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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前一段,有一天,一早睁开眼睛,就看到乔尼的脸。他睡得很熟,胡子长出来了,又粗又硬。我才知道,男人长胡子,不是看上去的青青的一片,而真的是一个个黑黑的小点。还有,他的脸,没清醒时那么臭。”
小米想到自己常常喜欢早醒,这样就能有时间看米如风。只有这时,小米才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哪,自己是谁。第一次,她早上竟然不怕了。她的心,突然很满。
“他拿我当成抱枕,样子很可爱。那一刻,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哪,然后飞快的起来去煮早餐。不然他会吵死人,然后一整天会很忙。到了晚上,他还是会很吵,根本没时间觉得自己很冷。”
小米微笑起来,以前从来不知道米如风是很吵的一个人。但是跟在他同居的日子,真的觉得他很吵,洗个澡都要喊一百次小米。‘小米给我拿毛巾;小米我忘记拿睡衣了;小米,帮我接电话……’
小米每天被他烦得不行,她从没被人指使着团团转。可最烦的是,她真的想想,正是因为烦,让她都没有时间去害怕了。小米终于找到了让她觉得安心的办法。
“所以现在你真的恋爱了,过得很幸福,于是终于可以释然了?”方观海真的很妒忌,可是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妒忌。
“不是,我很怕。我现在还是不能跟人提你,因为每一次提你,我会很冷。就算是乔尼在我身边,我还是冷。这次是他逼我来的,用粉丝王和男朋友双重身份。因为我不可能让你从我生活里消失,我总要面对你。就算我不见。很多人也会逼我们见。所以我来了。”小米冷冷的看着方观海。
“为什么?”方观海怔了下。
他问的不是为什么米如风非要逼她见自己,方观海其实知道得很明白。小米不是米如风。小米傻,方观海很明白,米如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于是逼着她来面对。或者让自己躲远一点?别再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小米谈合作时,也许人家不会告诉。但自己却是一定要知道谁是主秀的。不然,自己没法做设计的?小米知道米如风今天逼她来,其实是逼他的。以后有小米的地方。他就得绕路的。
他问的是她为什么怕。难不成只是自己劈腿,从此让小米对其它人都失去了信心。
“你说呢?”小米面若寒霜。
“因为我的背叛?”方观海很没底气。
“每当有男人在我面前时,我都会想,他会不会也像方观海一样,面对压力和诱惑时,选择劈腿?我曾经跟乔尼说。我不在意他劈腿,但我介意他说谎。我只请他答应我。别欺骗我。”
“他答应了?”方观海一挑眉。
“没有,他说就算他真的答应我,我也不会相信。”小米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捧在了手心,显然这个话题又让她冷了,“他在我身边时,我甚至不敢让他去住酒店;现在他在外面,有时我都不敢想,现在他在做什么。”
“对不起!”方观海觉得此时他又无法再说什么了。
“为什么,减压的方式那么多,你挑了一个最不恰当的。害了我们三个人?”好一会儿,小米抬起头来,盯着方观海的眼睛,这句话,在她的心里盘桓了两年,她以为自己可以不问的,原来,最终,她还是想知道。
“这也是我常问自己的,为什么?我第一次和小陆在一起时,怎么发生的?明明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方观海笑了,靠着坐椅,望着天花板,“是啊,为什么?”
“结果呢?”小米冷笑了一下,看着此时更茫然的方观海。
“没有结果。”方观海摇头。
“所以你想告诉我,就算没有小陆,你也会有别人。”小米盯着他的眼睛。
“不,仅限小陆。”方观海摇摇头。
“你喜欢她?”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一直在对自己说,她不介意方观海和小陆真的在一起,可是现在如果方观海说他真的喜欢小陆,她还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