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宁徵的事,盛禾没有多问,宁徵的身份十分敏感,盛禾理解他手底下的“生意”可能不方便透露。
盛禾只想让他没有负担地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平平安安地回来,
然后和她一起把家里打理地井井有条,把两个娃养乖养大,其他的事,盛禾不在乎。
吃过晚饭后,两个小团子和后院的小油鸡玩了一会儿,就去洗香香了。
小朋友们需要更加长的睡眠,洗了澡后宁徵就安排两人躺床上,照例坐在床边给两个孩子将睡前故事,哄着他们开始入睡。
趁着这个空档,盛禾忙去净房将自己在田间地头染上的一层灰土给洗干净,最后用一块布拢住湿哒哒的头发。
盛禾从净房刚出来,沿着游廊折了个弯,就看见了宁徵,他站在月色之下,身上披了一层月辉,应该是在刻意等盛禾。
“怎么了?”盛禾揉着半湿半干的头发走近他,“崽崽们都睡了?”
“嗯,都睡熟了,听说今天他们又见到双福了,玩的很开心,入睡格外早。”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宁徵的声音极轻,盛禾却听得很清楚。
宁徵来找盛禾是想说说关于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
从前他在边关,杀敌入营来去至少三个月,即刻决定即刻出发,没有丝毫犹豫。后来发生宫变,他在这大昭之境来去也从不拖沓,有事办事。
如今在这里大概有了牵挂,即使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但还是不放心,不舍的,拉着盛禾絮絮叨叨起来:
“我虽然要离开一段时间,但是我手底下的兄弟们都留着这边,随时都会保护你和孩子,
你要做的事你放心去做,不要害怕有危险,我此去,必定会把前路扫平。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委屈,等我回来,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或者……”
盛禾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清润,由于是二人的私语,他的语调里带着极柔软的气音,好听极了。
秋风干燥而凉爽,周围夜色如水,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所以天幕的星辰格外璀璨。
盛禾觉得自己不能辜负这样的良辰美景,于是在宁徵短暂的话隙间启唇问道:“宁徵,你是不是心悦于我?”
宁徵很久很久没有听人叫自己的名字,先是愣了愣,随后觉得四肢五脏的血都涌上了心头。
庭前暖黄的灯打在二人面前,两人一呼一间,温度骤然上升。
宁徵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盛禾忽如其来的问题,强行压住心中的紧张与激动,只能将方才停顿住的话说出口:
“或者,你不想我离开的话,我就不离开。”
宁徵说完这句话,觉得心脏那个地方抽痛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回答她的问题。心悦她又如何?他现在的身份不能给她十里红妆,不能给她明媒正娶,甚至连普通农家男子那样给妻子安稳的生活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