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上官松霞扭开头。
云螭若有所思地:“师父,你若替他求情,我兴许会答应哦。”
芳州散人喘着气,闻言像是看到救星般:“松霞君……”
上官松霞冷哼了声:“我为何要替他求情!”
芳州散人虽知道希望不大,但听她毫不犹豫地回绝,顿时脸如死灰。
云螭也仿佛有点意外,却笑道:“师父,你倒是没叫我失望。”
上官松霞一怔,细品他这话:难道云螭方才要自己替芳州散人求情就会放他,是诓骗她的?
那如果自己替芳州散人求情又会如何?
“这人确实不值得。”云螭说着抬起左手,掌心如同有一道雷击出,轰然响声,把芳州散人身旁的一个书柜模样的打的粉碎。
上官松霞正不知他又在做什么,只见柜子之后,竟还有一扇门,却也给震的四分五裂,露出后面密室。
那密室不大,一览无余,云螭瞥了眼,面不改色。
上官松霞却神情大变。
她看的很清楚,里间的墙角边,蜷缩着一道身影。
那人好像没怎么穿衣服,两条很长的腿露在外面,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最让上官松霞震惊的是,这女子身后竟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显然不是人。
察觉了动静,狐女慢慢抬头,发出哗啦啦的锁链声响,原来她颈间竟拴着一条铁链,而她的头上还滴着血,看着惨不忍睹,却仍遮不住原本美艳的容颜。
这一切,都是芳州散人所为。
他把这狐女栓在此处,是做什么,自是一目了然,连对这些知之甚少的上官松霞也立刻猜到。
直到现在,上官松霞才发现自己还是把芳州散人想的太好了……或者,是低估了他的恶。
那狐女的眼神原本有些茫然,当看见暗室外的云螭之时,她的双眼突然亮了些,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也慢慢地立了起来。
“妖、妖主……”狐女喃喃地,呆呆地看着云螭。
她叫了两声后,便猛地向着云螭扑过来,因为过于激动,她竟忘了拴着自己的锁链,颈间的链子死死地困着她,狐女被铁链拽住,身子跌落在地,发出数声呜咽。
云螭并未有动,仅仅是眯起双眼,看向被钉在墙壁上的芳州散人。
芳州散人挣了挣,喉中发出瘆人的惨叫声。
他仿佛要挣扎,但双手,双脚都给死死地钉在墙上,又哪里能够动弹。
芳州散人昂首,顷刻,只见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内丹缓缓地从芳州散人的口中冒了出来,浮在半空。
云螭逼出内丹,一挥手,内丹竟向着奄奄一息地狐女飘过去。
狐女抬起沾满血污的脸,盯着那颗内丹,颤巍巍地张口。
伴随着内丹重新回到体内,狐女的身上发出淡色的妖光,她低吼了几声,身子扭动翻滚,好像极为不适。
但随着妖光笼罩,狐女仰头发出凄厉的嘶吼,刹那间,那原本困着她的锁链铿然而断,重重地落在地上。
狐女慢慢地站起身来,她撩了撩长发,转头看向外间。
上官松霞紧闭双唇,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身为修道人,她向来把“除魔卫道”当作己任。
可是今时今日,目睹同道的芳州散人对于这狐女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是大为震撼。
狐女衣不蔽体,还是在兽形没有完全恢复,但因为吞了内丹,精神已经大不相同。
走到云螭跟前,狐女跪倒在地,极恭敬地低了头:“妖主!”
云螭道:“你自己解决吧!”
狐女道:“是!妖主放心。”
云螭瞥了眼芳州散人,把上官松霞抱起,闪身离开。
出了门,夜风吹拂,总算把方才在屋内那血腥跟腻甜的气息冲淡了。
上官松霞心神不定,耳畔仿佛还能听见芳州散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她本来不想理会,可还是忍不住问:“那狐女……会杀了他吗?”
云螭道:“师父该知道那厮为何修为大长了吧,他不但夺了狐女的内丹,而且将她囚禁,日日□□,以这种法子提升修为。就这么杀了他,我都觉着太便宜他了。”
上官松霞闭上眼睛,她素来听说的,多半是妖孽残害人的事情,没想到今夜居然亲眼目睹了这么一幕正好相反的。
“你……为何会来雁江,难道是因为知道此事?”上官松霞忽然想起来:“狐女叫你‘妖主’,自是跟你认识的。”
云螭见她主动跟自己说话,便笑道:“是有些旧日的情分。”
上官松霞想了会儿:“你虽是妖,可并未在我面前残害过无辜之人,不如这样,你把小九还回来,我便既往不咎,同你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云螭笑道:“井水不犯河水?师父怎么忘了,你如今是在我手中,我可是要吃了你的。”
上官松霞沉默,顷刻才一点头:“那好,你把小九还回来,我任凭你处置。”
云螭皱了眉,并未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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