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总,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进行?”辛杰问道。
“现在先制造舆论,发动群众。看看反应再说,”文德嗣想了想,说道:“那些援助物资的送达情况如何?”
王琦说道:“日本现在对于周边海域和码头的巡查很严格,我们的运输潜艇也只能趁着深夜,在防范薄弱的地方上浮,通过小艇运送物资,所以速度很不理想。我们现在正在加强空投的力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日本虽然穷逼了点儿,但也是一方列强本土,可不是非洲印度那种殖民地。日本这几年也搞了不少不受条约限制的小船,没事儿就在近海训练,中国那些运输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潜艇实在很不好混进去。只能像搞走私一样,偷偷摸摸的干。
除了潜艇运输,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空投,欺负日本没有雷达,也没有夜间战斗机,中国的大型飞艇经常夜间从朝鲜半岛起飞,飞到日本空投物资。如果是前几年还要担心发动机的噪音,现在有了铜龙电池就完全不用担心了,中国这几年改装了不少全电驱动的飞艇,专门用来人道主义救援物资。
它们平时用内燃机发电为电池充电,在进入任务空域之后,就把内燃机关掉,完全由电池驱动电动机。电动机的噪音极小,很难被发现。等投下物资,升到高空之后在启动内燃机返航。当然,这种电动动力系统需要占用大量空间和重量,也只有大型飞艇能这么玩,飞机就别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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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千代田区。
自从北一辉遇刺的消息传来之后,日本陆军大学的青日会骨干们就聚集到了平时聚会的一家酒店商量事情。这家酒店表面上看起来和其他同行没啥不同,但实际上是青日会的产业,也是他们的联络点。
“石原桑,北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几个军官刚一进屋就像向主持人问石原莞尔道。
石原莞尔笑了笑,低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北先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目前这个消息请大家保密,暂时不要外传……”
“太好了!”众人立即欢呼起来。
等大伙兴奋过了之后,一名上尉拍案而起,愤怒的说道:“真是岂有此理!那些混蛋竟敢暗杀北先生!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给他们惩罚!石原桑,你知道这是哪边干的?”
石原说道:“刺客已经被我们的人抓住了三个,他们的身份已经查清了,是法国国籍的日本人,一群雇佣兵。”
那几个行刺的雇佣兵也是倒霉,他们原本都跑上车了,但却因为天气太冷,有一辆车的发动机一时没打燃火。被反应过来的保镖追了上去,在交火中打死了三个,活捉了两个,一个都没能跑掉。另一辆跑出去的车也没跑掉,没开出去多远就被青日会的武装人员和警察拦住了,一阵交火之后,也被干掉了,最后剩下一个重伤昏迷的。
大阪可是青日会的老窝,当地的警察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成员或同情者,要是能这么容易跑出去才是怪事。愤怒的青日会当即就审问了两个伤势轻的,严刑拷打就不用说了,不过这两家伙骨头还硬,现在都没吐露幕后主使的消息。
“雇佣兵?他们有什么理由刺杀北先生,这背后一定有人主使!”一个军官马上就说道。
石原摇摇头,说道:“这是肯定的,但是刺客现在还没有招供主使人是谁……”
“这还用说问吗?除了那帮财阀还能有谁?”一个少校马上站起来说道。
“诸君,财阀们已经举起来屠刀,我们必须行动了!”
“对,我们不能这样等下去!天诛****的时候到了!”
几个尉官愤怒的声讨着。日本人那个一根筋的习性特别容易出中二,也特别容易被大义感染,无论是军国主义还是**,或者是科学社会主义或者是别的什么主义,只要一旦被他们接受,就会把这个理论奉为大义,然后就按照大义行事了。
众人发泄了一阵,都看着一直没做声的石原莞尔,这里面他是首领。大伙都等着他拿主意呢。
“确实,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财阀们已经容不下我们了。”石原莞尔点点头,站起来说道:“不过,我们是有纪律的组织,即使是这种情况也不能随意行动,大家的意见我会向总部反馈,并请示下一步行动的……”
“石原桑,都这个时候了,还请示什么啊……”一名尉官急了。
“小田君,我们是有组织纪律的!你忘了宣誓的内容吗?”石原瞪了这个家伙一眼。“一切要服从上级命令,不能私自行动!况且,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协调组织全体成员,这都需要上级的指示。”
因为日本人喜欢“独走”的传统,文德嗣在一开始就特别向北一辉强调了组织纪律问题,北一辉也深以为然,在建立日本科社党的时候也特别重视组织纪律。
这时,一名尉官突然唱起来:“泪羅の淵に波騒ぎ,巫山の雲は乱れ飛ぶ,混濁の世に我立てば,義憤に燃えて血潮湧く……”
“権門上に傲れども,国を憂うる誠なし,財閥富を誇れども,社稷を思う心なし……”其他军官也唱起来。
“ああ人栄え国亡ぶ,盲たる民世に躍る,治乱興亡夢に似て,世は一局の碁なりけり……”石原莞尔也加入了合唱。
“大正維新の春の空,正義に結ぶ丈夫が,胸裡百万兵足りて,散るや万朶の桜花……”歌声在酒店里回荡。
“やめよ《離騒》の一悲曲,悲歌慷慨の日は去りぬ,われらが剣今こそは,廓清の血に躍るかな。”一曲唱罢,众人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