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扯皮也扯完了,坐下以后用手肘怂了怂傅致诚,头凑过来:“阿诚啊,我就说你上次让我定一条手链干什么,啧啧,带在阿栀妹子手上果真挺不错的啊!”
“嗯,谢了。”傅致诚想起那纤细的手腕上是他送的手链,原本冷淡的面容也暖和了一些。
郑凯宁突然问道:“傅先生是阿栀的邻居?”
张振替他回答道:“对啊,郑先生也有兴趣在那边买一套?”
傅致诚不着痕迹地踹了他一脚,“郑先生有什么事?”
郑凯宁笑了笑,笑容很和煦,“没什么,就是谢谢傅先生对小师妹的照料,小师妹说总是蹭傅先生的饭特别不好意思。”
张振看着傅致诚的表情,笑开了,情敌找上门来了!
傅外交官一下子笑开了,“这个也是我想和郑先生说的,其实阿栀平日里一直是去我爷爷奶奶家里吃饭的,我也就偶尔做做。”
郑凯宁知道自己这是找到正牌情敌了,再看到张振这个假情敌有些心塞塞。
傅致诚和郑凯宁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两个人的界限泾渭分明,都可以挤进两个人。
纳兰承立和沈颖带着纳兰栀过来敬酒的时候,正好卡在傅致诚和郑凯宁中间,纳兰栀站在傅致诚的边上,眼睛往下面瞟了几下,对上他的眼睛,略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
傅致诚的眼睛正好对着她垂下来的手腕上,蓝色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纳兰栀把身子微微侧过来,手腕藏在身后。
“大家随意啊,感谢各位这一段时间里对阿栀的照顾,我先干为敬。”纳兰承立一口喝尽被子里的红酒。
沈颖不喝酒,抿了口饮料,说道:“大家随意,不要客气。”
纳兰栀也是红酒,也许喝得有些多,两颊处绯红绯红的,眼神还是很清亮,头发披散在后面,一条一字领的上衣,配上高腰牛仔短裤,露出了锁骨和大长腿。
酒喝完之后,纳兰承立就站在郑凯宁的身边,随手拍了怕郑凯宁的肩膀,纳兰承立知道他,也知道他和阿栀关系不错,笑着说:“小伙子,我看过你游泳,游得不错。”
郑凯宁有些受宠若惊,礼貌地说:“谢谢叔叔夸奖,您当年才是厉害。”
“我已经老了,现在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好好努力。”泳坛老将看着这一群年轻的面孔,笑容都带着一些对岁月的感慨。
一家三口离开以后,郑凯宁心情大好,幼稚地像小孩子得到了一颗糖果,炫耀地看向左边。
傅致诚不理他,自顾自地笑。
张振拍了他一把:“你还笑得出来,你岳父分明对郑凯宁表示欣赏,你也不急?”
傅致诚冷淡地瞥了一眼,慢悠悠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青蛙还是要温水煮。”
在b市的大学酒办好之后,一家人又飞回s市,纳兰栀在家里待了四天就又回来了,暑假也并不太平,今年三月,两会的召开,新任主席上台,当一切都安顿之后。
暑假开始了火热的繁复,整顿风气,网络上充斥着各种“打虎”“落马”。
纳兰栀隐约知道傅致诚的意思了,时机似乎成熟了……
九月一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一个视频登上的微博、优酷、土豆。
孙茵喜欢刷热门微博,她刷了几下,跳出一条微博视频,看了看发布者,纳兰栀?那个游泳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痛用流量点开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比较老的建筑,看得出来周围都是老建筑,有字幕:苏州市老城区纳兰游泳馆。
然后慢慢淡下去,出现在了游泳馆里,昏暗的色调,让孙茵看着有些压抑,她有点想关掉视频了。
出现了一个女子,是纳兰栀。
“我出生s市,在这个游泳馆长大,我的父亲是纳兰承立,为人所知,上个世纪80年代著名游泳选手。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就要求我和哥哥一起练游泳,小的时候我不喜欢,后来,我长大了,我走上了游泳这条路。我一直以为我的父亲是伤病退役的,在外界看来,似乎也是这样的。”纳兰栀站在泳池前面,面色淡然。
然后镜头前出现了很多奖杯,有些奖杯已经磨损了,字幕:我父亲的奖杯和奖牌。
“当我进入了泳坛,我的父亲对我保护的很好,我不知道有兴奋剂。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父亲严肃地和我说,阿栀,绝对不能碰兴奋剂。我另外一个老师是刘健刘教练,他也对我说,如果你用了兴奋剂,我绝对不认你。”
“就在上一次,我被诬陷使用兴奋剂,爆出来我的父亲是因为使用兴奋剂禁赛的,他们辱骂我的父亲,可是,在我心里,我的父亲是最好的选手。他是兴奋剂的受害者……”
字幕慢慢淡去,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纳兰承立坐在沙发上,从先前那一幕泛黄的照片上,孙茵看着这个中年大叔依旧觉得很帅,没有发福没有很明显的皱纹,妥妥的中年帅大叔。
“我是纳兰承立,时隔二十多年,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得我。”说到这一句,纳兰承立自己先笑了笑,“二十多年前,我在国外参赛,获得冠军之后,尿检结果显示含有兴奋剂。在比赛之前的一段时间内,我没有使用兴奋剂,而我,喝了队友为我打开的一瓶水……”
纳兰承立眼角有些湿润,孙茵捂住嘴巴。
“我使用过兴奋剂,上个世纪,国家队主教练提倡使用兴奋剂,由于我知道国际是禁用兴奋剂的,我对此有些抵触,但是我并不否认,我被迫使用过兴奋剂。”纳兰承立的喉咙有些干涩,“这才是我退役的原因,二十多年的欺瞒,我很抱歉。看到焕然一新的泳坛,我也很高兴。”
纳兰承立的身影慢慢淡下去,字幕开始出现:一直萦绕我父亲二十多年的痛苦,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
刘健带着帽子坐在椅子上,“我是刘健,国家游泳队退役选手,也是j省游泳队教练。曾经获得xx届奥运会银牌、xx届世锦赛金牌……在承立被迫退役后,我一直都被压制着不能参加任何国际性比赛,后来,我也退役了,一直待在省队……”
刘健的语气更为愤懑,谁都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满。
“在国家队的时候,承立是最不愿意使用兴奋剂的,但做异类不是自己的问题,还有别人愿不愿意你做这个特殊的问题……”
“我叫徐志强,曾国家游泳队选手,现在是,一家公司的保安。”略显苍老的男人说出后面的话的时候,头又往下低了点,羞愧难堪,“我和别人说我曾经是国家游泳队的,人家都问我,那你现在怎么做了保安?我也不想,可是我不做保安,我怎么养活家里人!”
他抬起头抹了一把眼睛,“九二年,因为接连走了两个兄弟,有一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觉,我年纪也大了,和主教练申请退役,他同意了,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没有得到我应该有的津贴和退役金,还有一些证书,证明自己的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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