该算是一个很小的回廊,不过并不是通透的,回廊被一人多高的墙夹着,走在里面倒也很像是走在室内。我跟秦一恒走了一段路,差不多已经绕到宅子的后面了,秦一恒这才停下。这时,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扇门。
这儿还有个屋子?看情况跟里面的屋子是不相通的。秦一恒从口袋里翻了一会儿,往我手里塞了点东西,叫我含在嘴里,然后提醒我把木签子拿好,就先走了进去。我摊开手一看,就不由得作呕,这他妈的居然还是羊粪球。说实话,这味道真让人有些受不了,可秦一恒也是为我好,我也只好忍着恶心含在嘴里跟了进去。
本来我以为屋里应该还是一团漆黑的,没想到秦一恒之前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地上点了三根白蜡,屋里的能见度还可以,只是我们俩进来的时候,因为空气流动,烛芯的火摇曳了几下,让人有些不安。我把包放下,简单地环视了几眼,这个屋并不大,起码比我们之前所在的屋子要小很多,粗算一下只有30平方米的样子,屋的正中央摆了一个很大的石磨盘,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顺着石磨下面还有很长的用竹子削成的用来引水的导管,而里面的墙不知道堆了些什么东西,都用防雨布罩着,看起来应该是些不小的物件。
第三十七章世界上最大的棺材?
秦一恒关上门,叫我把羊粪球吐了,说刚才进门前要我含住,是怕我引了东西跟进来,说完在门边撒了很多五谷,告诉我留神别踩着。这下正合我意,本来我还担心这么恶心的东西一直含着,万一撞见个什么东西吓我一跳我再不小心咽下去……我把羊粪球吐了,漱了好几口水才算淡了一点嘴里的怪味。我走到磨盘边打量了一下,心说,这个地方怎么有这么个东西?这种磨盘的重量想必不用多说,如果是特意运到此处的话,要耗费很大的工夫。可是它现在就在这里,所以,即便秦一恒不给我解释是为什么,我也能猜到这个东西对这个宅子来说至关重要。
想到这儿,我就问秦一恒,这个磨盘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