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媗看了何安谦一眼,窝在何老夫人怀里小声的说:“二叔既被傅家气昏了头,怎不去为难傅家,反倒来为难侄女儿。好像是被侄女儿气昏了头一样。”
何老夫人揽着何媗笑道:“和你二叔也敢斗嘴,真是个爱惹事儿的。”
“便是孙女儿如何惹事,不都有祖母帮孙女儿扛着么。”何媗笑道。
何老夫人揽着何媗笑道:“哪里只我一个人帮着你扛着,你那二叔虽然严厉,却也是为了你好。”
何安谦听后,只干笑了两声。
随后,白术自外面进来,为众人各倒了杯热茶。于何媗面前笑道:“姑娘,您的碧螺春好了。”
何媗听后,笑这说道:“正口渴盼着呢。它就来了,真是时候。”
待抿了几口茶,何媗看了眼还犹自哀怨的何姝,叹了一口气说道:“祖母,我这又气又怕的昏了头,有一事竟忘了说与祖母听。也不知道当不当说?”
“什么事还有你不敢说的?你都打上傅府了。”何老夫人笑着说道。
何媗皱眉说道:“祖母可别再拿那吓人的事,来打趣孙女儿。那毕竟是外人家,便是扯出什么事儿,伤的是别人的脸面,此事却是事关我们府中的人。”
何老夫人皱眉问道:“关乎何人?”
何媗欲说还休的看了吴氏一眼,吴氏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难不成何媗知道了其中的事。原本何媗大闹傅府的时候,吴氏生怕牵扯出了自己,也紧张了一阵。可待旁人来报,却是何媗未提及自己,傅家也未提及自己。吴氏只当何媗当真不知情,且那傅府因为有所顾虑便隐瞒了下来。才安心来何老夫人这里,先行把何媗任意胡闹的事儿说与何老夫人听。
此时,突然这么被何媗扫了一眼,吴氏心中又忐忑了起来,她只盼着何媗说的不是有关自己的事。于是吴氏就紧盯着何媗,看着何媗慢慢的张了嘴,嘴角带了一丝讽笑。
接着,吴氏便听何媗说道:“这事儿是关于三婶子的。”
吴氏登时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颤抖起来。
☆、49难得糊涂
何老夫人听后,看了神情紧张的吴氏,问道:“你三婶子有什么事?”
何媗皱了眉说道:“其实先头孙女儿与外人说的话并不是实情。那个无赖拿来词句,并不是赵妈妈丢失的,乃是三婶子身边的丫头怜香来要的。因我不爱作词作画的,听到这事儿,也烦的很。就让赵妈妈胡乱抄了一份词句给她。谁料这东西竟然到了前傅夫人的手上。而后那傅夫人又找了个泼皮,让他拿着那东西来诬赖我,坏我们何府名声。”
“当真如此?”何老夫人咬牙说道。
吴氏抖索着说不出话来,站于她身后的怜香也吓的晃了晃身形,几欲昏倒。
只站在一边的赵妈妈说道:“真是如此,是老奴写完后,让院中的白芷交给怜香的。”
何安谦沉声问道:“二侄女先头于外面是一套说辞,于这里又是一套说辞。到底于二侄女那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自是这里的是真了,侄女儿当时一见那泼皮拿来的几句词句,就知道我们府上有人参合进这件事里。但于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去拿我们府上内贼啊,侄女儿情急之下只好扯了几句谎。侄女儿只是想着,便是府中有人与旁的人合谋陷害于我,传扬出去,都只说是何府内乱,还不定扯出什么话来。就是为了何府的脸面,我也不得不忍下不说。只是侄女儿怕若有人起了歪心思,往后会扰的何府不安宁,如此才将这事儿说于祖母与叔叔婶婶听。”何媗回道。
何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媗儿做的对,若真是咱们自家出事,也该由我们自己处置。确实不应张扬出去,让外人都知道了。”
随后,何老夫人扫了吴氏一眼,说道:“你还说媗儿不顾及何家脸面,说她鲁莽。她的心思可比你细多了,为何府着想多了,且知道分个里外不同。你且说说,你的丫头怜香如何同这件事儿有上了牵扯,她好端端的去与媗儿那边要什么诗词。”
吴氏颤抖了几下嘴唇,说不出话来。
何安谦皱了眉,说道:“母亲问弟妹此事,如何能问的出来?她素来不大管事,哪里能知道这些丫头的事儿。若要问,也该先从怜香问起。”
“我当真是糊涂了,怜香,你来说。”何老夫人说道。
怜香哆哆嗦嗦的看了何安谦一眼,又看了吴氏一眼,跪在了何老夫人面前。
“你为何去要拿词句,想做什么鬼?”何老夫人问道。
“奴,奴婢……”
怜香抬头看了何安谦一眼,见何安谦亦看了她,忙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说道:“奴婢想要学字,所以要了二姑娘的字回去临。”
“这可话怎听得甚为古怪,你老实说。”何老夫人原想说,媗儿的字也不甚好看,要她的临有何用。可待看了在她身边卖乖的何媗一眼,何老夫人就临时改了话。
何安靠在椅子上,未眯了眼睛说道:“怜香你要说得仔细些,清楚些。不然不仅你,你的全家都不会得以保全了。”
吴氏此时也略醒过神,颤声说道:“此事不关于你一人,怜香你可得说清楚了。不然拖累你家里面的人,大家就都不好了。”
怜香垂了头,许久才抬了起来,说道:“老夫人奴婢招了,奴婢就是被傅夫人买通了做下的这事。如今傅夫人既已被抓住了,奴婢也别无他话,只求……”
怜香咬了咬牙,说道:“只求夫人和二老爷看在往日奴婢还算忠心的情面上,不要怪责到奴婢家里的人。”
吴氏听得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哭了出来:“你可把我给害苦了。”
何媗只皱了皱眉,心想若是这些人出了事,就只把忠心的丫头奴仆踢出去顶罪,往后如何还会有人认真为他们做事。他们以为只是伤了一个,却不知是寒了一群人。
“好个大胆的丫头,竟然敢做下这样的事,来祸害我们何家。”何老夫人亦指着怜香骂道。
何媗也做出吃惊之状:“当真是你?只傅夫人与那傅府的管事如何没说出你来?”
何安谦冷笑道:“估计着是侄女儿与那傅家结下仇怨,傅家还想留着这个丫头借机报复吧。”
何媗先是露出一抹冷笑,而后拉着何老夫人的衣袖委屈的说道:“祖母,莫非当真是孙女儿的错?孙女儿是不是该由着那傅家诬陷,为了名节与何府的名声碰壁而死,就结不下这仇了。孙女儿当真该当场碰死,也生不出这么多是非了。”
说着,何媗委屈的几欲又哭了出来。
“又说这些吓人的话做什么。便是结仇,也是那傅家先挑起仇怨的,与你没有相干。”
何老夫人为何媗擦了擦眼泪,心疼的说道:“可怜见儿的,今天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哭了多少场了。”
随后,何老夫人对了何安谦说道:“媗儿做事尚知道内外有别,便是知道有个我们家的人做了恶,也没把丑事漏于人前。你何故先怨了家里人,不去怪那真正做恶的傅家。难道媗儿便任由傅家欺负,才不算结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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