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说得是,遇事冷静,莫要乱了自己的阵脚,”柳二条轻点着头应了一句,然后扭头向王彩翼说道:“彩儿,去给为夫还有薛大哥准备一套蓑衣来,等刘捕头还有郎中们都到以后,我与薛大哥要一同赶往土宜村。”
“是,夫君”应了一声,又担心地看了她的夫君一眼,王彩翼欠身出了厅堂。
“老爷。人都到齐了,现在全都在衙前候着您那”不肖片刻,王刚又披着蓑衣跑了回来,隔着老远就开始在院中大声地叫嚷。
“夫君,蓑衣已经备好,妾身来为夫君穿上”这时王彩翼也带着两个抱着蓑衣和斗笠的丫环走了进来,从其中一个丫环手里把蓑衣接过,小心地侍候着柳二条穿戴起来。
“天雨路滑,万事小心。”系着前蓑的衣襟,王彩翼轻声地交待着:“遇事莫要逞强,诸般平安为上,妾身在家中等着夫君回来。”
“为夫省得,娘子不要担心。”柳二条轻握起媳妇儿的小手,跟中流露出几分柔意。
“少夫人但请放心。有礼在二少爷身侧,定能保得二少爷安全无忧。”薛仁贵麻利地把蓑衣换上,系着斗笠下的两根细绳,看着柳二条夫妇两人,一副生死离别不依不舍地样子,遂开口向王彩翼保证。
“好了,时势危急,为夫先去了”接过王彩翼递来的斗笠,柳二条决然向媳妇儿辞别,带着薛仁贵一起。出门儿,冲进了雨里,趟着院中淤积的地雨水,急步向前院儿府衙走去。
土宜村,柳氏煤坊驻地。滂沱的雨声,加杂着一片哭天抢地的人声,老人,孩子,妇女,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掀,锄头,铁锹,边大声地哭闹,呼喊。整个场面,很混乱。
“洪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炭矿,怎么可能会塌陷这么大的雨天,里面怎么会有九十八个人在”柳氏煤坊仅有的一处木屋里,柳无尘面色阴沉。几是怒吼着向土宜村的村正询问。
柳氏煤坊怎么可能会塌当初建矿地时候。少爷就多有交待,甚至是不惜重金构建矿井。怕的就是有一天会发生像是现在这般井矿塌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一向牢靠的矿井,会连这么一点暴风雨都承之不住
还有,雨天势危,尤其是他们这种浅矿,最易渗漏,煤坊里面有明确规定,雨天不允入矿,便是有特殊情况,入矿者也不得超过十人,但是这次,为何会有九十八人都在里面
柳无尘有些头大,九十八人被埋,九十八条性命,这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柳府会失去这所煤坊不说,他们整个柳家怕是都会遭殃,在柳家当了这么久的管家,今天算是他所遇到的最过危急地凶险的一件事了。
柳无尘长吸了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还要听取洪潼的解释,他还要组织下人与村民加紧救援,他还要着紧处理一些善后事宜,他还要
“无尘,这,这都是我的过错,要不是我经不起乡亲们的哀求,也不会妄顾着坊中的规矩,让他们全都下矿。”洪潼的神情极度沮丧,原想着趁着下雨农闲不能下地的空档,可以让乡亲们下矿多赚一些银钱补贴家用,不想竟会遇到这种事情。
说着,洪潼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点也不顾及地上的泥泞和水渍,抱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这都是我地过错,是我的过错,是我害死他们的,都是我”
“那炭矿为什么会塌陷而且还陷得这般严重九十八个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及时逃得出来,为什么”看着洪潼颓丧的样子,柳无尘再次开声质问。
贪些便宜,想要趁着雨天休息时多赚些银钱,这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炭矿会忽然塌陷,为什么三个矿口之中,竟没有一人能够逃得出来为什么柳无尘想不明白。
当初构建矿架的时候,少爷便是派他过来主持,监督,对于矿井地结构,稳固程度,以及排水逃生的路线,没有谁会比他更为了解,所以,要说这炭矿是积水塌陷,柳无尘不信。
“我不知道,忽然之间它们就都空陷了下去,同时的,轰就那么一下,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我不知道”洪潼抱头,语序开始有些不清,今日里,他所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多。
“出来了”
随着一声高呼,外面的人群又嗡嗡作响起来,好像是有人被挖了出来,柳无尘面色微动,遂撇开洪潼,拿起斗笠带在头上,急步走了出来。
“是洪武,好像是不行了”扒开地上之人面上的泥沙积炭,用雨水给冲洗干净,很轻易地就被村民们给辩认了出来。
“是我们当家的”这后一个妇女悲声扑了上去,抱着洪武的尸体,放声痛哭起来,在那妇女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不及十岁的稚子。
她这一哭,也带着那些还没有发现本家之人地家眷跟着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柳氏煤坊三处矿口,哭声震天。
“让开一些,让开一些,洪家嫂嫂,把洪大哥给我看看,或是还有救也不一定”柳无尘挤开人君,分身上前,拿起洪武的手握,将手指放于脉门。
“还没有死洪大哥还没有死”在握到洪武脉门的那一刹,柳无尘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狂喜之色,大声向周围的人群大嚷:“快,快,把洪大哥抬到屋子里面,把村里的郎中叫来,洪大哥还有救”
一阵熙攘之后,洪武被人抬进坊中仅有地木屋之内,柳无尘借机大声向府里地佃农和土宜村的乡亲们大声说讲,激励他们再次迈力小心地挖掘,不一会儿地功夫,挖掘救人的场面,变得安静,有序列起来,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里面的人,还有救。
柳二条带着县里的衙役与郎中赶到的时候,乡民们已经奋力地挖掘出了十人,其中有九人都还没有完全失去生机,这也给了柳二条,还有随之而来的众衙役很多的信心。
“柳大人”见得他人家二少爷赶来,还带来了大批的助力,柳无尘不禁长出了口气,稍做了下安排之后,急身上来与柳二条见礼。
“柳管家,”看到柳无尘一身尽湿,衣衫之上有大半都沾满了泥巴,头发凌乱,脸面些有污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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