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一条阴暗无人的小巷尽头,李察站在一个破败的小酒馆前。酒馆的木制招牌裂了个大口子,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烙印了一个半裸的女人像,画工粗俗拙劣。从酒馆的门缝中透出几缕昏暗的灯光,里面很安静,没有喧嚣,也没有乐队,只有一股刺鼻的酒气不断冒出来。
现在是冬季了,严寒无处不在,而只有深蓝主塔在魔法的作用下保持温暖,这温暖还会辐射到边缘区的内环。这是内环地价租金高涨的理由之一,也是内环居民沉重负担和傲慢感觉的源头。而在这处于边缘区尽头的小巷中,天气已是非常寒冷,这种规模的小酒馆就算打开了自供暖设施,也仅比外面暖和上那么一点,如果要达到居室温度的话,酒馆一个月的营业额都无法负担一天的能源消耗费用。
那么点暖意,在李察的感官中区别还是挺大的,但对大多数普通人而言,零下三十度和五十度其实没有太多的区别。
在这见鬼的天气里,以及如此偏僻的位置,小酒馆中当然不会有什么客人。
李察伸手推开酒馆的门,走了进去。
酒馆里面面积不大,只摆得下三张桌子。吧台后站着个中等身材,面貌平平无奇的男人,半花白的鬓角看着已经有点年纪。
角落的桌边,两个衣裳破烂的魁梧男人正懒散地靠墙坐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酒气很烈,味道却十分冲鼻,想必价格相当便宜。而他们下酒的东西是小碟薄薄的风干肉片,不知道是什么肉,但是干巴得完全脱水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没什么胃口。可是两个男人却很仔细小心地挑起一片肉,放在嘴里,使劲咀嚼记下,还要回味回味,才会狠狠地灌几大口劣酒下肚。就这么一小碟下酒菜,看上去就是一整晚都吃不完。
李察环视一周,已经把酒馆的情形尽收眼底。吧台后的男人一边清洗着杯子,一边瞥了李察一眼,说:“小家伙,你妈妈没告诉过你要成年后才能喝酒吗?当然,你要是有钱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倒两杯。”
李察掀开了斗篷的头罩,说:“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想找一个人。”
“找谁?”吧台后的男人好象有了点兴趣。
“灾刃。”话一出口,李察忽然感觉到象是掉进了冰窟,瞬间被冻得僵硬,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除了头部,似乎全身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袭来的寒气中带着种种尖锐的刺意,如同有千万根针在狠狠刺着他的肌肤。这是李察第一次知道杀意的滋味。
如同时光凝止,桌边的两个男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保持着正拿酒杯往嘴里倒酒的姿势,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拎着片薄得几乎透明的风肉,举在半空中。不过他们显然不象李察那样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虽然动作静止,目光却都落在小李察身上,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吧台后的男人停止了擦拭酒杯的动作,目光向上看着墙壁上摇曳昏黄的蜡烛,显然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看着李察,说:“灾刃是我以前的绰号,已经很久不用了,现在我叫纳亚。你能够知道灾刃,那就算是朋友了,虽然我很好奇,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跑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我想学杀人。”李察的话一向简洁。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或许很快我就需要用上它了。”李察说。
纳亚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原因,而是说:“这里是深蓝,哪怕只是最外围,也是深蓝。所以……”
“我准备了学费。”李察说。
纳亚咧开嘴,笑了笑:“我的课程很贵,每天至少要五百金币。”
冰刺般的杀意随着这一笑,消失了。
李察掏出一个精致的附魔皮钱袋,打开,把一堆闪亮的金币倾倒在吧台上,说:“我准备了一千,所以,把你会的都教给我!”
纳亚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成堆的金币,玩味地笑了,说:“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带着这么多钱,还跑到一个杀手的老窝里,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吞了吗?我知道多半是那个最喜欢画女人的家伙介绍你来的,可是那家伙是个软骨头,根本无法相信。所以,小家伙,现在你来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我不应该直接杀了你。”
“因为我只带来了今天的金币。”
纳亚笑得更高兴了,说:“聪明的孩子!可是最好再给我点其它的理由,我有时候会为了钱作事,有时候却又不。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最好不要猜测我现在是不是只想要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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