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非常少,而且远远达不到温先生您说的,命中贵人标准。”
崔远山年过六十,放在他印象中白发苍苍的老前辈,得再年长个十几二十年起步,已经触及普通人类寿命的较高范畴。
也可能那是一位肃暗者级别的医生。
“温先生。”
转角处传来呼唤,熟悉的身影拎着水果前来。
“小郑呀,下午好。”
走出心理阴影,重新认知生命的他全心投入兽医行业。
脸上多了几分阳光和认真,从前那股子纠结、畏惧的病态不复存在。
“我听父亲说你今天要来,特地过来表示感谢。”
崔远山把温久的消息告诉郑教授,郑教授又告诉小郑,所以出现眼前这一幕。
“太客气了,我在走廊上没法吃水果,拿去分给休息区的医疗人员吧。”
说到走廊,小郑意识到聊天环境有点奇怪。
“为什么在走廊上聊天?崔教授办公室里有重要的客人吗?”
“不是的。”助理教师得意扬扬,“崔教授在办公室里睡得正香呢。”
“哦,在睡午觉…睡觉?!”
稀松平常的字眼让小郑瞪大眼睛,崔远山接连几天没睡好的事情在常乐大学教师圈内众所皆知。
其实郑教授的心理压力也很大,通常是操作手术后累倒睡着,但睡得并不安稳。
助理教师继续夸赞,“还是温先生有手段,拿出阵心兽这样那样连着摆弄,崔教授睡得可香了,也不做噩梦。”
这才是大家最希望看到的场面。
医护人员固然要有责任心,但过于苛责自己导致状态不对,反倒会误了职责。
大道理谁都懂,问题是灾难才过,一旦闭上眼睛,脑海中的可怕场面挥之不去。
“郑教授现在怎么样?”
“应该刚刚下手术台吧,和几位医生简短开会,应该要轮班休息,吃点东西。”
郑教授年纪较轻,身体状况比崔远山好,近期睡觉也做梦,好在勉强能休息个马马虎虎。
“我去见见他吧。”
“好,温先生走这边。”
小郑让开通道,温久回头和助理教师道别,他要留在办公室观察崔远山的情况,不方便一同离去。
走出心理学院的办公楼,校内公交暂时停运,骑共享单车前往医学院。
沿途明显能感觉到气氛变化,文学院法学院授课正常,医学院区域有救护车停着,偶尔鸣响哨笛,引得人心为之揪起。
“爸。”
小郑敲开办公室房门,郑教授一边审查病人的各项数据表,一边大口大口扒饭,见温久进来,略带尴尬站起身。
“真是的,我家儿子不懂人情世故,带贵客过来应该提前说一声。”
“特殊时期哪能讲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礼数。”
“温先生,你今天不是去看崔教授吗?”
“崔教授睡得可香了呢。”小郑将水果拎到边缘洗手台,洗净之后待会儿带出去,分发给其他人。
“崔教授…睡得香?”郑教授确实饥饿,继续咀嚼着米粒,“如此短的时间,温先生已经完成心理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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