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绵绵一直沉默不语,等到了位于于府后院的主屋后,果真透过那敞开的,看到了内里横七竖八的一大子。每个人都是面『色』铁青、七窍流血,就算不是仵作也能一眼就看出乃是中了剧毒。
汪知县似乎是有些嫌弃的廊停住了脚步,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方白手帕,掩住了己的口鼻。
付绵绵和顾轩踏进了主屋里,最为瞩目的便是那一桌丰盛的晚餐,付绵绵从怀中取出银针一一探过,随后挑了挑眉:“每一菜中都添加了毒『药』,看来这于员外求死之心尤为坚定。”
接着她又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屋中众人的情况:“的确都是中毒身亡,有几个人明显是被人移动过,想来小王爷见到这幅场景并不甘心,派人进来探了探虚实。”
最后,她从于员外怀中翻出了一个莹白的瓷瓶:“我父亲留的『药』经中有记载,苗鹤散,服者面青、不到半柱香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这一子的死状倒是符合种毒『药』的症状。”
说着,她直起身开始四处打量这主屋的情况,窗户紧闭,那扇应是被尉迟府的兵破坏的,来往人数过多,显已经看不出什么可疑的痕迹了。
就这时,刚刚消失的顾轩去而复返,凑到她的身侧轻声:“我去问了厨娘,据说这桌子菜的确是于员外亲吩咐的,期厨房并未有其他人进出,做好之后也是由着主屋伺候多年的两个丫鬟亲取过来的。”
“如……看起来倒真是畏罪杀了?”付绵绵喃喃,意识的攥紧了那瓷瓶,目光不受控制的落了被一个姨娘紧紧地搂怀里的一个小男孩身上,这男孩看起来并不比尉迟允年几岁。
“别人求死是为了护得一老小周,这于员外就连死也要带上,还真是……别致。”她话里有话的说了这么一句。
顾轩闻言眼皮微跳,抬眼看了看她。
忽,外响起了汪知县那不耐烦的催促声:“可都验完了?死因若是没有异议,便让人将他们都抬到义庄去,我也好前往尉迟府给小王爷复命!”
“是。”付绵绵扬声应,死因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现场又很干净,经过尉迟府兵及衙役的践踏后,愈发找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来了。
能选择将满屋子的死者运送回了义庄,其他事情延后再议。
第二日,于府灭一事震惊了整个青河县城。
县衙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山贼给于府投了毒,但这也仅仅能欺骗一些不知情的老百姓罢了,于府那日真正发生的种种没过几就城中的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汪知县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堵不住那悠悠之口。
而尉迟府的人则是于府灭之后的转就大张旗鼓的离开了青河县城,据说归京去了。
又过了段时日,付绵绵也如约收到了三千两的银票,不过两月的功夫,她就完成了一名由一名乡村『妇』人到腰缠万贯的转变。彼时她正坐大杂院的院子里美滋滋的数着银票,耳边到的是赵婶子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叹。
于员外死了,这大杂院一年到头的大半费用瞬没了着落,光是靠着城中零散商户的偶尔接济,根维持不了这十几个孩子的生计。也是通过这几和赵婶子的闲聊中她才得知,原来这里面的孩子大了大多会被于府带走,一些成了于府的人,一些则不知去向。
不过据于府的管说,那些孩子是被送去了其他富人里做工,是受不了苦的。
到这些,付绵绵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如今撕了于员外那张伪善的面皮,她还真不觉得以往从大杂院出去的孩童会受到什么优待。至于顾轩为何会破荒的进入县衙,赵婶子也有解释,说是顾轩有贵人接济,之前的吃穿用度未曾受过于员外半点恩德。
无怪乎男人看到于员外横死连眼皮都没跳过半,感情是真没有任何的纠葛其中。
付绵绵趁着赵婶子回身去准备孩子们午饭的功夫,抽出了五张百两银票塞了对方常用的柜子里,这些钱财足够支撑大杂院安过上十余年。这样想来于员外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精明的厉害,每年需要一点点银子就可以得到许多满怀感恩之心的孩童,又能博得善名,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就她坐回院子的石桌旁发呆的功夫,大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眼望去,正是顾轩。
见男人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前,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递了过来。
看她神情透着不解,顾轩好声好气的解释:“京中来信。”
“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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