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皇帝先发制人,随手甩出一个茶杯落在了付嘉致的跟前:“朕虽然前些日子就收到了你的捷报,此番你戍守西北,击退蛮子大大的有功,但谁准你私自归京的?!着急归京述职也就罢了,你们付府和侍郎府联姻本是天大的好事儿,你为何又要砍了周六公子的手臂?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这话听着像是在斥责,但实际上也是说给周侍郎听的,付嘉致乃是官二代中少有的有能力的公子哥,还屡立战功。这回顺利击退蛮子,对大武国乃至子民们都是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的,在皇帝这里自然比他家里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更有价值,若是懂事的就轻拿轻放,皇帝也不会让周家太过于吃亏。
然而周侍郎虽然是听懂了,但是周六公子可是他一向疼爱的小儿子,这回生生没了一条手臂,日后的人生岂不就是毁了?!
是以,他只是装糊涂一般的用力磕了三个头,涕泪横流的开了口:“付小将军恃宠而骄,不知是不是在边境砍人砍惯了,竟将屠刀对准了大武国的子民!皇上!!!我儿好苦!!!!”
说到这,他猛地扭头看向了付文彬,伸出手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付文彬你个无耻之徒,你府上的三小姐和我儿的婚事早就敲定妥当,如今六礼齐全,为何你府上的大公子会做出这种令人发指之事?!还有,不管如何,这个儿媳我是要定了,你们付府快些把人交出来!不然我非要让皇上评评理不可!”
付文彬一张老脸几乎皱到了一起,这会儿的心情只觉得倒霉透顶、流年不利。越是想着在皇帝面前维持完美的形象,越是不能如意,想到这他便侧过脸去狠狠地瞪了付嘉致一眼,回想起付绵绵离府之前说的那番兄妹不n的话,只觉得舌间泛起了丝丝苦意。
这个孽子!他怎敢?!
这些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百转千回,可面上却不能透露出半分,最终只能认错一般的略微低了头,冲着周侍郎拱手,连连劝慰:“误会,都是误会……这件事咱们两家私下里大可以好生商议,何必闹到这御书房来,让圣上也跟着烦忧呢?”
“我呸!”周侍郎被他这不要脸的态度给气了个倒仰,狠狠地吐出了一口唾沫,若不是顾忌着前方的皇帝,怕是都要撸起袖子上前搏斗一番了:“受苦受难的乃是我儿,你这老不修当然无所谓了!还商议?我儿下半辈子都毁在了你家付小将军的手里,如何商议?!你难道能让付小将军也自废一条手臂吗?要是不能,何谈公平?!”
“皇上!臣只是想不通,这付小将军究竟为何对臣之子下如此毒手啊!”
皇帝被他这一通哭嚎弄的有些烦躁,再次虎着一张脸质问道:“付嘉致,你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付嘉致不慌不忙的冲着皇帝叩首,随即开了口:“皇上明察,昨日之所以发生那般大的意外,也非臣一人之错!臣只是护妹心切,难免在行为上过激了一些罢了,之前臣一直在西北戍守,并不知晓京中的父母将庶妹许配给了侍郎府上的六公子,要是我事先知晓,他们二人之间这六礼也根本完不成!”
说话间,他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周侍郎的身上,冷笑一声:“周大人,您府上的六公子乃是天阉之人,您这个当爹的不会不知道吧?周六公子之前的那名原配妻子,她究竟是因何而死,你们府上心知肚明!还有那时不时就会被一张席子卷走扔掉的丫鬟,桩桩件件,今天你可敢当着皇上的面解释个清楚明白?!”
“你血口喷人!胡言乱语!毫无证据!”周侍郎明显有些慌了神,忙不迭的出言反驳,只是言语间毫无逻辑,只顾着骂人。
见对方如此,付嘉致再次跪的端端正正,冲着皇帝又一叩首:“臣也想请皇上做主,臣之庶妹从昨日起就不见了踪迹,怀疑就是被侍郎府上藏了起来,周大人为的就是能够让六公子能够在我那庶妹身上光明正大的一逞兽yu!他们这是想要臣庶妹的命!此举毫无人性,天怒人怨,望皇上明察!”
“你……你……”周侍郎被他这番话气的嘴唇直哆嗦:“明明就是你抢了我儿的妻子不交出来,如今反倒反咬一口?小小年纪,你还有没有点品德?你付府要是不尽快把三小姐送到侍郎府上,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周侍郎还伸出了手往前一个猛扑,瞧着竟是想上前扼住付嘉致的脖子,一把老骨头拿出了拼命的架势。
付嘉致反应极快的躲了开,周侍郎便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不过他并不服输,立刻爬起就要接着追着付嘉致打。见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急忙上前劝架,现场顿时乱做一团,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
就在这时,煜王带着付绵绵‘恰好’行至了御书房外的小路上,二人身后还远远的跟着几个宫人及锦绣阁的裁缝。瞧着模样应该是付绵绵受了煜王的令,特意入宫前来为其母妃量体裁衣的。
煜王身为锦绣阁的幕后老板之一,自然是有这个权利让自己母妃提前享受下一季度锦绣阁还未推出的新款衣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