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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生点头,人命关天的事情,谁也不会疏忽的。
而这老爷子既然送到他们医院来了,就必定是要治好的。
左城也进来了。
那医生看着左城,左城是院长之子,最具潜质的优秀青年医生。
“我父亲认识一个权威的心脏病专家。”左城面色平静,他看向祝靖寒,然后说道邾。
祝靖寒转身,他黑曜石般的星眸闪过一丝光。
“只不过在国外,那个老先生我只见过一次,现在已经退休了,可是那老先生不太好说话。”左城敛了敛眸,那老先生怪癖的很犍。
祝靖寒知道左城这么说的意思,是不太好找,但是既然是权威,他就要试一试,老人的身体不能轻易忽视。
“怎么才能请的动?”
祝靖寒开口,在想着如果可以,他现在就可以动身去请。
左城摇头,具体的他也不知道。
“但是心至诚则灵,你可以带着诚心去试试。”左城难得可以正经的说出这话来。
祝靖寒眸子倏地一沉,然后唇角抿起。
“回头把地址发给我。”既然知道了,他便不能坐着等着。
祝老爷子已经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
他的整个人状态就不是很好,祝靖寒想起老爷子这两天的举动,好像是有些奇怪。
他转身,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去。
老爷子身边的保镖是从英国一起来回来的华人。
一身劲装,黑色的墨镜,站在老爷子的病床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祝靖寒走过去,眼神锋锐凌厉。
他看着其中一人,声音沉沉,缓慢的开口,“这几天晚上老爷子都去哪了?”
祝老爷子虽然说要在他家住,却从没有一天真正意义的在家里呆过。
事到如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男人开口,声音和外面一样,强劲有力。
“在医院住院。”
简洁的几个字,祝靖寒只要一想,就知道了全部,他不再问,透着窗户看着里面呼吸微弱的老人,
他眸敛起,周围安静的没有声音。
******
路上,乔爸开车,乔妈和乔晚坐在后面。
乔晚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一句话都不说,乔妈的脸面温婉,此时带着心疼,纤细的手握着乔晚的手。
“祝家人太过分了,这是欺负我们乔家人少吗?”
乔妈一想到女儿受委屈,心里就不好受了,她一直以为乔晚在祝家过的很好,每次乔晚只是报喜不报忧。
那高芩的话,真是太刺耳了。
什么叫本身有问题。
前面的乔爸沉默着,开着车。
他的脸色很严肃。
“小晚,以后不回去了,咱家养着你。”乔妈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谁的孩子不是宝。
乔晚见乔妈又哭了,心里不好受,她抬手,给乔妈擦了擦眼泪。
“妈,别哭了。”
她轻声安慰着,自己的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乔妈把脑袋靠在乔晚的伸手,她抚着乔晚的手,有些心疼。
“当初要不是祝家老爷子提出原来婚约的事,我都想装作不知道的。”祝家是大企业,乔家若是和祝家联姻,不可避免会传出以小傍大的意思,好听点是两家老一辈定下来亲事。
现在这个年代了都,谁还会在意那个。
外加祝家那小子虽然是出类拔萃,十分优秀的,但是性子太过清冷了些。
她当初就是怕乔晚在祝家吃亏。
后来两人结婚后,乔晚回家,权衡了一下,意思是两人结婚的事情就不要外传了,乔妈虽然觉得乔晚委屈,但是这是乔晚的决定,她就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乔晚点头,要是没有这事,也真就好了,也许她早就忘掉了祝靖寒,现在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爱她的男人,甚至,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生活虽然会平平淡淡,可是那也会很幸福的吧。
乔爸已经给乔易打过电-话了。
乔易知道之后,阔别楚家,就往榕城赶。
身后的街道,快速的被掠过,乔晚眼里疲惫,她倚在母亲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脑中闪过祝靖寒冰冷的样子,顾珩出现的样子,还有林倾。
乔晚心里一抖,这天下,要不太平了么?
还是一切要重回原点,重新洗牌。
乔晚手紧紧地抱住乔妈的胳膊,记得小时候,就喜欢这样赖在她的身边。
许久,乔晚开口,声音微抖,“妈,阿珩回来了。”
乔晚感觉的到乔妈明显的一震。
顾珩,乔妈是知道的。
tang个乔家都知道。
乔妈以为乔晚吓坏了,心里满是担心。
“小晚,别瞎想了,那孩子死了好久了。”乔妈伸手抚着她的手背,一阵叹息。
乔晚怔了怔,然后看向乔妈,她抿了抿唇,究竟没说什么了,让妈妈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否则……
乔晚重新靠在乔妈的身上。
眼神幽远。
顾珩死得第五个月。
她大学报到两个月。
有一天,收到x通的短信,说她有编号为01的包裹,让乔晚在晚上五点之前去取。
乔晚下课之后,阔别室友就去了。
拿到之后,里面沉甸甸的,乔晚抱着都吃力,也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寄件人地址,是榕城。
乔晚当时大病刚痊愈,基本是没有问题了,她回去后,室友去打水了。
整个寝室就她一人。
她拿出剪刀拆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块石头,而石头底下,是一个信封,当时乔晚心中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她伸手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上面是她和顾珩的合照,有裁剪过的标记,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这张照片上明明有四个人。
祝靖寒、顾珩、林倾还有她。
她呼吸猛地一滞,有些害怕,她的眼睛处,被生生的掏了两个窟窿。
然后眼睛下方是红色的,不知道是鸡血还是颜料。
红红的一长溜,像是血泪。
乔晚手一抖,把照片扔在了地上,她捂住嘴,照片轻飘的落在地上,露出照片的背面。
那上面,是乔晚的名字,鲜红的大字,还写着你不得好死。
那是乔晚第二次收到来自顾家的恐吓。
第一次就是太平间。
自那之后,乔晚甚至害怕自己呆着。
当时的祝靖寒,也在这所学校。
当初,她为了考上祝靖寒所在的大学费了好多力气,只是想和他还有顾珩还在一起玩。
在室友回来之前,她自己快速的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
该扔的扔,心情迟迟不能平静。
那时候,她试着去找祝靖寒。
但是……
祝靖寒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和祝靖寒都知道了两家有婚约的事情。
记得那次,是一个大雨天。
祝靖寒有公开课,乔晚去找他,因为在这里没有依靠的人,她太害怕,祝靖寒是她唯一认识的人,她以为,祝靖寒总会帮助她的。
当时,她去的时候,课已经上到了一半,她浑身被淋得湿透透的。
她站在教室的后门口,看着祝靖寒低头认真听课的样子,她看了看里面的人,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最后没有进去,她怕因此祝靖寒会更嫌弃她。
所以她就在门口等。
下课铃一响,她站在门口,不出意外的,她的样子遭到了嘲笑,不少男女三三两两的出来,掩着嘴似是嘲笑的样子。
祝靖寒是自己出来的,身后跟着不少女生。
他清冽的眸光蹙起,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乔晚当时也不敢说话,祝靖寒寒眸沉沉,越过她走了。
乔晚只觉的又尴尬,又无语。
她等到祝靖寒走的老远之后,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祝靖寒撑着伞,寒冷的脸色,让那些借机出门靠近他的女生,都离得老远,乔晚没有伞,她伸出手,遮着头顶,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祝靖寒走的很慢,乔晚却跟的很吃力。
终于,走了许久,前面的男人停下,样子十分的不耐烦。
他好看的眸光蹙起,然后声音平静无波,“你跟着我做什么。”
因为顾珩的死,祝靖寒对乔晚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到不至于天翻地覆,只不过比以前的冷漠更冷漠了而已。
“我,我有事想跟你说。”乔晚浑身发冷,唇角冻得青紫。
她站着离祝靖寒一米开外,再也不敢靠近。
祝靖寒似是沉思,然后静静地等着。
乔晚抿唇,然后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乔家和祝家,我们其实……”
她以为祝靖寒不知道两家的事情,她其实没别的意思,更没有说他非要娶她,她当时只是想,要是祝靖寒可以依靠就好了。
只是,那时候祝靖寒清冷的眸光带上彻寒,他薄唇轻启,声音毫无温度,“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我娶你?”
那冰冷的语气,浇灭了乔晚所有的期待。
“不会。”乔晚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笑了。
祝靖寒眸光闪了闪,他看不太懂这女人的心思。
“所以?”他话音拉的很长,
余音未了。
乔晚抬头,虽然样子狼狈,但是眸光却亮亮的。
她脸上带上笑意,然后摇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娶我的。”
那时候的乔晚,才十八岁。
祝靖寒眼神眯了眯,似乎是没想到乔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来找他,不就是为这个事么?
乔晚吸了吸鼻子,然后一下子挤到祝靖寒的伞下,祝靖寒低头,清冷的眸光撞进乔晚清澈的眸子里。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想娶我,你就对我好点,就如现在这样,我没有伞,你给我可以不被雨淋的一席之地就好了。”
乔晚声音不大不小,却掷地有声。
那是第一次,祝靖寒对这个顾珩身边的小东西有了认识。
祝靖寒倒是没怎么在意,他有洁癖,可是似乎不太讨厌乔晚此时脏兮兮钻进来蹭伞的动作。
*****
林倾主动联系了祝靖寒。
两人见面的地方,就在祝氏一楼餐厅。
林倾坐在那里,点了两杯咖啡。
他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而祝靖寒则刚从医院里赶回来。
林倾摒弃了老样子,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像个模特,美的像一副画报。
祝靖寒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他的对面。
十年老友,再见,却开口无言。
林倾知道祝靖寒肯定还为他绑架弄伤乔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着。
他唇角扬起,而后笑开。
“她眼睛好了吗?”自己弄的东西他清楚,恐怕早就好了。
祝靖寒眸子挑起。
“嗯。”
他冷声回答,林倾一下子把身子倚到椅背上。
然后手指轻揉眉间。
“我说了她瞎不了的吧。”林倾笑笑,似乎很满意现状。
“我见过阿珩了。”祝靖寒没理会他的话,继而说道。
林倾一怔,随即算是明白过来,他点头,说道:“不意外,榕城虽大,也大不过大洋彼岸,不过,顾珩回国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倾知道,自从顾珩订了回国的机票之后,不知道怎么地就被祝靖寒发现了。
“偶然而已。”
祝靖寒一笑,的确是偶然。
林倾轻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眸看着祝靖寒的眉眼。
“隐婚玩的好好的,今天来个突然公开是什么意思?”
林倾手指握住杯子的杯身。
“林倾,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不要玩的太过火。”
祝靖寒说这话的时候眉眼轻松,但是林倾偏偏就听出了压迫的意思。
“你们两个还真是伉俪情深。”林倾冷笑,祝靖寒护乔晚的心思简直不可掩饰。
但是有些事情,注定不会那么的容易。
林倾嘲讽的语气。让祝靖寒眸色沉了沉。
他知道林倾想不明白。
“当年发生了什么?顾珩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祝靖寒沉默良久,终于问出了这个话题。
林倾手指一顿,让我握紧杯子,一口把咖啡干掉,苦涩蔓延。
“当年,是我冲进x把已经奄奄一息的顾珩救出来的。”
对于祝靖寒,林倾不想隐瞒。
有些事情,说出来也好。
他伸手出,精壮的手腕,他把昂贵的腕表摘下,手腕处一道四厘米左右的痕迹显露在祝靖寒的面前。
他看到祝靖寒的脸色一变,其实,林倾从来没有怪过祝靖寒。
但是乔晚那女人,则另当别论。
林倾看着祝靖寒的神色,然后笑笑,他收回手,优雅的把腕表重新戴好。
“你知道阿珩当年为什么会出现在火灾现场么。”
林倾手指摩擦着空杯子的杯沿,笑得肆意。
“因为乔晚?”
祝靖寒开口,眉头皱起。
当年乔晚压根就不在事发现场,顾珩又是怎么知道并去了的。
而顾家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从而怪到乔晚的头上的。
“bingo。”林倾打个个响指。“若不是乔晚,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了,若不是乔晚那天出现在x酒吧,顾珩便不会去,只是因为新闻里的一个侧影,呵……”
林倾冷哼。
而祝靖寒第一次知道,原来,乔晚那天出现在x过。
祝靖寒隐约的感觉有些东西在浮出了水面。
“至于顾家那边,自然是我通知的。”林倾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扩大。
顾珩出事,他怎么可能放过乔晚这个罪魁祸首。
“靖寒哥哥。”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