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姨娘面上笑着,眼里却一闪而过失望的情绪,“对不起,打扰小姐了,我这就带人离开。”
“姨娘,慢走。”静姝笑笑。
邱姨娘走出玉清院,脸就立马垮下来,“你们到底仔细搜了没有?”
“姨娘,搜了好几遍,真没有。”王嬷嬷焦急回话。
“是啊,能藏人的地方都翻过了,没有什么道士。”李嬷嬷也点头。
“算这小蹄子走运,给芳儿、杏儿传话,让她们盯仔细点。”
玉清院中,铭夕怒不可遏,“这邱姨娘一定是知道南风道长在这,故意来搜的。不是芳儿那蹄子就是杏儿那蹄子走漏的风声。”
“你这性子,可要改了,这么大声做什么?”米儿在一旁轻声提醒。
“本来就是吗,看着这两个钉子,我真是难过得牙痒痒。”
静姝眨眨眼,温柔笑道,“我都不气,你气什么。看着吧,我不会让她们在我这里久留的。你们两个附耳过来,我们对对口供。”
静姝习惯睡前练字,突然发现书桌上多出一本书《殄食录》,她的书籍里并没有这本书,随即翻开,原来说的是些常见吃食相生相克的实用医理。转念一想,这书十有八九是来去无踪的南风道长留给自己的,便置于书阁第一格。
第二天早上,众人又到老太太房中请早安。
老太太和大太太正聊得尽兴,静姝对着邱姨娘问,“姨娘,我爹送你的定情信物可找着了?”声音虽轻,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邱姨娘,尴尬一笑,“昨夜找着了。”
“那就好。”静姝温婉一笑。
“什么定情信物?”三太太是最喜欢听八卦的,赶紧问。
“三婶婶,昨天邱姨娘说,我爹送她的定情信物不见了,就带人到我院中的下人房里搜了一圈。还说,要是我这院里搜不到,还要去您院中搜呢。”
三太太还未说话,老太太先怒了,“这是哪家的规矩,奴才胆敢到主子房里搜东西?邱姨娘,你不过半个主子,去二小姐房里逞什么威风?”
邱姨娘立马跪下,“老太太是我错了,一时昏了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邱姨娘一瞬间慌了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又抬头解释,“老太太明鉴,昨天只是搜了二小姐院中的下人房,二小姐的闺房,奴婢怎么敢动。况且,奴婢并未说过还要去三太太房中搜啊。可冤死奴婢了。”说完便嘤嘤哭起来。
“行啦,打量我是老糊涂了不成?你有什么资格去搜静姝的院子,她堂堂一个嫡出小姐也是你作践的?就算是下人房,你也不能说搜就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先前我还寻思着,这嫣然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如今看来,就是你的错。这样吧,邱姨娘也禁足一个月,以示惩戒。”
邱姨娘一听,瞪大眼睛,这一个月要是禁足,不是让另外一个妾侍陶姨娘白白霸占老爷吗?
心一横,邱姨娘跪下了,“老太太,奴婢这样做是为了二小姐好啊。”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她,遂冷笑道,“哦?那我倒是听听这个理由。”
“前儿个,二小姐院中的丫头芳儿,到我房里说是帮二小姐整理闺房的时候,看见窗栏上有半个男人的鞋印,还有一条带血的白绢子。”邱姨娘说完小心翼翼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冷厉,“说下去。”
“昨儿个,芳儿又来说是看见了男人的半个鞋印。奴婢想着,二小姐的闺誉要紧,便带人去搜了下人房。”邱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听姨娘这意思,是说二小姐偷人?”三太太颇觉惊奇,“要知道,二小姐还没及笄呢。”
老太太锐利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剜了三太太一眼,三太太悻悻闭了嘴巴。
“邱姨娘,静姝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样污蔑于我。”静姝泪眼汪汪地看向邱姨娘。
“来人,去把芳儿叫过来。”
“是。”
过了一会,芳儿便进来了,跪下叩头,“见过老夫人,请老夫人安。”
“邱姨娘说你向她告密,在二小姐房里看到男人鞋印,还有一条带血的绢子?”老太太眯眼问。
“是,奴婢已将帕子交给邱姨娘了。”
“帕子呢,交出来。”
邱姨娘身边的丫头如儿,从怀里拿出,递给刘嬷嬷,刘嬷嬷仔细看了看,遂即展开给老太太看,“老祖宗,这帕子上的血,是寻常伤口的血,并不是那种血。”
“说,谁给你的胆子污蔑二小姐。”老太太大怒,拿起茶杯向芳儿砸过去。
芳儿被砸了个正着,额头破了一道口子,血留了下来。芳儿怕得不得了,赶紧磕头,“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
“快些说吧,别让老太太等了。”大太太皱眉说。
芳儿一边哭,一边捂着头,“是邱姨娘让奴婢和杏儿去二小姐房中伺候着,监视二小姐的举动。
奴婢才去了,一天就发现二小姐院中来了一个老道士。然后就发现了鞋印和白绢。奴婢真没撒谎啊,老太太饶命。”说完便狠狠磕起了头。
“呵,连主子都敢谋害,邱姨娘好大的气性,二小姐怎么惹着你了,你倒是说说。这小姐的闺中清誉是被你们这样糟践的吗?”老太太冷笑着问。
“请祖母换静姝一个清白。”静姝跪下,轻轻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水。
“给我把这个贱婢拉出去打个二十板子,直到她说实话为止。”老太太一声令下,门口两个婆子便把芳儿拉出去架在长凳上。
很快,院中充斥着芳儿的惨叫声。
二十板子打完,芳儿又被血淋淋地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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