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群航看他一眼,那冰冷的刀锋已经将晓书的脖子上轻轻划开一道血印,细长的红色触目惊心,他一怔,缇娜已经叫道:“池老大,你若是真的伤了晓行,就永远都是我的敌人。”
池老大握着匕首的手稍微一动,他本来也是只想拿到东西不想杀人,他向着骆群航说道:“你是骆家人,没有必要置骆家于死地。”
骆群航挑挑眉,没有说话,田野靠近三环路的地方却飞速行驶来几辆越野吉普,马达轰鸣,吱地停在路边的田野上,众人都是一怔。
晓行向着骆群航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来了,磨磨蹭蹭的,比警察来的还晚。”
她边说边向着骆群航使了个眼色,骆群航心中微动,想必晓行朋友也有什么奇招,当下做好准备,好找机会救回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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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吉普车下来一群人,向着这里张望了一下,池老大眼看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躺着没有用的家伙儿们,知道指不上他们,因此更加小心。他身子向车里藏了藏,躲在车门后面,只将晓行整个封在外面,这样便能防止别人对他突然发动攻击。
他一边押着晓行,一边用眼睛寻找着出路,若是那群人围上来,他恐怕没法脱身。
若是他捉走一个人质,骆群航投鼠忌器也不敢轻易将东西交给警察,只是他心里还是想看看那些是什么东西。
池老大留神着远处,心中已经开始想撤退,那一群人从远处快要到近处来,池老大将晓行向车上一拉,身子暴露出来。
远处一颗子弹飞来,那群人居然带着枪。池老大一惊,向后一缩脖子,子弹仿佛擦着头皮过去,射穿了另一边的车窗飞出去。
他身子向后一闪,晓行跟着向旁边一挪,锋利尖锐的金属鞋跟向后踢向池老大,被他闪开,骆群航却拎着铁棍打了上来。
车窗玻璃哗地碎裂,玻璃碎碴四溅。骆群航的铁棍势头不减,继续向前抡去,池老大向后让开,一只手仍然不肯放开晓行,骆群航铁棍敲向他拉着晓行的胳膊,池老大只能先放开晓行,被骆群航将人救了回去。
池老大眼睛一闪,脚一踩油门发动车子,车轮转动,想要从眼前的包围圈中突围出去。他车子开得飞快,一扇门却还没关上,骆群航身子落在后面,被拖动了几步。他暗自思忖不用这样追他,晓行的朋友只要将汽车轮胎都打爆,几个车追上去就可以将他围住,便用力挣脱了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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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站在那里,看到变故突生,晓行的朋友一到来,先就射冷枪,那种刁钻角度不留余地,若是池老大躲不开,死路一条。
她稍微一怔,池老大躲开那颗子弹,而骆群航将晓行救了下来。
她心头高兴,晓行向着她走来,晓行的身后却有一个人缓缓地站起,满脸鲜血,眼睛红肿,那是最开始想要捉晓行却被她用高跟鞋毁容的那个人。
他最恨的就是晓行,看到她经过自己身边,费力爬起,拿着别人掉在地上的铁棍,想要偷袭晓行。缇娜一惊,一下子冲过去,叫道:“小心。”
她将晓行推开,自己却站在那个被攻击的位置来不及躲开,那个人的铁棍风声呼啸已经到了面前,缇娜向后微微一闪,耳中却听到一声破空而来的尖锐风声,擦过耳边,一颗子弹射中那个打手的手腕,溅起一串血花,铁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缇娜微微一怔,那个男子却恨得咬牙切齿,他从来没有受到今天这么大的罪,跑了晓行却不能放跑救她的人,他猛地一把扯住缇娜,勒住她的脖子,身上的鲜血淋淋落落滴了缇娜一身,染红她的衣服。
缇娜鼻端闻到那股血腥味,禁不住胸中作呕。
她努力想要挣脱那个人,却无法挣脱,那辆大切诺基从身旁飞驰而过,激起满地风沙,那个人伸手拉住打开的车门,想要攀上车去,和池老大一起逃走。
他却不肯松开歆恬,他拉住的车门是司机旁边的车门,两个人一时也上不去,被汽车拖着向前跑了很久。
缇娜的身子被扯得想要倒下来,疼痛欲裂,却身不由自己地被拖在地上,脚下的鞋在地面上摩擦,鞋底哧哧哧地变薄,脚下一片滚烫。
池老大一眼看到歆恬被那个打手拖住,心中一惊,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踩住刹车,车轮滑动了一点距离戛然而止,那个人打开后门拉着缇娜上车,池老大一踩油门,向着公路上行驶而去。
骆群航等人经过这个变故,连忙上车追赶,几辆车疾驰而过,如一阵阵疾风刮过,转眼之间不见踪迹。
池老大先行驶上公路,飞速行驶,然后看到路边一片密林,他眼光一闪,将车拐进树林中藏匿起来,少顷,公路上行驶过几辆速度快得像要飞起来的汽车,池老大安静地看着,数着一辆辆追过去的车,知道所有骆群航那面的车辆都以为自己在前面,全速追了过去。
他挑挑眉,轻轻发动车子,从树林中行驶出来,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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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群航等人全速追踪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池老大那辆大切诺基的踪迹,晓行满脸焦急地说道:“怎么会呢,我们速度这么快追上来,这是直路又没有分岔口,最起码也能看见他的影子吧。”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歆恬也不会被人捉走,而且晓行看一眼大哥冷峻的神情,紧紧抿住薄唇,在狂乱中反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镇静,心头一寒。
骆群航把车开得要飞起来,也没看到那辆车的踪迹,听到晓行的话,脑海中念头一闪,猛地停住调头向后开,他一直开到刚才经过的树林,车子向树林开去,看见土路上清晰的车辙印,眼神一动。
晓行看着那车辙印,也已经想明白,她咬咬牙:“那个家伙儿可真够狡猾,不知道他要把歆恬捉到哪里去?”
骆群航眼神投射到那众人都在抢夺的公文包上,压不住从心底里泛上来的一丝丝寒冷,眼神坚定地说道:“不管她被捉到哪里,我们只要去一个地方都能找到她。”
152倾厦上
b市骆家别墅,斜阳如金,红霞似火,将庭院中的假山湖泊草坪花屋尽染成梦幻般的金色。
正在庭院中打扫的佣人,突然看到雕花铁门缓缓开启,大门洞开之时,一辆被撞的残破不堪的黑色宝马横冲直撞地开进来。汽车快速行驶带起来的劲风刮得路两边的花草俯下身子,车子却刷地一下一阵狂风似的飙过,毫不理会进到园中应该放缓速度的规矩。
有脑子灵活的佣人一看情况不对,立刻用对讲机通知了管家刘叔,还有骆宅的保镖都提着电棍紧跟着聚到停车场,将汽车团团围住。
汽车吱嘎一停,保镖们看到车上下来面色冰冷的大少爷骆群航和小姐骆群行,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姐骆群行一直住在骆宅,深得老爷宠爱。而骆群航就算离家出走十多年,只要他回来,那也还是大少爷。
保镖们一愣,他们本来是想要拦车的,驾车在骆园内横冲直撞成何体统,但是此刻却不敢声张,他们看着骆群航兄妹面色冰冷,怒气冲冲,随着他们向前走动,那个包围圈反而集体向后退了一下。
幸好刘叔已经赶到,推开保镖,走到前面,看见两人眼神中充满怒气,脸上手上满是淤青伤痕,衣服上也满是尘土有被撕破的痕迹,那种样子竟像是刚刚和人打完一架。
刘叔心中一惊,满面笑意地问道:“大少爷,晓行小姐,你们这是打哪里来,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若是要人手,尽管从园子里调人给你们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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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群航冷冷看了他一眼,眼光慑人,轻声问道:“骆宏才在家吗。”
刘叔面色一怔,骆群航是对老爷不尊敬,不过一般都是私底下,像现在被一群人围着却直呼其名,是从未发生过的。他稍微一怔,骆群航眼睛危险地眯紧,说道:“他到底在不在?”
刘叔不愿意回答,骆群航已经推开他,从身边走过,笔直向别墅走去,骆宏才近些年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呆在骆家别墅,不可能今天赶巧不在。
骆群航推开刘叔向里面走,晓行紧随其后,刘叔怔住,在后面叫道:“大少爷你别硬往里面闯,想见老爷你得先通报,不能你想见就见。”
骆群航理也不理,刘叔老脸羞得通红,向着那些保镖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你们先拦着大少爷,让他速度放慢点。”
那些保镖一下子将两人围了起来,骆群航嘴角冷笑,眼中带着一丝嘲讽,他还没有动手,晓行不管不顾地向前面走着,说道:“我看谁敢拦我,动我一个手指头我便要你们整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