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延儒笑得更苦。
这就让人头疼了。
这一场大会,很快就演变成了诉苦大会。
“全旭这个王八蛋,太混账了!”
“真是太可恶了,真不是东西!”
“对,对,对,拼钢铁把我们拼垮了,拼食盐把我们拼垮了,还要打我们棉纺丝织产业的主意!”
“辽东那边,销路断了,完全没了收入!”
“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处处花钱,这日子是没有办法过了!”
也有人比较客观:“全旭的优势在于他拥有先进的水力机械,可以大量使用机械代替人工,效率倍增,成本却大大降低,有这样的技术撑腰,辽东的商人在收购棉花的时候自然是异常豪爽,通常都是用比咱们高出一成的价格拿货!”
“他们这是非法竟争,哄抬物价!”
“最可恶的是用这么高的价钱拿到棉花,织出来的布却是低价卖给制衣厂,然后制衣厂将棉布制成衣物再出售,上市价格好像也只是比咱们的棉布还要便宜一些!”
问题就是这么操蛋,打价格战,这就逼得华阳社的商人不得不出更高的价格去收购棉花,否则他们的作坊可就要断顿了。
还没完,为了保住市场份额,他们不得不降低棉布价格,否则客户都跑去买辽东地区出产的纺织物了,这一个来回,他们损失可就相当的大了。
资本最大的目的就是追逐利润,在华阳社的大旗下,他们的生意可以顺风顺水,自然围绕在华阳社旗下,可现在华阳社的大旗不灵了,于是,他们开始改换门庭,却让华阳社体会到了切肤之痛。
就在这时,周延儒站了出来:“诸公,并非我得无能,实是温党把持朝政,他们与全贼同流合污,偏袒包庇,再加上全贼又有些许战功,在圣上面前颇为受宠,仓促之间想扳倒他并不容易!”
周延儒与温体仁联手,把钱谦益入阁之路斩断,然后又利用成基命、何如宠、钱象坤三个明哲保身,各个击破。
最终,周延儒不是温体仁的对手,被温体仁赶下台。
周延儒感觉,华阳社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在这个逆天的怪胎崭露头角之前就将他掐死,如今全旭已成气候,既拥有一支所向无敌的精锐之师,又拥有徽商、豫商、辽商的全力支持,还有一份报纸帮他打口水仗抹黑对手,想对付这么一个怪物,谈何容易!
紫衣老者对周延儒这番话并不满意:“那你们到底要多久才能扳倒他?要知道,此人在世上一天,我等就不得安宁!”
“全贼实力雄厚,又蒙蔽了圣上,想靠以往的讽议朝政将他拉下台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
周延儒用力一咬牙,透出几分疯狂:“换一个内阁!换一个完全支持我等的内阁!”
这也是华阳社的一惯作法,不配合就换人。华阳社解决那些自己难以解决的难题的唯一办法就是换人,换皇帝,换内阁,换主子
从明朝的皇帝暴毙的很多,像朱常洛,像朱由校。
主流历史舆论一直给我们的灌输印象就是,天启大概是一个只会做木匠的白痴皇帝,还是个盲,喜好的除了做木匠,就是吃喝玩乐。
而明史中关于明朝中后期皇帝的记载喜欢说反话,越是昏庸就越贤明,越是贤明就越是昏庸。
玩一辈斗争的朱常洛,虽然没有登基,就开始重振朝纲,针对制定了一系列改革,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玩完了。
这不由得让人玩味。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曹化淳的变数存在,内宫他们伸不去手了。
周延儒其实还真冤枉温体仁了,温体仁还真不是包庇全旭,他与全旭非但没有利益关联,反而有着严重的利益冲突。
因为全旭炮轰的士绅,可是温体仁这个首辅的基本盘,周延儒失去了他的得意门生张溥,他的战斗力其实只剩不到一半,不说一半,就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与张溥相比,周延儒这个老师就是一个书呆子。
周延儒很想重回内阁,可惜,他回不去了,因为钱谦益不同意。
钱谦益虽然斗不过温体仁,但是对付周延儒还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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