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道:“淮爷您的身体底子很好,内力也深厚,大概再扎五次针,再喝上几副药,就可以痊愈了。”
宁徵点点头,拿起椅凳上的衣裳,还来不及系扣,就听外头传来喧哗。
“景侍卫,你就让奴婢进去吧,小小姐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宁徵的面色倏地一变,扬声道:“北安,让人进来。”
一个年轻的妇人应声从小石子甬道走来,她是小小姐的奶娘,虽然已经成了亲,但是看见宁徵半敞着的紧实的胸膛还是有些脸红。
妇人的目光又落到了盛禾脸上,她眼里露出惊艳之色,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奴、奴婢打搅了东主和姑娘……”
宁徵已经没有耐心听她唧唧歪歪,了当地道:“小小姐怎么样了?”
妇人想起正事,忙含泪道:“淮爷,小小姐这几日都没睡好,熏多少安神香都不成!
醒来也不肯好好用药吃饭,只哭着要‘姑姑’。方才伤心地厉害了,直呕酸水,差点昏过去,
这么小的孩子哪受的住啊,真是要把奴婢的魂都吓没了!”
宁徵蹙紧了眉,披上外衣抬步就要去探看。
盛禾忙拉住宁徵:“等等,我或许可以帮得上忙,让我也去看看这孩子吧。”
宁徵点点头,让盛禾跟上。
盛禾拐过几道游廊,来到了一间僻静雅致的小院子,院子里的屋子门窗紧闭。
妇人小声解释是小小姐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不能再着了凉。
而且这都是宁徵亲口吩咐的。
盛禾摇了摇头:“本来就生了病,还不开窗透风呼吸新鲜空气怎么成?”
宁徵相信盛禾,立马让人开窗。
宁徵吐了口气,脸上有些歉意:“这是我兄长的女儿,我从来没带过孩子,只好请了很多下人照顾,没想到还是不行。”
盛禾已经迈步进屋了,屋里有一股很浓的安神香的香气,让人闻着头晕脑涨。
盛禾的手捂住了鼻子,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宁徵。
宁徵立即明白了,让人赶紧撤了屋里的香炉,屋子里的空气这才勉强清新一些。
盛禾转了一道屏风,听见小女孩儿如小猫咪一般有气无力的哭声,嘤嘤泣泣,听着让人心都碎了。
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躺在床上,豆大的泪珠挂在面颊上,大概是身子不爽利,她面颊有些消瘦,嘴唇也发白,整个人都少了血色和生气。
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易碎的珍珠。
她半阖着眼,嘴里一直唤着“姑姑,我要姑姑”。
“她从前都是她京城的姑姑带着的,如今她姑姑有些事忙不过来,便交给了我。
这孩子长途跋涉,路上感染了风寒,再加上水土不服和思亲,便消瘦成了这样。”
宁徵说着,眼里满是心疼。
他可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也可以天南地北叱咤生意场,可面对一个柔弱娇贵的小闺女,他是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盛禾不知道该宁徵这个失职的叔叔说些什么好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织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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