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慕青回去之后,脑子里不断闪现出关浩锦那双坦诚,又略带伤感的眼眸,这个男人一直在努力,在坚持自己的底线,希望他真的能度过难关。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审问犯人,现在已经完成了,也许真的像关浩锦说的那样,好好保护自己和身边仅有的亲人。铁慕青把关浩锦的装着银票的荷包拿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定要做到。
迷迷糊糊睡着了,铁慕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手里拿着●大刀,骑在马上,不听的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收割者身边奔涌而来的人脑袋,衣服上有很多已经干涸的血滴,脸上也被溅了很多鲜血,无数的哀嚎,骏马嘶鸣,充斥着整个脑袋,铁慕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报仇,报仇,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不停往前冲,永不停止。
一夜多梦,等第二天铁慕青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中衣全部被汗水浸透,脑子晕乎乎的。的现在想想半夜的梦境,铁慕青仍心有余悸,梦中的她像是没有任何感情似的,像一个永不停止的杀人机器。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铁慕青百思不得其解。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并不能解释昨天做的梦。
正准备吃早饭,关宝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道:“公子,公子,李大叔一家被人杀死了,一家老少十口人,一个不剩。”
铁慕青放下碗筷,急忙走出来,问道:“关宝,到底怎么回事?老李叔家里怎么了?”
“刚才出去巡逻的捕快,得到李记铁匠铺的师傅上报,他去上工的时候,铁匠铺还没有开门,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开门,便大声喊,但是没人应,所以就把门给撞开了,到屋里面一看,老老小小,全部被杀死了一。”关宝断断续续地叙述。
铁慕青听完,心里一颤,青山县,除了铁匠老爹,也就老李叔一家对她非常好了。
老李叔是青山县本地人,世世代代本本分分,没有仇家,就算生意好,被人嫉妒,但也不会达到被人灭家的程度。现在突然被人灭家,十有八九是她牵连的。
铁慕青心里非常痛苦,她不后悔和金媚儿对上,但是她后悔因为她,给老李叔一家带来了杀身之祸。铁慕青向老李叔家飞奔,一路上没有半点停歇。当铁慕青到了的时候,捕快已经封锁了现场,铁慕青被拦在外面。直到关浩锦也过来了,才让铁慕青进去。
院子里没有半点紊乱的迹象,到了屋里面,也没有。当铁慕青到了老李叔和李婶窗前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紧闭着眼睛,不敢置信,还有点迷茫;李大毛夫妇也是躺在床上,被杀了的,一刀毙命,断喉而死,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当看到小小的孩子被直接割掉头颅,还有李二毛的媳妇于氏大大的肚皮上面,被刺中了一刀,赫然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已经凝固的鲜血,布满整张床一。
眼前只有痛苦狰狞的面容和那几乎流不尽的鲜血,让铁慕青看得感到非常恐惧,以至于趴到床边呕吐不止。铁慕青忘了,那些倭人阴狠的个性,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前世三十万大屠杀都能干得出来,更别说现在这十几个人。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变态。
关浩锦虽然没有吐,但是也惨白着一张脸,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关浩锦递上自己的帕子,轻声说道:“节哀顺变!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要严峻。”
铁慕青接过关浩锦的帕子,草草嘴巴,关宝很有眼色地端上一杯茶水,说道:“慕青姑娘,漱漱口吧!”
铁慕青漱漱口,大闹已经恢复了正常,轻声说道:“我没事!”从怀里掏出昨天关浩锦给她的那个荷包,“关大人,可能这个忙,我帮不到你了。昨天晚上,我曾经想过要明哲保身,但是那些人不会让我退出去,那我就要陪她们玩玩,到底是他们能要我铁慕青的命,还是我铁慕青要她们的命?”
“慕青,再进一步之后,想脱身就难了。”关浩锦再次劝解,他希望铁慕青平安。对铁慕青的好感,现在也压抑起来,因为关浩锦也不知道,他会有怎么样的结局,不想拖累铁慕青。
铁慕青苦笑道:“已经脱不开身了,那就勇往直前吧,我要手刃金媚儿的头颅,祭奠老李叔一家,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
“不后悔吗?”关浩锦继续问道。
“永不后悔!”铁慕青沉声说道,“我意已决,你不用劝我了铁慕青买了十口棺材,在邻里的帮助下,把老李叔一家安葬了。铁慕青久久不能平静,不敢相信,老李胡一家人就这么没了,前几天,还在他们家里吃的饺子。胡虏未灭,何谈小家,铁慕青发誓和倭人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