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来的好快,仅仅是两三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向前推进了好几百米。
这应该不是一辆普通的列车,我估计不是动车就是高铁。
不出三秒,铁定要撞上张山。
我这时已经跑到了张山的身旁,也顾不得我们所处的位置,只要能把他从铁道上拉下来,至于什么后果,我根本没时间去想。
张山身高力大,普通的拉扯恐怕很难对他奏效。于是我直接拦腰抱住了他,紧接着就向后倒去,用我俩的惯性,把他给扯回来。
但我终究还是忘了一点,张山已经走到了那个女人的对面,也就是说他已经到了铁路桥的中央位置。
随着我向后倒的惯性,张山虽然被拽了回来,但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旁边铁路桥上的护栏根本起不到作用。
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我在向后倒时,后脑撞到了护栏上。
这一下撞击瞬间让我眼冒金星,也就是这么迷糊了一下,手还是松开了。
失去了我的拉扯,护栏也仅仅只是象征性的蹭了一下,没能拦住张山,他直接掉到桥下的河里去了。
我顾不得头疼,赶紧从铁栏杆的缝隙里往下看去。
张山是头朝下掉下去的,如果他掉进河里,还有希望,如果他掉在河边的沿河路上,我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还没等我看清下面的情况,火车呼啸着从我身边开过。
这是绝对是一列动车,强烈流动的空气刮得我脸和耳膜生疼,我甚至感觉有要被它吸走的可能,只能紧紧地抱着护栏。如果一旦松手,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吸走并撞上列车,最后被弹开,必死无疑。
五秒钟后,列车终于离开了我,卷着狂风向前方开去。
我过了半晌,才放开抱护栏的双手,躺在路基旁大口的喘着粗气。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秒,每一秒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的难熬。它带走的,不光是风,还有我全身的力量。
趁着喘气的空,我斜眼往铁道那边瞅去。那个女人还站在那里,风停了,我也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洁白的肤色下是一张艳丽精致的脸蛋,虽然她看上去已经不算很年轻,至少过了三十岁,但少女该有的风情,他一样也不缺。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在这里唱歌?居然还能害的张山如此失魂落魄?
张山?对了!我这才想起张山,再也顾不上研究这个女人,挣扎着爬起来向桥下望去。
过了半晌,等我逐渐看清了桥下的黑暗,才发现一大片黑色的东西飘在前方不远的河面上,那应该是张山无疑。
我连忙站了起来,扒着护栏一步一步往桥头挪去。下桥前,回头看去,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下了铁路线,又从路左边走到右边,翻过护栏,跳到了河里。
金水河的水其实并不深,北闸口前的这一段水位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也只不过是一米多一点的样子,刚淹到我的肋骨。
这会我也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往飘着的张山那里划去。
到了近处,我才发现,张山是脸朝下浮在水面上的,这个姿势势必无法呼吸,况且当时他是头朝下摔了下来。
过了这么好几分钟,至于是否还有命在,我真的不敢抱什么希望。
当我马上就要一把抓住张山右脚的时候,他突然动了,猛的抬起上半身,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大声的骂道:“娘的,可憋死我了!”
看到我正一脸恐慌的望着自己,张山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问道:“这是哪?咱俩怎么进来的?……我的老天爷,怎么这么臭!”
金水河其实早已成了死水,由于多次整治不力且沿岸居民习惯往河中倾倒生活垃圾,致使河水臭不可闻。
这也是许多人不走沿河路的原因所在,一路上都闻着这么一股恶臭,实在无法忍受。
要不是看张山生死未卜,为了过来涝他,打死我我也不下来。
不等我回答,张山就已经发现了我俩目前所处的地方,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问我刚才的事情,而是赶忙对我说:“快上岸,走夜路,绝不可涉水!快!快!”
说完,就往岸边游去。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河边路基下,一手扒着岸边的护栏,一手冲我摆着,示意我赶紧过去。
我正要挪过去,却发现河下有什么东西,一下就扣住了我的脚踝,一步也无法移动。
我没有喊张山过来帮忙,而是自己先蹲下往脚踝处摸去,想要解开束缚。
由于河面水位的问题,我要蹲下摸到脚面,势必会把整个头部都浸入水中,眼见张山如此着紧,我也不好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就蹲下往脚踝处摸去。
可这一摸之下,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因为我摸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双手,正在水下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我想大叫,才发现是在水里,张嘴时气都已经放了出去,又连喝了几口脏水。
眼见就要憋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大声的咳嗽着。
“快来帮忙!河下有双手抓着我,我走不动!”刚咳了几下,我就马上向张山呼救。
“你说什么?”张山听了,马上又从岸边向我游了过来。
来到我身前,张山也深吸了一口气,潜了下去。
没两秒钟,他就冒了出来,怪叫道:“唉呀妈呀!真是人手!”
“废话!快想办法啊!”我被河底的一双手抓着,一动都不能动,精神都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他还有空去辨别我说话的真伪。
“你别急,我再去看看。”张山说完话,就又潜了下去。
在我焦急等待了近二十钟后,他又一次浮了上来,铁青着脸道:“水里有具尸体,是它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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