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柔和了许多,王钰这才点了点头,向密林深处走去。虽然堂堂七尺之躯,可一个人举着火把在深山野林里行走,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了,王钰为了给自己壮胆,一边走,一边喝着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靠,这首不好,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哎呀妈呀”正唱得起劲,突然一脚踩空,一个趔趄跌了下去。不会是猎人挖的陷坑吧王钰只觉肩膀上的伤口阵阵发痛,身子像滚石一样向下落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听见“嗷”的一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蹿过,鼻子里面钻进一股皮毛烧焦的味道。
总算是着地了,借着已经熄灭的炭火,他隐隐约约看见,这是一个山洞,不对,应该是地洞。仰头望去,只见这洞是以倾倒的角度挖入地下,所以刚才自己掉下来是滚,而不是直线落下。
“这应该是野兽的洞穴吧,不知道刚才蹿出去的是什么东西。”王钰喃喃自语。这里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洞有床那么大,而且上面又通风。
“南仙姑娘耶律南仙”王钰对着洞外大叫,不一会儿,听见一阵脚步声,耶律南仙出现在洞口处,正向下张望。
“这个洞可以暂时藏身,咱们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再走如何”王钰问道。
耶律南仙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吧。”说完,先把枪扔了下来,而后艰难的撑着洞壁,慢慢滑了下来,王钰伸出去手,接着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冰冷,竟在微微颤抖。扶着她坐下之后,王钰道:“我出去捡些柴禾生火,你坐着不要动,小心腿上的箭伤。”说罢,又顺着洞壁向上爬去。
在外面摸黑捡了一堆干柴,又去火堆那里抽出一支燃烧的树枝,再将那堆火踩灭之后,王钰回到了洞里,点燃了柴禾。
第三桶第六十五碗绝色佳人我见犹怜
“这是熊洞。”耶律南仙仔细观察了洞里一番,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说呢,刚才一个大家伙呼的一下从我头上窜出去,吓我一大跳。”王钰拨弄着火堆,随口说道。正说着,突然听见咕咕几声响,肚子又在闹了。洞里暂时沉静下来,耶律南仙抱着盘蛇枪,望着火堆怔怔的出神。王钰时不时的打量她一眼,见她仍旧全副披挂,头戴玄犀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如秋水般闪闪动人。
“你饿么”王钰打破了沉静。
耶律南仙没有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王钰不由得想念起汴京城里那些小吃了,京城里,他最喜欢夜市,通宵达旦都有营业,什么好吃的都有。下意识的在身上一阵摸索,竟然在腰间的荷包里面摸到一团粘粘的东西。掏出来一看,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倒是有一股诱人的香味传来。哦,这是头些日子红秀那丫头买的蜜饯,给了自己一把,没想到还剩下一颗。
这个时候,谁就是拿一千两银子来卖这颗蜜饯,王钰也不会卖的。可就一颗,来怎么分呢一番痛苦的天人交战后,王钰心里大男人主义作祟,将那颗已经快溶化的蜜饯递到耶律南仙面前:“喏,给你吃。”
“不要。”耶律南仙张了一下眼,话一说完,又闭上了。
“别逞强啦,我在网上看到说,人在饥饿的时候,一颗糖也能延续一天的生命呢。”王钰耐心的劝着。
“什么网就这么一颗,我吃了你吃什么”耶律南仙语气越来越弱,看来也是饿得不行了。王钰见她不肯独食,倒有几分男子气概,于是自己先小心的咬了一半,将剩下那一半再次递到她面前。
“吃吧,我天天刷牙的。”王钰在说谎。
耶律南仙拗不过他,只得伸手接过,取下了面罩。这是王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如此仔细的欣赏她。耶律南仙固然是美,可她的美跟素颜比起来,又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如果说素颜是一朵海棠,高贵而不失温柔,那耶律南仙绝对是朵带刺的玫瑰,铿锵玫瑰。
此时,她取下面罩,脑后的长发顺肩披落,丝丝分明。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位勇悍的女将军看起来才像一个女人。可当王钰看到她那把沾满鲜血的盘蛇枪时,再也不敢乱想了。
“这叫间接接吻,嘿嘿。”王钰突然想起这个,又轻浮的笑了起来。耶律南仙虽不解其意,但是见他一脸轻浮相,秀眉一皱,举起手中长枪。
“别别别,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逗呢,真没劲。”王钰赶紧离她远一点,要是让她在身上扎个洞,那小命就难保了。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靠着洞壁睡下了,那堆火渐渐燃尽,洞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王钰倒是想睡,可肚子实在太饿,换了无数个姿势,躺着,靠着,趴着,都睡不着。估计已经大半夜了,对面的耶律南仙没了动静,难道已经睡着了
“南仙姑娘耶律南仙小仙仙”王钰叫了几声,感觉不对,小心翼翼的爬过去,伸手推了推她,还是一动不动。心里一惊,王钰握住她的手,却是一片冰凉。暗叫一声不好,王钰赶紧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儿。可是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这是什么征兆想起她白日里中的箭伤,王钰赶紧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掀开她的护甲,脱掉战靴,挽起她的裤管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那条白嫩的玉腿之上,中箭的伤口已经发黑这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
“完了完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医生”王钰有些急了,虽说非亲非故,可人家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再说了,这不还是个大美人儿吗
“希望金爷爷的武侠没有骗我。”王钰抽出腰刀,学着武侠里面的样子,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抬起耶律南仙的右腿,小心翼翼的割开伤口附近的皮肉。昏迷之中的耶律南仙疼得哼了一声。王钰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用力挤压伤口,只见一股股黑色的毒血慢慢从伤口流出。
耶律南仙的手突然抓住了王钰的肩膀。回头一望,她银牙乱错,咬着嘴唇,显然忍受着剧烈的痛楚。
“忍一忍。”王钰狠了狠心,也管不了她痛与不痛,使劲的挤着。肩膀上那只手,越抓越紧,可怜的王钰啊,那里也是他中箭的地方,让耶律南仙这么一抓,简直要痛得哭了出来。
当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已经是红色时,王钰才稍稍放心。从袍子上割下一块勉强要干净一些的布来,替她包扎好。又摸了摸她的手,还是冰凉一片,这天寒地冻的,穿着一身冷冰冰的铠甲,不嫌冷吗
“喂,我要脱你的盔甲,先给你说一声啊。”王钰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动手了。耶律南仙虽然在昏迷之中,可此时仍旧一把抓住了王钰的手。
“我靠,你不想活了冻也冻死你,再说了,我就是想把你怎么样,这地方,这时间也不对头啊。”王钰不满的哼道,拨开耶律南仙的手,将她的盔甲一部分一部分的脱了下来。她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衣,卸下盔甲之后,王钰感觉她再也不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而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
盯着那张俏丽的脸庞看了半晌,王钰突然叹了口气:“红颜祸水。”说完,脱下自己身上的锦袍,盖在了耶律南仙的身上。而后自己则缩到那堆还有零星火苗的火堆旁边,借以取暖。
正当困意渐渐上涌,眼睛都快睁不开时,耶律南仙的身子动了动,嘴里梦呓似的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