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歇一歇。”苏太太拉了儿子坐下,又喊春桃给苏绍伦揉肩膀。

“二哥。”

“怎么下大雨家来?”见到苏青婵,苏沐风心中高兴,复又担忧,把苏青婵上下看了看,见她裙裾湿了,皱眉道:“虽是夏日,然暑气重,也别凉着,走,去把裙子换了。”拉了苏青婵回苏青婵的闺房。

☆、41红尘千丈

苏青婵换了裙子出来,苏沐风紧张的问道:“我看着,王爷挺在意你的,怎么?又出了什么事?”

“王爷对我很好,落子药和避子汤的事也没怪我,就是太妃……”苏青婵把事情说了。

“你让娘这样回答,就挺好,那叶海棠,不能再陷害到你了。”苏沐风赞道。

“嗯,不过,这么一来,端静太妃不知还会不会送她回叶家。”

苏青婵坐到椅子上,双手交迭放桌面下巴抵在手肘上,有些闷烦地道:“衍之哥哥像香饽饽,那么多人盯着想吃一口。”

邹衍之看着虽是冷面冷口,可位高权重,不是性无能却能多年守身如玉洁身自爱,相貌又极出色,委实是香饽饽。

苏沐风揉了揉苏青婵的头,笑了笑道:“王爷一门心思在你身上,也罢了,过些日子,你怀上孩子生了孩子,地位稳固,她们就撼你不动了。”

“给你说的,我都想眨眼生个儿子出来。”苏青婵皱着小脸,闷闷地趴了一会儿,对苏沐风道:“二哥,你看着,萍珠是不是想给衍之哥哥做房里人?”

“好像是。”

“我不想衍之哥哥有别的女人。”苏青婵眉头皱得更紧,道:“可我现在在王府里,孤立无援,她递了橄榄枝过来,我若是不接,便又竖了一个敌人起来。”

“听你说的,这两回之所以化险为夷,多得她暗中通风报信。”苏沐风伸了手指推开苏青婵紧皱的眉头,道:“王府的女婢也有不当值的时间吧?你查下她哪天不当值,我到那天守着,接近她试探一下。”

“谢谢二哥。”苏青婵舒展了眉,笑道:“二哥,如果她不是喜欢衍之哥哥,是喜欢你,那就好了。”

“少胡说,二哥没想娶妻。”苏沐风弹了苏青婵额头一记。

“萍珠除了身份低些,别的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好。”苏青婵嘀咕道。

“身份什么的,二哥并不在意,也不是人好不好的问题,二哥不喜欢她。”苏沐风摇头道。

“二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苏青婵緾问。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苏沐风看着眼前娇俏动人清丽难描的脸庞,差点就冲口说出喜欢你这样的。微微失神后,苏沐风在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能起这样的念头呢?

苏青婵不知苏沐风心中所想,还一个劲緾着要苏沐风老实交待,苏沐风狼狈不已,面红耳赤。

“二哥,告诉我嘛。”苏青婵来了兴致,摇着苏沐风的手臂不停歇。

“二哥……自己也说不清。”苏沐风结结巴巴道。

“你想想,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咳咳……苏沐风正绞尽脑汁想着,传来咳嗽声,苏太太不知何时过来了,站在房门口。

“娘。”苏青婵和苏沐风同时站了起来。

“沐风,你还没回去跟你母亲请安吧?回去向你母亲请安,带她过来一起吃饭吧。”

苏沐风走了,苏太太看着苏青婵微松的发髻,怔站了一会,道:“青婵,娘怎么不知道,你和你二哥这么亲密,跟和你大哥还好。”

“二哥疼我,大哥只知吃喝玩,又从来不关心我。”苏青婵不满地道,还带着刚才的女儿娇态。

“青婵,亲密要有个度。”苏太太脸色有些难看。

“娘,你……”苏青婵语结,半晌,气怵怵道:“娘,你想成什么样了,二哥是我亲哥,虽然不一个娘,也是亲哥。”

苏太太脸色更难看了,她在门外站了许久,苏沐风说的喜欢的姑娘那些形容词,说的不是苏青婵还有谁?

亲哥?亲哥!苏太太直到晚上上床睡觉,心中还在纠结着这事,翻来覆去许久,又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又不喝,端着茶杯发呆。

苏太太想起那一年苏老爷纳柳氏为妾,虽是行了纳妾礼,却从未去过柳氏的房间,那时,她与苏老爷颇恩爱,苏老爷一直宿在她房中的,以至于后来柳氏肚子大起来,她分外难以接受。觉得丈夫与贴身侍婢合起来欺骗自己。

自己这些年冷落刻薄柳氏母子,他们却不声不响,会不会是在暗中计划报复自己?如今自己的依靠就是女儿,苏沐风会不会对女儿不利?

会怎么对女儿不利?苏太太越想越害怕,眼前恍恍惚惚看到苏沐风把女儿搂进怀里轻怜蜜爱。

“当”地一声,苏太太手里的杯子落地。室外风雨潇潇,湿漉漉的风伴着雨钻进门缝,竟在夏日里带来了冬的寒意。

不行!她得去找苏沐风讲清楚,不准他再和女儿见面,虽是兄妹,内外有别。

苏太太霍地站了起来,等不得天明了,也不喊人跟随,举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去了柳氏与苏沐风住的小院。

小院中还亮着油灯,苏太太拍了一下门,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传来,院门拉开了。

“没拴,你直接推进来就是了。”柳氏冒着雨过来开门,口中说着话,借着微细的灯光,看到门外站的是苏太太,愣了一下,急忙请苏太太进屋。

“沐风没在吗?”苏太太森森然问道。

“没有,用过晚膳去找大姑娘了,后来一直没回来。”

去找苏青婵一直没回来!苏太太面上变了颜色,也不管柳氏的挽留,转身就走。

苏青婵的房间熄灯了,院落静静隐在黑暗中。苏太太站在院门外,无声无息地站着,仿佛一件死物,没有呼吸,也无法言语。她的心尖被打成死结,纠结得心口锐痛,两腿沉沉的抬不起来。

家下仆人很少,琉璃没有随同回来,女儿这晚房中,是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的,里面,此时是什么光景?女儿是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