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媳妇心里很不悦,这个盛禾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修建水道的事儿没让他们家讨到好处也就罢了,后来去北域走货的事就更加过分了,盛禾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定了苟大强,孙民顺这帮子人。
这帮人有她男人威风厉害吗?盛禾根本就是瞧不起他们胡家!
麻子媳妇儿根本听不进旁人的劝解,还在念念叨叨嚼口舌:
“我可有说错半分?明明就是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自己不愿相信罢了。”
盛禾坐的位置有些远,在吵闹的环境中并没有听见麻子媳妇的嘀咕,但是来招待客人的素芬大姐将她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素芬大姐当时就怒了,直接大声怼道:“心脏看什么都脏!我生我闺女的时候大伙都在,知道禾姑娘是我的恩人,谁敢说她的闲话,我也就不怕罪他!”
这话不光打了麻子媳妇儿的脸,还直接让某些个心术不正想要附和麻子媳妇的人不敢再开口。
有人嘲讽道:“麻子媳妇,你就少说两句吧。素芬闺女满月,这大好的日子你说别的事干啥?就怕人多了显不着你?”
“你们!”
麻子媳妇势单力薄,根本说不过在场的人,气的脸都红了。
要不是她也随了两文钱的份子钱,她就立马拍桌走了,谁稀罕来吃一个女娃娃的满月酒?晦气!她可是还要给她男人生几个大胖小子的!
麻子媳妇一甩袖子,独自背过身去,心中暗暗想:等会儿上了菜,她就铆足了劲吃,非把今天受的气全都吃回来不可!
盛禾与宁徵坐在堂屋的贵宾席面上,离是非有一段距离,没有听见外头的人到底在吵些什么,还以为是他们正在说笑呢。
盛禾不以为意,悄悄看了一眼旁边乖乖坐着的宁徵,笑着问道:“淮爷,你从前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席面?感觉你有些紧张呢。”
宁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尝试过民间酒席。
从前他参加过的宴会,都是举办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他所处的位置尊贵,身后是十来个宫人伺候他吃饭。
达官贵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还专门来给他问安敬酒,可是他却一直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礼仪约束着他,规矩束缚着他,不像现在,他可以放肆地选择夹自己喜欢的菜放进碗里。
还有……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
宁徵扭头回答盛禾的话:“嗯,没错,的确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席面,我感觉还不错。”
“上菜啦,上菜啦!”负责上菜的婆子一声吆喝,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了桌。
农家的菜色简单,也没什么讲究,但是在这种灾荒年的背景下,大伙儿也没什么挑剔的,端起碗就开始吃饭。
宁徵有一些挑食,他吃了两口就不愿意吃了。
盛禾注意到宁徵放下筷子的动作,默默在心里吐槽:看吧,非要跟着我来,结果又不好好吃饭!这就是你所说的感觉还不错?
盛禾“啊呜”一口将抢到的肉沫星拌着一大口饭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