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搂着周福临的细腰,以往还会嘴上调戏两句,此刻却只想静静地抱着他。
怀里的这个人呐,嘴硬心软,爱脸红,爱生气。看似十分坚强,却需要一个人来好好爱他,他才会卸下心防,即使依旧不坦率,却会用行动来表示对自己的回应。
陶青以前一直觉得是自己在帮周福临一家,可周福临何尝不是在治愈自己呢,她看清了对方的脆弱时,也在使自己变得更强大。
过去的家没有了,可她还能建立一个新家。
家里有她想要保护的人。
阿盼发现了一只花蝴蝶,正兴致勃勃的追逐呢,蝴蝶忽然飞远了。
由于大夫姐姐叮嘱过,不能乱跑,阿盼只能悻悻而归,决定让大夫姐姐帮他抓一只。
他一扭头,哥哥姐姐们抱在一块儿干什么呢?
想起胡爷爷曾经对他说,有些东西是不能看的,那叫非礼勿视。
阿盼忙用小手将脸遮挡住:“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等了好久,这俩人还是没有分开,实在没忍住,“吧嗒吧嗒”跑回了他们身边,戳戳哥哥的腿。
周福临这才想起自己被陶青抱了有一会儿了,那脸是说红就红。
本是来散步的,却和陶青你依我侬了起来,这算什么?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回去,这回倒是等了陶青,对方牵他的手也不恼。
等他们推开家门,院子里,陶容和胡大爷相谈甚欢,讨论的内容已然从陶青和周福林何日成亲,到他俩的聘礼和嫁妆了,就差挑个黄道吉日,就能把亲给成了。
看到陶青他们,陶容和胡大爷推了推桌上的一盘梨,招呼了一声又继续交谈。
陶青拿了一块递给周福临,又给阿盼拿了块,最后才到自己。
轻咬一口梨肉,甜味蔓延,满口生津。
春天,真是个美丽的季节。
……
陶容嘴上说着店里不需要他,实际上非常担心店里的生意,他是他妻主的贤内助,一日不回去,一日就不放心。
陶青也是明白的,兄长为了她的事操劳,着实让人心生暖意。
她催陶容赶紧回去:“这都两三日了,再不回去,嫂子该以为我把她夫郎拐跑了,要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陶容走时再三叮嘱:“要照顾好我未来妹夫啊,还有胡大爷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要揍你的。”
陶青苦笑,所以妹夫还是比她更重要是吗。
陶容走了,一切都回归平静,却又不那么平静,她和周福临的关系突飞猛进,阿盼甚至会私底下偷偷叫她嫂子。
他俩的动静没能瞒得过巷子里的人。
不知何时有了一个传言,住在巷尾的周福临,同医馆的陶大夫好上了。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本就是真的,两个人之间有没有情意,我的眼睛可从来不会看错。陶大夫老是往胡家跑,那阿盼的身体看着都好了很多,她为何还要去,还不就是为了见周家寡夫嘛!”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听闲话的另一人点头,“你可曾见到陶大夫到其他家里去?怎么就偏偏去那胡家,来来回回地进出个不停呢?”
他们试图寻找更多蛛丝马迹,还真就发现了陶青对周福临的几点不同,这传言就越散越远,从巷头的金家,一直到离胡家不远的钱家和李家。
钱瑶在带夫郎到医馆时,就不断的盯着陶青的脸看。
纵使他夫郎给了太多眼色,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加上她同陶青的关系不错,直接就问了:“陶大夫,你是不是和周家小哥好上了?”
陶青刚给钱瑶的夫郎把过脉,半点儿也不慌:“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大家都在说啊,”钱瑶回道,“说你待他与众不同,还在打赌,你会不会娶他呢---哎呀,疼,你掐我干嘛?陶大夫又不是外人,我问问怎么了?”
钱家夫郎讪讪地收回手:“抱歉啊,陶大夫,我家钱瑶一直不太会说话,老是得罪人。”
他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走路有些艰难,凶巴巴地让钱瑶赶紧扶着他:“问东问西的,还回不回家了,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他的嗓门依旧大,陶青听到他骂钱瑶:“陶大夫是否同周福临在一起,与你何干你就非得给人心里添堵是吧?”
“哎呀怎么了嘛,我就问问……”
“再问你就甭跟我过日子了,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回我家去,省得你给我惹祸。”
两人就这样慢慢走远。
陶青吐出一口气,曾经觉得钱瑶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从来不掺和别人的家事,却又什么都知道。
原来钱瑶爱打听,消息灵通是真,但钱家夫郎才是一个机灵的人,所谓的不掺和别人的事,也应当是他的主意。
她在医馆,却不知周福临那边也深受其扰。
李家夫郎近日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还时常将脏水泼到巷子后面这段路上。
胡大爷上门找他理论:“我说李家的,你都快将水泼到我家门口了,若是我摔跤了怎么办,药钱你赔?”
“哎哟~老爷子,这可真是对不住了。”
李家夫郎叉着腰,一副惊讶的模样,“我就是随便一泼,谁知道会到你家呢。再说了,你摔倒怕什么,你到陶大夫那儿诊治,人家又不收你的钱,谁让你认了个好孙子,这还能把钱往家里捞呢,凭他勾搭女人的本事,一定不会付不起药钱吧,何必来找我这种穷苦人家赔钱。”
说完施施然进了家门。
关门声可响了:“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