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住步子!
两边是悬崖峭壁,并不是很高,却一路延伸出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周围的山脉郁郁葱葱,可眼前的峡谷里却像是进了隆冬寒季,满目萧索。
没有黄花,野草倒是有,不知道疯长了多少年,连路都寻不见。
一处处的怪石林立,突兀的横七竖八,其间隐约可见断木,似乎是台阶的模样……
她望着远处,缓缓的闭上眸子,脑子里似有无数的画面闪过,幽静古朴的宅院,青翠欲滴的绿竹,一路绵延无尽的黄花,还有叮咚作响的溪水,渐渐的,战火纷飞,一切的美好葬送……
“同学,同学……”
耳边有声音响起,一声比一声焦灼不安……
她猛然睁开眼,像是从一场梦里醒来,后背汗意涔涔。
“你……没事吧?”扈村长担忧的看着她。
玉楼春也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底似隐藏着万语千言,她面色白了白,声音却诡异的平静下来,“我没事。”
“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像是松了一口气。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扈村长一怔,开口道,“扈远长。”
玉楼春重复了一遍,笑着又问道,“扈村长是一直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吗?”
“呵呵……是啊,我们祖辈都住在这里,几百年了……”
“喔,那你可知这黄花溪为何没有溪水,也没有了黄花,变得如此萧索、名不副其不实?”
闻言,扈村长似是有些为难,“这个,我从小时候看到的这里就是这般模样,至于为什么还真是说不好。”
“是说不好,还是不想说?”
“同学你……”扈村长惊了一下。
玉楼春淡淡的笑道,“实不相瞒,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所以才想问清楚。”
扈村长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为什么对这里好奇呢?很多人都嫌弃这里,可是半步不愿踏进来。”
玉楼春又看向峡谷的远处,“也许是一种缘分吧,走到这里,我就觉得很亲切,不管是看到古墓里的那个小箱子,还是这条萧索了的黄花溪,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闻言,扈村长忽然撇开脸,等了片刻,才转过身来,“同学既然是与这里有缘,那我便说给你听,只是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是祖辈们传下来的,真假……”
玉楼春打断,“你说吧,我明白,而且不管你说什么,都终止在我这里。”
“好,好……”扈村长的心情似乎还是有些激动,“这里是叫黄花溪,几百年前是没有名字的,后来京城里一位大官,辞去官职,带着家眷下人隐居在此,那时候这里风景秀丽,满地的黄花,四季长流的溪水,他们在这里建了房子,子孙繁衍,不再出谷,后来周围也陆续来了一些逃难的百姓,那家人好心收留他们,在峡谷的外围建了村子庄落、安家落户,几百年男耕女织,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直到后来……”
他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她的脸色,她眉眼平静,不见半分波澜。
他又继续道,“后来朝代更替,时局动荡,到处都是战火,不过这里一直都还安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听说了这峡谷里住着的这护人家……家里有宝藏,那时候打仗需要钱财支持,便有人起了贪婪之心,前来索要,可是这家人哪里有什么宝藏钱财?那些人不信,最后……”
玉楼春接过话去,
接过话去,“最后羞恼成怒,便炸了这里,抢劫一空?”
扈村长悲愤的道,“是,不过他们用的是更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有敌党藏进了峡谷,在打斗中,不小心炮弹落在了院子里,于是……一切就都毁了。”
“就没有生还的人吗?”玉楼春幽幽的问。
扈村长摇摇头,“据说是没有,但是我觉得……”他又顿了一下,才语气坚定的到,“苍天不会如此无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好人都没了,一定会给他们一条生路的。”
玉楼春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你也是这么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玉楼春再次郑重的点头,“是,而且我还相信,那一家好人一定还会回来的,回来重建家园!”
“真的……?”他身子晃了一下,有些站不稳,甚至眼底浮动着泪。
“真的!”
“好,好,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他忽然捂住脸。
玉楼春也眼眸酸涨,她用力闭了一下,片刻,才让自己又平静下来,“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村子里知道的人多吗?”
他的手还是捂着脸,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老人们大多都去世了,知道的已经不多……”
玉楼春嗯了一声,忽然问,“住在这里的那护人家可是姓玉?”
闻言,他猛地从掌心里抬起头,“你知道?”
“听说过。”
“那你……都听说过关于的玉家的什么?”
“很少,史书上关于玉家的记载几乎找不到,我也是偶尔听到一点,玉家是前朝的玉石世家,只是后来销声匿迹了,甚至玉家的作品也没有在世的……”
“是,是,都没了,被那一场战火给血劫一空。”他咬牙说的很悲愤。
“可是我却找到一样。”
“什么?”
“十二生肖!”她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