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gu903();但对于要讲的内容,都有点把握不好。

过度宣传大学生们都出来干个体,也不是大家想要的,主旨还是希望每个人能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把将来放在“分配”这两个字上,被“要进国营单位”的思维牵着走。

还有怎么讲也是个问题。

举凡上台,就得有稿子,前前后后总得演练那么几次。

禾儿写了一篇,在家念第一次,就被亲妈骂。

赵秀云知道孩子对这次的重视,但该批评还是得批评,直言不讳道:“我看你是越来越花里胡哨。”

本来根据自身的经历来写,就已经很点题,偏偏加那么多没用的词汇,假大空、没意思,像老油条似的。

在文学天赋上,禾儿向来自认差一点,觉得估计是像她爸,被骂也不慌,反而趁机跟妈妈撒娇,请她帮忙润色。

要是别的也就算,但赵秀云觉得这次讲座很有意义,讲得夸张一点,对年轻一代是多少有些启发的,拒绝的同时,也给出自己的建议,说:“实际一些,从你选择办培训班的前前后后开始。”

禾儿咬着笔杆子,倒是又憋出一篇来,只等上台那天。

六月中旬,本来该是沪市各校的期末复习时间,但由于禾儿向来会搞宣传工作,本身就吸引不少学生从学习中赶去听。

对这次讲座,她确实是下足功夫,连主持人都找的妹妹。

要说人长得好看,着实是藏不住,苗苗虽然不热衷于活动,但美貌是震旦有名的,总有些男孩子刻意想跟她偶遇,都不一定能逮到机会。

今天是现成的,当然要来。

整个大礼堂在开场前就挤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

赵秀云夫妻俩都没捞到位置,就站在舞台旁边看。

她自己当年也是震旦毕业,在这儿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活动,头回看两个孩子在同一个舞台上,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方海则是感动,谁叫孩子在演讲里,郑重地感激父母对自己“叛道离经”的支持,直言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

可见的,明天又是他跟同事炫耀的“资本”。

赵秀云不用想也知道,抱臂看着。

稿子她事先都听过,没什么大问题,发挥也很好,恰恰是那些不固定的东西,才是讲座的变数。

比如说现场提问。

照理在最后,都会给来参加的观众留出时间,台上几个人站成一排,实在是俊男靓女,赏心悦目。

苗苗拿着话筒站在一侧,等着谁想回答就递给谁。

第一个问题也很尖锐,说:“分配制度,讲究的是为集体做贡献,但我听着,怎么觉得你们都在说个人利益?”

个人和集体,往前二十年,几乎是没人敢提的。

但新时代,有新风向。

禾儿接过话筒说:“我认为,个人和集体的利益是可以并存的,以禾苗教育为例,去年一共提供一百一十七个工作岗位,纳税……”

出于种种原因,大家会把个体和资本家画等号,从而联想到周扒皮,加上传统的“士农工商”的思想,总觉得做个体的都只谈钱。

禾儿承认自己是喜欢钱,但部队家属院出身的孩子,总是比别人更把国放前面,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社会有所帮助。

别的不提,就说每个月的收入,她都会捐出一部分,给同学杜鹃的养猪场,贫困户们通过申请,每家可以免费拥有两只小猪崽和一年的饲料。

这就是改善生活的第一步,之后就要看各家的努力。

如果单用成果来表达贡献,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很有力。

这就是第一个问题,接下来一个比一个更尖锐,力度都比得上是一场辩论,你方唱罢我登场。

禾儿他们都是对答如流,可见的有理有据。

赵秀云看着都为孩子们自豪,说:“发挥不错,应该能对观众有所触动。”

人的态度,本身就是对自己观点的最有力支持,如果自己都不能掷地有声,更不可能说服别人。

夫妻俩一直看到散场,挤在人堆里往外走的时候,方海眼见,看到熟悉的身影,跟媳妇说:“周杨在那。”

不过开场前在后台怎么没看到?

忙嘛,兴许只看半场,只是居然没来跟长辈打招呼,有些奇怪。

不过赵秀云不是挑这个理的人,不甚在意道:“估计有事,别叫他了。”

要是叫住,人家得停下来寒暄,又得张罗着送他们回家,礼数总是周到。

年轻人,总是比大人们都要忙,毕竟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孩子的每一次优秀表现,总是叫父母欣慰又惆怅。

好像只有这种时候,才格外觉得自己在老去。

方海忍不住叹气说:“一个个的,都不着家。“

他是年纪越大,越重视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可惜不能事事如愿。

赵秀云何尝不是百感交集,说:“没事,我着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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