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助理,学校的房子都是五十年代建的,当时的用料和做工都一般。又经过四、五十年的风吹雨淋,再加上虫子钻眼儿、耗子打洞,现在是真正的危房。”常海叹了口气,“前几年村里就向上打报告,一直也没结果,村里只好用塑料布盖一盖,坏的地方糊泥,可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呀!”
“这些我知道,你都过,就没有其它办法了。”楚天齐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常海很无奈,“原来也考虑过把村大队的房子给学校用,可是那几间房子也有四十来个年头了,尤其房后还有一条沟,一下雨,后面土坡的水就冲刷房子的后墙,也很危险。”
两个人又想了一些办法,但都一一的否定了,关键是都涉及到一个字:钱,没有钱,什么也解决不了。
“老常你看这样行不行?”楚天齐笑着:“你院里还有几根木头,能不能先拿出来?”
常海急忙道:“楚助理,那几根木头也就是做椽子的料,连一间房子都不够,况且那是我准备翻盖南房用的,现在木料还差很多,就一直那么放着的。如果给学校用了,我的南房更不知什么时候翻盖了。”
“老常,话虽这么,可一旦学校的房子塌了,要是砸伤或砸死了人,你的责任可就大了,轻则村主任当不成,重则你还可能被判刑呢。”楚天齐故意把话的重一些。
常海不言语,脸上闪过忧虑的神色。
“老常,再了,学校的那些娃几乎都是你们老常家的人,即使外姓孩子也都是从看着长大的,都是子侄辈,甚至是孙子辈的。一旦他们有个闪失,你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楚天齐决定趁热打铁,语重心长的道,“那几根木料确实只够弄一间房子的,就先把教师办公室重新翻盖一下,一旦下大雨,老师和孩子最起码还有个避险的地方。”
常海也被楚天齐的心动了,不过还是担忧的:“光有几根木头也不成啊。”
楚天齐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常海,诚恳的:“拿这钱买水泥,如果还能剩下就买塑料布堵一堵漏水的地方。”
常海急忙推开楚天齐递过来的钱,红头胀脸的:“怎么能用你的钱,你一个月才挣三百块钱,一年也不过攒五百。你……”
“老常,你听我,这个你先拿着。”楚天齐打断了常海的话,“还有石料的问题,就地取材就可以,再找村里的瓦工、木工、壮工,让他们来干活,算做出义务工,村里给记着。另外,你的木料也要折合成钱,到时由村里或乡里给你钱。”
常海见楚天齐考虑周到又坚决要给钱,就把钱收了起来,并且连声着“谢谢”。
最后商定在放暑假时翻盖教师办公室。
楚天齐离开甘沟村,骑着摩托又向另一个村驶去。就这样楚天齐按照一天跑两个村的进度,早出晚归,已经出来四天了。
这几天,乡领导对楚天齐不闻不问,尤其是宁俊琦更是就当他不存在一样,看到他不是躲着,就是旁若无人的把头扭向一边。楚天齐倒无所谓,这样更好,没人干扰,我还能多干事,每天往村里跑,也省得看宁俊琦和温斌的臭脸色。
其它村的校舍情况要比甘沟村好,他就安排村领导组织人力,就地取材进行加固。
各村对于楚天齐的安排反映不一,有的村比较积极,已经在做准备工作。大部分村领导认为楚天齐题大做,当面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对于有些村领导的心思,楚天齐也明白,只能到时候再多督促、多检查吧。
没有乡里和上级的有力支持,各村的态度又普遍不甚积极,楚天齐的工作开展的很艰难,但他却觉得很有成就感。他有自己的对比方式,方案报上去了一个月,没有什何实质的进展,还在乡长那里压着,现在才下乡四天,已经有村里开始行动了,这就是成绩。这种比较就是精神胜利法吧。
下乡的第五天,楚天齐正在王家堡村主任家吃午饭,电话铃响了。村主任接起来电话,刚喂了一声,话筒里传出了声音:“楚助理在吗?”村主任忙把电话听筒给了楚天齐。
楚天齐拿起听筒,道:“我是楚天齐。”
“楚助理,下午三前必须赶回乡里。”里面传出温斌的声音。
楚天齐刚要话,电话里传出“嘟嘟”的声音,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