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作曲,书法,医术,武术,驯马,这天底下,除了生孩子外,还有先生他不会做的事情吗
“君子六艺,骑、射也算一道,府中日后也免不了会圈养一些马匹以备他用,”李治轻点了点头,看着王安道:“既然你是马师,想来对骑、射一道也必有心得,就且留在府上吧。”
“谢晋王殿下”听闻李治点头将自己留下,王安心神不由一定,总算是不负他们东家所托,至此也算是完成了东家的嘱咐。
“李福”冲王安轻点了点头,李治轻声向身边的管事李福吩咐道:“你这就带王安马师下去,安排住宿,例钱按管事之职放。”
“是,殿下”身形有些福的李福恭声应了一句,之后便带着王安一起去了晋王府侧院儿,那里,是晋王府中管事所居住的院落。
“谢晋王殿下厚爱”弯身一礼,王安随着李福离开前院儿,面上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激动兴奋之色,他知道,他之所以会受到晋王殿下如此礼遇,全是托着他们家少爷的福运,晋王殿下这是在给他们东家面子,跟他这个小马师,并无太大的关联。要想真个得到晋王还有晋王府中诸人的看重,还得看他自己日后的表现如何。
将王安打下去,李治坐在厅中,看着府门外的一干马车有些不知所措,年关后他从立政殿搬出来时,确是不少官员过来拜贺,但多也只是礼节上的一种过场,所送之贺礼,要么是字画,要么是几个礼盒,像是柳先生这般,一下十几辆马车的贺礼,李治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一个马师,一个五十万贯,还有茶叶,酒水不等,折合下来怎么也得有个六十几万贯的财物,六十几万贯啊,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虽然平时手不沾钱,而且花钱时也从不用自己亲自支付,对钱的概念多少有些模糊,但是李治也知道六十几万贯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要知道,他从宫里出来,父皇总共才给他拨了五千贯做为日常开销之用,可是他这个师父呢,一出手就是六十余万贯,其中还有五十万贯的现钱,李治的小心肝儿多少有些不受控制,扑扑腾腾地乱跳起来。
“早就听闻柳氏一族家财甚丰,几是富可敌国,先前小人还不相信,认为一个刚刚崛起的三年不到的农户,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将手中的礼单放下,赵恭存多有感叹地轻声说道:“但是现在,小人信了。”
一出手就是五十万贯,说明在柳一条眼中,这五十万贯并不足道,算算年前他为朝廷捐出的那两百万贯,还有赈灾时又拿出的三十万贯,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柳府就已拿出了近三百万贯现钱,这是寻常商贾能够做得到的吗别说是一般商贾,怕就是长安城最大的钱庄,也不定能一口气拿出这般多的银钱。
“多是不错,只是,”将目光从院外的马车上收回,李治扭头向赵恭存看来,轻声问道:“柳先生此举,是为何意”
自己府里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李治不相信父皇还有其他几位皇兄那里会得不到一丁点的消息,说不定现在就已有人在向他们禀报。先生这般大的动作,岂不是在将自己往风尖浪口上推送
所以,对于柳一条的这般举动,李治心中既是感激又是犹疑,感激的是师傅有心,关键时刻能够力挺自己,犹疑的是,师傅的好心,怕是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猜疑和麻烦。原本想要无为和隐忍不过早地参与到皇储之争的打算,经此一役,怕是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有两个方向,”赵恭存躬身回道:“一个,殿下可以理解为,这只不过是殿下师徒之间正常的礼尚往来,只是柳先生家中富足,所以这送出贺礼相对的也就多了一些,贵重了一些,事实上与寻常的走亲访友并无任何不同。”
“呃”李治神色一呆,不禁有些苦笑地轻摇了摇头,接声向赵恭存说道:“先生还是说说另一个吧。”
“另一个,”赵恭存接声说道:“殿下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柳先生在公开地支持殿下,有投诚和示好的意思。”
“呃”李治再次摇头,这个可能似也不大,柳先生若想出仕,大哥还有三哥他们无疑都比自己要强上许多,就是不选他们,也大可以直接去寻父皇,想来父皇也必不会亏待了先生。不是李治轻看自己,而是他实在是找不出柳先生会支持自己的理由。
“既然殿下对这两点都不认同,那就只有另外一个可能了,”抬头看了李治一眼,赵恭存道:“只是,小人并不认为柳先生会存有这种心思。”
“先生请明言。”李治转身与赵恭存相对,轻声向其请教。
“若既不是礼尚往来,又不是投诚示好的话,”赵恭存沉声说道:“那就只有是挑拨离间,勾起殿下与诸位皇子不和这一条了。”
“啊”李治颇为吃惊地看了赵恭存一眼,心想这厮还真敢去想,师傅怎么可能会是这种的卑鄙小人稍平复下心绪,李治淡声说道:“先生多虑了,师傅他闲云野鹤,无心仕途,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生起这般歹心本王断是不信”
说师傅可能是在设计陷害自己,这比前两个礼尚往来和投诚示好还要离谱,经过几个月的亲密接触与悉心教导,柳一条现在在李治心中的地位,已经仅次与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所以,无论如何,李治也不会对自己的师傅生起猜疑之心。
“小人也认为不大可能,此言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赵恭存淡声改口,事实上,他自己也不认为柳一条会有什么歹心,方才那番话,是他故意说讲出来,想要试探一下柳一条在他们殿下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而已。
推心置腹,信赖无疑,李治这个小王爷的激烈反应,在让赵恭存吃惊感叹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柳一条驭人拢心的手段,这才多长的时间,就已经让晋王殿下对他抛却了一切的戒心,对其这般亲近信赖。
“那依先生之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李治抬手指着院外的马车,开声向赵恭存问道:“柳先生送来的这些贺礼,该如何处置才好”
“既然是柳先生的一番心意,殿下还是暂且收下为好,免得会寒了柳先生的心思。”赵恭存弯身回道。
“话是这般说讲,”李治有些纠结地开声说道:“只是,这件事情若是让父皇还有几位皇兄知晓了,那岂不是”
“殿下,”知道他们家殿下所虑为何,赵恭存轻声出言说道:“现在西北战事吃紧,国库日渐空虚,皇上也正在为钱粮之事忧虑,五十万贯虽然不多,可也算不上一个小数,殿下何不借花献佛,将这些银钱捐献上去”
“嗯”李治眼前一亮,多少有些意动,抬头看着赵恭存道:“这个主意不错,只是这些银钱毕竟是柳先生之物,本王这般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殿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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