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江梨有大腿撑腰,顿时生出些底气。

“行,我待会儿和碧云说,就说我没空,要陪贤妃娘娘礼佛,让她回了江家的帖子。”

想了想,江梨终究觉得不能做得太绝,以免让人觉得她有了义母忘了亲娘,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至于江婉嘛,女官所里人人都是这么熬的,我既然已经不在女官所里当差,自然是管不了女官所里的事的,我会让母亲转告姐姐,千万要耐着性子,总能出来的。”

是啊,是总能熬出头来,还是总能熬出宫去,谁能说得清呢。

这种事情靠造化,归根到底都是命啊。

江婉就好好的在女官所里待着吧。

易北赞许的点点头,拿起茶杯轻轻和江梨手中的杯子碰了碰。

“宫中规矩,自当如此”

第66章敲打

江梨扯了贤妃当挡箭牌,导致碧云不仅回话回得理直气壮,甚至还借此狠狠抢白了江夫人一顿,大力批判江婉太不懂事,没事就在宫中给江梨找麻烦,害的县主大人天天替她善后不说,还吃了好几场委屈,差点惹怒宫中贵人。

江夫人被磨得彻底没了脾气,连连致歉,临走还塞了好大两锭银子给碧云,谢她在宫中照拂自己一双女儿。

碧云趾高气扬收了银子,回来喜滋滋的和江梨报喜。

彼时易北正在教江梨下棋,奈何江梨于围棋一道上死活不开窍,入门没问题,就是悟不到精髓算不得子,气得易北无奈叹息人太蠢。

“下次把钱还给江夫人,不可以收,你缺银子了和我说。”

江梨养在贤妃膝下,又有易北时不时在天子面前帮她刷个存在,提醒一下救命之恩,一应起居都养得十分精致,江梨为人低调,对人和善,宫中人人又存着巴结之心,哪怕是她想赏人,拿银子开路,往往对方也不收,即便是收了,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收那么一点意思意思,承情而已。

于是就导致了县主大人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死活没处花,再加上各宫时不时有些赏赐,零零总总,算下来也有不少,碧云给江梨找了个小妆匣子,把月例银子都存了进去。

几个月下来,江梨发现,其实自己的小私房,身家还挺丰厚哎。

碧云哼了一声。

“那位江夫人势利得很,又欺善怕恶,姑娘你对她越好,她越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当姑娘你好欺负呢。”

易北轻轻咳了一下,面色不虞。

“县主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县主怎么做事了?”

碧云小脸一白,这才想起来虽然江梨脾气好,但十一皇子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虽然看着和善,但当初自己被贤妃派给江梨时,曾得贤妃娘娘身边大宫女春枝千叮万嘱,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拂了十一皇子的逆鳞……

平时张牙舞爪的小宫女,轻手轻脚把银锭子放在棋盒旁边,然后唰的一下给江梨跪了。

“县主,奴婢错了,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是看江夫人对县主实在不好,气不过……”

易北两根指头夹着一枚黑棋,轻轻在木质棋盘上敲了敲。

“我不怀疑你对县主的忠心,可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县主要怎么做,自然有县主的打算,你即便是有其他想法,在行事之前,难道不需要问过县主一声?贤母妃把你给了县主使唤,自然是看重你忠心为主,但即便是忠心,也要知道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江梨侧头看了一眼碧云,决定闭嘴,好好听。

碧云是很好,人又机灵,也忠心,就是有的时候义愤填膺过了头,有些擅做主张的意思。

江梨四辈子难得有翻身农奴把歌唱,正正经经做主子的时候,偶尔想说,也怕伤了碧云一腔热血的忠诚,左不过没闹出什么乱子来,也就随她去了。

只不过她是的确不想和江夫人扯上任何瓜葛,这个女人心眼太小,又睚眦必报,这回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和碧云低头,下次但凡抓到点机会,必然是要狠狠报复回来的,何必去招惹她。

回头想个办法把钱送回去,还得送得不着痕迹,想想就觉得头疼。

“自己去和春枝领罚吧。”

易北叹了口气,把银子扔给江梨,又瞥了一眼依然垂头的碧云。

“你的好处县主自然知道,否则不会容你到现在,但你也要回报县主对你的好意,不要好心办错了事,还不知道错在哪儿。”

碧云诚心诚意给江梨磕头道谢。

易北恨铁不成钢,等碧云走后倾身过来揉了揉江梨的脑袋。

“御下要有方,一味放任只会出事,这会儿不过是应在江夫人身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若再不管教,什么时候给你闯个祸回来还不自知,那就惨了。”

正所谓打一棍子给个枣,再搬出贤妃来压一压,不怕碧云不听话。

一个小宫女而已嘛,易北收拾起来自然十分轻松。

只不过让易北担心的,是江梨和下人相处时,有时实在是太过于随和,虽然下人们是会感念你亲和宽容,但更多的,则会失去敬畏之心。

一旦失势,又有几个人会感念你曾今的宽容呢?

忠诚最为重要。

贤妃给他派的几个内侍宫女全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喊往东不会向西,他喊要吃饭绝不会给他灌水,要什么消息就死命给他打听回来,总而言之是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再看看江梨这边,一个碧云而已,都快骑到她的头上发号施令了还没察觉。

平时看着挺聪明一人,怎么这种地方就这么不开窍呢。

江梨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易北和碧云的所有对话,然后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