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一条对罗通这小子并没有太多的信心,毕竟,这个世上,不在乎自己媳妇儿容貌丑陋与否地男人,不多,而罗通这小子,也不像是那种只重什么心,什么德。什么心灵美之类地东西,而不重容貌的主儿。要是不知情。让他天天对着一个黑炭头过日子,天知道他会不会提前落跑
“嗯。是该提前与干娘他们招呼一声,免得他们也是心里着急。”张楚楚出声附和,想到了什么,又轻声开口向柳一条说道:“只是可苦了狄老爷还有狄夫人他们,不知情。不明势,着实要为芝芝妹妹担心上一阵了。”
“只有这样,戏演得才足够真实,才会有人相信,”柳一条道:“若是提前便让狄夫人他们知晓,心境不同,有些事情做起来。也就变了味道。难免会有些破绽露出,到时被人瞧出了端倪。狄家大小姐的这分罪过,岂不就是白受了”
“反正这种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娘子不必担心。”说起这个,柳一条不由想起年初时狄芝芝装伤骗人,遁走师门的事情来,比起上次她的重伤来,这一次也只是得了一场怪病而已,并不足为虑。
“什么你女儿得了怪病,一夜之间相貌变得奇丑”
太极殿,早朝过后,因得朝上秦恩公一行之人,李世民的心中正有不愉,现又听得狄知逊这样一番言语,压抑在心中的火气乍然爆起,看了狄知逊一眼,李世民冷声笑道:“好,很好,病得倒真是时候,得的病倒也是恰到好处,狄爱卿放心,便是你不提起,朕也会派太医前去,朕也想知道,令媛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一会你便去寻太医署令任秉承,着他带着太医署的那些太医随你回府,诊治完后,让任秉承回来向朕禀报”
“是是皇上,微臣谢过皇上”在求得太医诊治的同时,狄知逊地心中也是一阵惶恐,他也是没有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竟会这般巧合地发生这种事情,一群老将军,跪求皇上赦免罗通之罪责,而其中,竟也好不巧不巧地,把自己的女儿芝芝也给牵扯了进去。也难怪皇上会震怒,事情到了现在,便是他自己也不禁有在怀疑,芝芝得病这件事情,是不是他们事前就已商量好地,不然哪里会有这般凑巧
只是女儿的病症是他亲眼所见,发病地速度,还有病症所带来的后果绝非是在演戏那般简单,由不得他不去相信,毕竟,昨夜里女儿掉下的那些头发,齐根而落,萧瑟异常,绝非有假,那是作戏所做之不来的。
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正微瞪着双目,看着自己,狄知逊的脖子一缩,身上陡然泛起了一丝寒意,皇上这会儿,是真地生气了。
没有谁会喜欢自己被人捉弄蒙蔽于掌股之间,更别说皇上这一九五之尊识趣了躬身与李世民行了一礼,狄知逊忙着弯身告退,依旨去了太医署,不管如何,女儿现在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还相当地厉害,这太医,少不得。
“父皇,怎地生了这般大的火气”书房之内,看到父皇把手中习字的毛笔扔放到砚上,墨水溅了满桌,豫章便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把刚沏好的一杯热茶端送到李世民的跟前,看着桌上父皇写出地字来,躁动不稳,也不似以往那般浑厚悠远,便柔声开口轻询:“可是还在为今日清晨,翼国公他们地事情烦心”
“是你母后让你到此的吧,”缓将茶碗接过,李世民宠溺地看了豫章一眼,面上地火气稍缓,轻声向她问道。
“嗯,”没有否认,豫章轻点了点头,抬手把桌案上散落的墨汁擦去,小心地把毛笔放好,然后两只小手抱着李世民的一只胳膊,轻声说道:“母后说父皇现在心中应是有些不愉,便着茹儿过来看看。”
拉着李世民在桌案旁的椅上坐下,豫章乖巧地抬手在父皇上的肩上轻轻揉捏敲打,小心地侍候。
“诸多子女当中。就数你最是贴心。”把茶碗轻放到桌案,李世民微闭着双目,心绪也渐渐平缓下来。
“是儿臣有幸,比起旁的姐妹兄弟来,能常在父皇身边,也是父皇对儿臣疼爱有加,”听得父皇夸奖,豫章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柔声细语,低向父皇言道。
“呵呵。心与无心,父皇心中自知。”微笑了笑。李世民轻摇头不语,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细品着茶水入口时地微苦,与微甜。
“上午你出宫了”睁开眼,李世民轻声开口,向女儿问道。
“嗯,”低应了一声。豫章细声言道:“听说芝芝妹妹病了,儿臣便想过去看看,母后也同意了。”
“芝芝”李世民回头看了豫章一眼,道:“可是狄府的那个小丫头,翼国公要为罗通说道的那房妻室”
“是的,父皇,”李茹似言道:“去岁年关。儿臣与曦儿妹妹便是住落在奉节狄府。也是在那时与芝芝妹妹相识,相识的时日虽短。但是却情同姐妹,听闻她病了,儿臣心中也是甚为挂念。”
“结果如何”顺着女儿的话意,李世民轻声问道。
“不知道,”出人意料地,豫章回道:“在狄府,儿臣并未见着芝芝妹妹,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门,也不肯见人,除了太医署的太医外,谁也不见,儿臣到了以后,也只是在屋外,听到了一阵哭声。”
“哦难道是真的病了”李世民来了点精神,开口问道:“太医们怎么说,为何直到现在,任秉承他们还无一人回返,来向朕回报”
“任署令他们现正在狄府商议对策,”轻捶着父皇的肩膀,李茹似温声回道:“说是以前从未遇过这样的病症,难寻医治良方,儿臣回来时,他们仍是没有一点进展。芝芝妹妹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听狄府里地下人讲,芝芝妹妹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掉光,整张脸,也都罩上了一层酱紫,看上去很吓人。现在芝芝妹妹地心里,定是很难受。”
说着,豫章的心绪也变得有些低落,今日在狄府,仅是听着狄芝芝在屋里地凄婉哭声,她的心里就是一阵难受,知道芝芝妹妹现在不想见人,所以也就没有在那里多呆,免得见了熟人的面容,芝芝妹妹会更是难过。“嗯,”李世民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心绪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知道那些人不是在串通了一气欺蒙于他,这位明君心中的烦躁不愉之意,自是消散了不少。
“其实,儿臣能够感觉得到,父皇在心里面早就已是原谅了罗大哥,”小心地揉捏着李世民脖下三分处的筋骨软处,李茹似开口劝道:“既是如此,父皇为何不就此允了翼国公他们地请求呢。过了四年,罗大哥也早已过了弱冠之龄,再不婚娶,罗家怕是真就会绝了香火。儿臣知晓,父皇当也是不愿看到这种境况。”
“这种事情,你一个女儿家,莫要多管,”李世民眉头微挑,不过却也没有发出什么火气来,说话的语气,并不甚凌厉。
“是,父皇”应了一声,豫章便知道,到了现在,在父皇的心中,当是已经有了计较,她此来的目的已达,便也不再多言,继续专心地为父皇敲打按摩起肩膀来。
“照儿这几日可好”不想再说罗通的事情,难得清闲片刻的李世民,便小眯着眼睛,轻声与豫章唠起了家常来。
“托父皇地鸿福,小照儿地身子一向都好,能吃能睡地,这才几日的功夫,就又显得长大了一些,也重了许多,”说起这个小侄儿,豫章地脸上也是一片是柔意,温声说道:“唯一的不好,就是有些吵闹,经常半夜哭喊个不停,吵得皇嫂还有太子哥哥他们,经常都是睡之不着。不过便是这样,皇嫂也是舍不得把他交给奶娘侍候,一直都亲腻地要把他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