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gu903();“原来如此。”姜樰点了个头,“你皇兄忙于政务,这会儿还没从昭轩殿出来。你倒是有闲心来逛御花园。”

雍王失笑,面带无奈:“臣弟一无职位,二不被重用,连朝也不必上,闲得都快出毛病了。皇嫂这话,可让臣弟无地自容呀。”

“你别多心,本宫没那个意思。”

他摇头,笑意淡淡:“哪里哪里,臣弟只是一句玩笑话,皇嫂切勿当真。”说着,顿了顿,表情忽而正经起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物件,“臣弟去仙临观求的这道平安符,是由流云道长亲自开光的,能祛邪免灾,保人平安。臣弟早早离开行宫,便是去求道长这道符。希望皇嫂佩带在身,能一世平安喜乐,顺心顺水。”

他把一个红色的小香包样的东西递到眼前,接着又说:“平安符固然是好,可惜带在身上俗气又突兀,臣弟便顺道去大名鼎鼎的云绣坊选了个玲珑小巧的香包,把那道符装在里面。这样,皇嫂就可以将它随身别在身上了。”

“你倒是想得周全,真是有心了。这几日没听见你的消息,原来你是去了别处。”姜樰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平安符,嘴角的笑容忽的凝滞。

那只手……

魏甫那好容易才求来的平安符送出了手,似乎松了口气:“皇嫂客气了,臣弟还担心皇嫂不收呢。”

姜樰微有些怔忪,在看到雍王那只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把那平安符转手交给白芍收着:“雍王费了这么些工夫才求来的,心意昭昭,本宫怎会不收呢——天色不早了,泰宁宫那边儿应该也完事儿了,雍王再不去可就连晚膳都赶不上咯。”

魏甫清清嗓子,看样子一时还不想走,却见姜樰似乎心不在焉,叔嫂这样闲谈下去确实也不妥,只得先告辞往泰宁宫去了。

白芍拿着那块精致的小香包,左看右看十分喜欢,见雍王走远了,才问起姜樰:“娘娘看样子瞧不上它,奴婢瞧着倒是精巧。”

白芍素来喜欢别致的小玩意儿,若是别的,姜樰赏给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这雍王送的……

“回去拿剪子剪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啊?!”却是青霜吃了一惊,“剪它作甚呀,不就是一道平安符加一些香料罢了。娘娘要是不放心,让陈嬷嬷闻闻嘛,剪坏了多可惜。”

“天灾*,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岂是一道平安符就能避免的。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道平安符上,不如靠自己。”

两个丫头听罢,默不作声,悟了自家娘娘的话,对这小香包一时便没了什么兴趣。

相比青霜和白芍,姜樰的心思却没有放在这个平安符上。她这一颗心,因为雍王那只递上平安符的手而忐忑。

雍王的手虎口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稍微靠进手心的方向,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来。

而这颗黑痣,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不会忘记。在那个令人绝望的黄昏十分,就是有着这样一颗黑痣的手,抓着蛇头咬在她的手腕上。

☆、第26章密谈

魏氏两兄弟,因与姜家存有权势之争,从宿敌变成盟友。正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兄弟俩都是聪明人,这样的道理自然懂。

魏甫和魏恒才是真正站在同一条船上的,这样一个事实姜樰心里明白。

那么,魏甫用蛇咬她,必是魏恒的意思。所以,在南山行宫她差点丢了性命,那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魏恒还是贺子芝。

魏恒那样担心她的伤势,处处小心关爱,比她自个儿还要揪心。她就这样天真的信了他,以为是贺子芝这女人害的自己。

思及此,她不由觉得背后发凉。

也许,这件事根本就是由魏恒与贺子芝联手做下,只不过贺子芝被推至风口浪尖,而魏恒躲在了阴暗处。

若不是雍王手上那颗黑痣暴露这背后阴谋,她还傻傻以为魏恒自认目前羽翼未丰,不敢动她呢。

“娘娘,香包剪开,陈嬷嬷看过了。”白芍捧着那已经被裁开了口的小香包,小心翼翼地摆在姜樰面前的小案上。

“都是些什么?”

“就是些常用的香料罢了,不过这里头含了些许麝香。陈嬷嬷说,这些香料竟然磨得很细,大约有十几种,光看是看不出来的,味道又很杂。若不是她鼻子灵,压根儿就发现不了,就连那几个通医理的宫女也闻不出来。”白芍说着,顿了顿,咬唇继续道,“……嬷嬷还说,麝香是富贵人家常用的香料,没什么稀奇的,而且含的也不多。不过,要提醒娘娘……闻多了……不利于那个呀。”

“那个”,指的是怀孕。

魏甫送她的这个香包,说是从云绣坊选的,里头原本就有香料了,他只是把平安符放进去而已。如此送平安符,既考虑到要每日佩带,又考虑到了美观,可谓周道。

可她看着,未必。

云绣坊的香包她曾经买过几个,也曾好奇拆开看过,从未见过香料磨得这么细的。偏偏雍王送的这个特殊,里头的香料被磨得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

如此,简直欲盖弥彰。

这里头麝香并不多,若是寻常香包,可不必每日佩带,影响倒也不大。但这里头还有着平安符,若她不知情,少不得要日日带在身上的。

长此以往,必受其害。

怪不得魏恒没有再让她喝避子汤,原来已另辟蹊径,把这个重担交到了雍王手上。谁能想得到,一心一意“痴情”于她的雍王,会送这样一个香包给她。

姜樰深吸一口气,默了半晌,说:“把香料倒掉,换点别的进去,再把香包缝好。本宫若不日日佩戴,某些人断不能安心,必会另谋他法。”

出了这样的事,两个丫鬟都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一个翻箱倒柜捣腾香料,把旧香包里的香料倒进雍王送的香包里,一个包着那些香料粉,拿出去仍得远远的。

“瞧你们,多大点事儿。”还是姜樰沉得下心,反倒笑着安慰正缝香包的白芍,“唉声叹气有什么用,仔细叫人看了生疑。”

“可是!”白芍颇有些难过的样子,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可是奴婢觉得,陛下他……陛下……哎呀!罢了,应是奴婢太笨了看不明白,听娘娘的就是。”

姜樰不想多言,只是拍拍白芍的肩。其实她何尝不觉得魏恒奇怪,却又找不出哪里奇怪:“好了,别多想了——今早花露可采了?”

“采了。”

“那就好,晚上陛下来的时候,记得给他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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