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怪他视力太好,只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路边吃东西的梁烟。
她额头上还包着医用纱布,右臂挂着三角绷带,只有左手能够活动。
但她习惯用右手,用左手吃面很费劲,林望看了她半天,她很艰难才吃到一口。
林望静静看着她,他从来没见过梁烟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那么潇洒的人,不是应该过得很好吗?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他本应该把车开走,但车子开出去几分钟,终究还是掉了头。
走到梁烟面前的时候,她面前的那碗面还没吃到三分之一。
他站在她面前,阴影挡住了梁烟的光。
她下意识抬头,就对上林望深沉的目光。
梁烟愣了下,“怎么是你。”
林望静静看着梁烟,看了很久,问她一句,“你不是说有朋友来接你吗?你的朋友呢?”
梁烟没有想到会遇到林望,她有些尴尬地放下筷子,平静地看向他,平静地说:“没有朋友,我到叙州来度假。”
林望有些嘲讽地看着她,“度个假把自己搞成这样?梁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梁烟没有说话,她忽然有些烦闷。幸好这晚风大,能令她平静下来。
她低下头,重新拿起筷子,用左手挑碗里的面。
她一整天没吃东西,实在是很饿。
林望垂眸看着她,良久,他问她,“顾南程呢?为什么不打给他?他忙到没时间来照顾你吗?”
梁烟一怔,她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向林望,“你怎么会知道顾南程?”
林望嘲讽地笑了声,他看着梁烟,说:“谁不知道你对顾南程情深一片。终于盼到他离婚,你是不是很高兴?”
他自虐一般的,还要说:“梁烟,我是不是还能喝一杯你的喜酒?”
梁烟静默地看着林望,等他说完,她平静地回答他,“谁告诉你我要跟顾南程结婚的?”
林望忽然很厌烦,说:“随便你跟谁结婚,我不关心。”
他看了眼梁烟的手臂,冷漠的语气问她,“你住在哪里?要不要帮你叫车?”
梁烟忽然也很生气,她破罐子破摔,“我露宿街头,不用你管,你可以滚了。”
林望盯着她深深看了一眼,随后点了下头。
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