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好事的想凑到田芬芳跟前再打听打听,但田芬芳没给她们机会,她挎上篮子,快步的往自己家的小院子方向走去了。
身后的那群村民,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议论道,“我怎么感觉田芬芳变模样了呢?”
“是呢,好像长变样了,不过感觉人儿还是这个人儿,可就是跟以前看着不一样了。”
“白了!”
“对,也俊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为啥田玉茹会揪着田芬芳不放,这女大十八变,田芬芳越来越漂亮,田玉茹感觉自己村花的位置不保,怕是在孙天成跟前没了一席之地啊!
因为那块腕表的事儿,田玉茹回家哭了整整两天,哭得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
她爹和她娘怎么劝都没用,她就是趴在炕上呜呜咽咽的哭。
一边哭一边说,“凭什么是她,她那么难看,又没爹没娘,家里穷得叮当响,她有什么好!”
反反复复的,就是这几句话,简直像是中了魔怔似的,看得她娘害怕的不得了。
“姑娘啊,那孙天成也没啥好,等妈以后托媒人给你介绍个更好的,你可别闹了,你这么闹,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村长被自己姑娘气得没办法,在家里骂人道,“让她哭,别劝她,丢人现眼的,我原来就说,让她离孙老师远点,她偏不听,那知识分子,是咱们这农村人攀得起的。也别说她,也别说田芬芳,都是眼睛长在了脑袋顶上,只顾看上,不顾看下,走到悬崖边上了,还光顾着在那儿美呢!”
田玉茹听他爹骂上了田芬芳,也抬起头插嘴道,“孙老师不可能对她是真心的,我就知道!”
“你可行了吧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的路,让她自己走,你就把自己个儿顾好了就得了。”村长气得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烟袋锅。
然后转身对媳妇说道,“她妈,你赶紧找靠谱的媒婆,帮着玉茹物色物色对象,我看这丫头是要疯了,再不找个婆家,还不得把娘家的屋顶作破!”
田玉茹一听他爹要给自己找婆家,刚止住了一点的眼泪,又“嗷嗷”得哭了起来,哭得村长老爹心烦不已,也没空心疼姑娘,直接拿腿出去了。
至于村长媳妇,也只能擦了擦眼泪,赶紧按照男人的吩咐去找媒婆。
不同于村长家里的鸡飞狗跳。
田芬芳自从孙天成走后,过上了虽然有点寂寞,但同时也很清净的小日子。
这两天,她可没闲着。
泡在灵泉水里的菜籽已经都长成了茁壮的菜秧,她利用半天的时间,把这些秧苗都种在了小院子里。
全部种好之后,又用灵泉水把秧苗浇了一遍。
正常来说,刚移栽过的秧苗都会打蔫,但是有了灵泉水的滋润,秧苗依然挺拔,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田芬芳看着这些西红柿、豆角和黄瓜的小菜秧长得这么喜人,心里也跟着高兴。
如果每天都能用灵泉水浇灌,估计很快他们就能挂果了,到时候不仅自己吃菜的问题解决了,多出来的,还能拿到集市上卖一卖,相信这灵泉养大的瓜果必然不同凡响,没准能卖个好价钱。
收拾好了菜圃,田芬芳这两天又好好拾掇了一下家里的小鸡和小鸭。
因为不想给这些小动物用灵泉,避免它们误开灵智,要想让他们茁壮成长,快点长成,也就只能是加强喂养,多喂好的,精的。
而且田芬芳也发现了,纵使没有灵泉,这雀仙的羽毛对于家禽也是功效显著,这几天,虽然喂得都是普通的野菜和糙米,但小鸡小鸭也都长得很好,而且长得很快,甚至翅膀上都长出了硬翅,相信,再喂点好东西,它们会长得更快的。
于是,田芬芳便去离家不远的小河边,下了个竹编篓,又往里面放了不少馒头屑,想着捕些鱼虾给小鸡小鸭补充营养。
这种竹编篓,肚子大,口小,而且竹编的网眼特别紧密。
小鱼,小虾闻到馒头的香味,一旦游进去,再想出来,基本就没有可能了。
而且这下篓子也有讲究。
一早上,天气凉的时候,要下在朝阳的水域里,水温高,小鱼小虾都爱玩哪儿聚拢。
等到了中午,艳阳高照,水温上升之后,则需要把竹编篓放在阴凉处,那里才是小鱼小虾的聚集地。
因此,田芬芳都是一大早起来便去下篓子,待到九、十点钟,太阳毒起来之后,她便去收一波。
这次收完了,她会将竹编篓直接放在阴凉处,等到傍晚再来收。
等傍晚的再收完,她便不再放了,因为怕晚上时间太长,竹编篓被水冲走。
也许是她用灵泉蒸的馒头太诱人,这两天,竹编篓的收获非常让人满意。
尤其是早上的这一波,估计是饿了一宿,小鱼小虾特别活跃,等田芬芳去提篓子的时候,发现竟然一只手都没能提起来,最后是两只手一起使劲才给拽上来的。
看着快大半篓的小鱼,泥鳅,河蟹,小虾,还有水蚯蚓,田芬芳喜上眉梢。
相信有了这样丰盛的大餐,小鸡,小鸭肯定会飞速长大的。
而且为了让鸡鸭长得更快,田芬芳这几天都是把他们散养。
就让它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增加运动量。
一开始还担心它们会破坏了菜圃,但是有忠心尽职的大黄,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起初也有小鸡小鸭往苗圃里跑,大黄看见了,就进到菜圃里,绕着秧苗走,然后把这些小家伙的脑袋含在嘴里,轻轻给衔出来。
几次之后,这些小鸡小鸭也知道了什么情况,不再敢贸然进入菜圃,偶尔有嘴馋的要去叼菜叶,大黄就卧在菜圃边上,发现异动,他便发出低声的呜鸣,吓得那群小鸡小鸭一窝蜂的跑了。
后来,这群小家伙也许是发现了跟大黄周旋的乐趣,即使不是为了偷菜吃,也故意往菜圃里迈腿伸脖子,想逗一逗大黄。
大黄一凶,它们便一窝蜂的跑走,一边跑一边“唧唧”,“嘎嘎”的叫,院子里好不热闹。
田芬芳把捕获的一堆“高蛋白”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院子里这有趣的一幕,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看到主人回来,小鸡小鸭都上前围住了田芬芳,等它们闻道鱼腥味的时候,更是扇动着小翅膀不断往上跳。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饿了。”
田芬芳直接将鱼虾倾倒在了院子的一角,小鸡小鸭们立即蜂拥而上,吃得你挤我推,头都顾不得抬,只看见一群黄绒绒的小屁股。
看到小鸡小鸭吃得香,田芬芳也有成就感,更是一天两遍不落的去帮它们找好吃的。
这么经过几天的喂养,小鸡小鸭一个个都变得鼓胖,溜圆,个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着。
跟菜圃和鸡鸭的涨势一比,她家现在看起来唯一没什么变化的好像就是那只孙天成从山上套回来的大兔子了。
这几天,这只兔子安静得不像话,除了趴窝啃草,连面都不露。
田芬芳一开始还以为它死掉了,后来戳了戳它的大肥屁股,发现它在里面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放心。
也许就是个懒兔子吧,田芬芳猜想。
反正喂兔子也不需要特殊的料,现在是夏天,青草野菜又管够,田芬芳也就没对它上什么心,除了每天早上去小溪边放竹编篓回来的路上帮她打点草,就再也没管过。
直到三天后的一个早上,她又去给兔子加草,这一打开笼子口,竟然发现,大兔子身子依偎了一群小兔子。
她一时惊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一个人看着这场景笑了好半天。
原来这兔子之所以看着个头大,原来是因为肚子里面揣了小兔崽儿,多亏当初没有把它做成兔子肉。
为了让这大兔子吃得好,以便能更好的喂养小兔子,田芬芳给它用粗糠和野菜拌了饲料。
大兔子果然喜欢,虽然刚生了小兔崽精神不济,但还是吃了不少。
本以为孙天成走了,自己肯定会感到空落落的,没想到,光是照顾这些小家伙,就够田芬芳忙活上好一阵子的了。
白天将家里的活都料理完,晚上洗过澡之后,田芬芳便会点上油灯,认真的看药铺老板借给她的那两本书。
尽管以前对中药材一点了解都没有,但是经过跟孙天成上了一次山之后,田芬芳学习这方面知识的热情就被激发了起来。
尤其是她觉得自己身赋灵泉,更应该多学点药学知识,就算不能救济别人,如果自己身边的人有个大病小灾的,她也不至于干瞪眼,帮不上忙。
所以,即使书本内容艰涩难懂,她也坚持着看,一遍看不懂就看两遍,看字看不懂,就看图。
有实在不会的,她就用小圈圈标注出来,想着等孙天成回来之后,再向他请教。
不过最让田芬芳感兴趣的是,她发现与前面长篇大论的药学和药理介绍相比,老中医自己在后面搜罗的各种方子倒是更加容易懂。
这些方子五花八门,什么用途都有。
滋补身体的,治疗咳嗽的,驱风去湿的,还有壮阳补肾的。
这些方子,田芬芳倒是都不太感冒,因为她感觉自己暂时用不上。
倒是在最后一页,她看到了两个方子。
一个叫寒香丸,还有一个叫玉肌膏。
看功效,应该是给女人用来美肤养颜的。
是女人就对这方面感兴趣,而且田芬芳也发现,这两个方子的成分都挺简单,不像之前那些方子,有一些新奇特的中药材。
这两个方子里几乎都是常见药,只有珍珠一样,是稍微有点贵重难搞到的,其他倒是都能在药房问道,而且价格应该也都不贵。
其中一味药,还是她最近在山上采回来的,叫白芷。
一想到那些还生发在灵泉里的中药苗,田芬芳种药的热情又高涨起来了。
反正孙天成也说这几天不让她单独上山,要不就去地里试着种一种这些药材?
夜深之后,田芬芳将药书收了起来,盘算着第二天去地里试着种药。
脱衣躺下之后,她将手上的那块腕表摘了下来。
虽然这块男士表戴在她的手腕上看起来有点大,不太好看,但她就是舍不得摘下来。
白天干活的时候戴着,晚上睡前,就把它压在枕头底下,听着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她就会特别安心,好像孙天成就在身边一样。
哎,真希望他快点回来啊。
躺在被窝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田芬芳发现,孙天成才离开四天而已,也就是说,他最快还得要三天才能回来呢。
从来没感觉日子过得如此漫长的田芬芳,蒙着被子叹了口气,哎,好想他啊~~~
第二天一早,田芬芳起床之后,穿戴整齐,将院子里的一群小家伙都料理好之后,便打算上地里看看,能不能试着种一种药材。
可她刚迈出门,还没等把院门锁上,就听见有人喊她。
“芬芳!”
这声音何等熟悉,她还没看到人,已经喜上眉梢了。
“大姑!”
田芬芳将锄头和篮子放在地上,赶紧跑过去迎接田玉娥。
田玉娥这次来田家村,是自己一个人单独过来的,没领那几个孩子。
看到大姑一个人,田芬芳赶紧问,“大姑,你这么早就来了,几点从家出发的?咋没赶驴车?”
“哦,正好有个同村的来这边办事儿,我就坐他家的车过来了,人家有事忙,走得早,我也就跟着早走,早点过来也好,咱们娘俩也能多待一会儿。”、
说着话,姑侄两个就手挽手进了院里。
进了屋,坐在炕上,田芬芳给大姑倒了一碗灵泉水喝。
可田玉娥接过来却没忙着喝,她拉住侄女的手,笑着将田芬芳上下打量。
然后欣慰又惊喜的开口说道,“哎呀,芬芳,这才几天不见,大姑都要认不出你了,怎么变得这么俊了?”
这还是田芬芳用了灵泉之后,第一次当面被人夸外貌,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熟悉的亲人,这让她更觉得不好意思。
红着脸笑了一下,田芬芳说,“大姑,咱俩是娘俩,你是看我怎么着都顺眼,我哪有你说的变化那么大?”
“不是,芬芳,确实变化大,你看看你这脸蛋,又白又亮,像是鸡蛋青似的,这手也是,一握还这么软乎,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下地干活,在家养白了?”
田玉娥眼睛尖,又端详的仔细,一下子就把田芬芳的变化说破了。
被大姑瞧出来了,田芬芳也不好撒谎,但要是说自己天天上山干活还能有这水嫩的模样,那也不合常理。
于是她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可田玉娥却没放过她,她拍着侄女的手说,“芬芳,你这么着就对了,别天天就知道闷头干活,大姑娘还是得知道美,会打扮,这样也好说婆家。”
说着话,她展开随身的包袱,从里面翻出一件崭新的桃红色碎花小布衫,然后将田芬芳拉到跟前,一边往她身上比量,一边说,“芬芳,大姑当初给你挑这块料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颜色你穿着准保好看,你快换上我看看,合身不合身。”
虽然田芬芳不太情愿,但为了不让大姑失望,她还是换上了新衣服。
去隔壁屋换好了衣服,田芬芳回到正屋,有些局促的站在大姑跟前,说道,“这衣服颜色是不是也太新鲜了?”
看着站在地当中,亭亭玉立,娇嫩粉红的女孩,田玉娥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被惊艳到了的表情。
面对田芬芳的疑问,她更是连连摆手,说“正好啊,正好,芬芳,你这真是大变样了,大姑都不敢认你了!”
“你是不是变苗条了,这衣服我还是比量着你以前的尺寸往小了做得,以为你得穿着紧呢。”
走到侄女近前,田玉娥拉着新衣服有些松垮的腰身疑惑问道。
“好像是有点,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瘦了。”
田芬芳也不好多说,只能打马虎眼。
侄女的种种变化,让田玉娥打心眼里高兴。
她拉着田芬芳在炕沿上坐下,然后拍着她的手说道,“本来大姑这趟来,心里还有点没谱,这么一看,倒是十拿九稳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田芬芳听得莫名其妙,便问道,“大姑,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我啊,自从上次回去之后,就托媒婆给你找婆家了,前天,那媒婆来信儿,说是男方有意想相看相看,我听着条件也不错,就想着跟你说一说,你要也同意,你们两个年轻人就见个面?”
看着大姑发光的眼神,田芬芳却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塞了团麻,让她感觉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