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媳妇儿靠着胡麻子坐下来,也拿出干巴巴的红薯饼啃,问道:
“孙民顺那闷葫芦今日也不晓得着什么道了,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什么‘离了她我不能活’,也不嫌牙酸!”
麻子媳妇儿说这话时,心里其实更酸,不也不晓得那曲桂花是什么好命,就生了个闺女,他男人居然还为她要死要活的!到底是什么手段?
麻子媳妇咳了咳,扭捏了会儿还是问道:“那啥,麻子,你没了我能不能活?”
麻子媳妇儿一问完这话,一张脸瞬间羞红了,用手捂住了脸,就跟刚成亲那会儿一样。
胡麻子看了一眼媳妇儿,心里已经毫无波澜。
媳妇儿确实对他还不错,但生了几个娃后,身材已经回不到少女时期的曼妙了,那张脸也在一日三餐的烟熏火燎中变得焦黄,就是从前那娇憨的性格也在有了娃后,变得暴躁尖刻。
看着面前黄脸婆媳妇一脸娇羞的样子,胡麻子尴尬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啥能不能活的?没死不就得活着吗?净整些没用的!啃好饼子没?再去附近的村晃晃,看还能刨到啥东西不!”胡麻子没好气道。
麻子媳妇儿满心以为自家男人会和孙民顺一样说出那样的好听的话,没想到一腔柔情蜜意被摔得稀碎,一甩袖子不干了。
“你这人真是没意思!要去你去刨,我回家了!”
胡麻子看着媳妇儿离开的身影,撇撇嘴,自顾自地走了。
孙民顺来了以后,他就让桂花婶还有盛禾到一边歇着去,自己拿了菜苗,手脚利落地忙活起来。
盛禾坐到田坎边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出口:“婶子,你和孙叔这般恩爱,咋不再要个孩子呢?”
盛禾的心意是好的,若是他们夫妻俩身体谁有问题,能治的话也好早些医治。
桂花婶虽然一直避免提及此事,但把盛禾当成自己妹子,不想对她隐瞒此事。
她看了一眼在棚里劳作的男人,叹了口气:“禾姑娘,不是我们不想再给小福生个伴儿,是、是我身子不好,生小福时吃了不少亏,差点没了命。
接生婆和我说,我这身子本来就不适合生娃,有一个闺女已经是上天保佑了,若是再生娃,恐怕保不住命,所以后来一直吃着药避着……
禾姑娘,你孙叔对我是真心的,我婆婆对我也厚道,从来不说我一句不好,还总是给我补身子,
可我却只给孙家生了一个娃,甚至都没留下男娃传宗接代。听说大舍村有妇人生了六个闺女还大出血都敢继续拼儿子,而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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