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自己也不说什么,作官嘛,讲的就是这一套。可王钰这厮,将自己儿子害成那般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偏偏他又是圣上新近宠臣,奈何他不得。自己是一肚子怨气没处撒去。
“本来是下官失职,若是圣上责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偏偏某位大人要来搅这趟浑水,自作多情。这个人情,下官可欠不起。”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竟是连童贯的面子也不给了。
即便童贯这等人物,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也是好生尴尬。看了王钰一眼,嘴里念道:“高大人近来情绪不对呀,好像全天下人都亏欠他似的。”
王钰什么也没有说,望着高俅的背影,心里暗道,再让你蹦哒几天,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第三桶第七十六碗你勾我姐我搭你妹
且说皇帝赵佶受了上元夜一遭惊吓,龙体欠安,往后一个月不曾临朝。大小事务都交由蔡京,童贯等人处理。王钰在殿帅府,每日职责所在,巡视京师防务,检查禁军军备,韩毅从旁相助,倒也把各种事务理清了,不曾出半点差子。
这一日,王钰正与韩毅一道,在城西禁军大营巡视。营中大小武官知他是皇帝近臣,都跑来巴结,一大群人簇拥着他四处观察。王钰此行的目的,是来检查禁军的军备。营中值事官将他领至武备库,只见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堆积如山。
“大人请看,这边是弓弩兵刃,这边是火器,那一边堆放的是盔甲。”值事军官殷勤的替王钰介绍着。王钰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一听他介绍说有火器,颇觉惊讶,回头问道:“怎么我军已经装备火器了吗”
“是的,大人,不论禁军,厢军都已大规模装备火器。大人移步,你看,这是火箭,由硬弓发射,两百五十步内,百发百中,专用于焚烧敌人营帐,攻城器械等物。这是火蒺藜,内装硫磺,硝石等物,两头都有握柄,点烧后由臂力过人的士卒抛出,专门对付敌骑步兵群。”
王钰看那火蒺藜样子有些像自己以前在电影电视中看到过的地雷,中间像西瓜,两头安有握柄。只是不知道威力如何。一时手痒,想试一试,但又怕不合规矩,便问韩毅道:“韩大人,本官还没见识过这些东西的威力,是不是”
“这有什么关系大人想试,尽管吩咐下去就是了。”韩毅笑道。旁边一班禁军武官听到王钰的话,正愁没机会跟他套近乎,于是一个个扯着嗓子叫外面的卫兵。搬了好些器械到外头演武场上。
韩毅拿起一个火蒺藜,跟王钰讲解着使用的窍门儿。王钰心急,不等他说完,便夺了过去。拿在手里,才知道这家伙有十多斤重。旁边有武官拿来火镰,点着了引线。王钰自侍力量过人,等引线将要烧完的时候,才奋力扔出。
只听一声巨响,身后韩毅见势不妙,飞身上前,将其扑倒。只听一声巨响,头上嗖嗖一阵响动。等王钰爬起来时,只见二十多米外的地面,被炸出一个簸箕大的坑来。看来这宋朝的手榴弹跟自己那时候的威力相差太远。
“好险啊,大人,这火蒺藜里面装有铁砂等物,爆炸威力不大,但若被击中,身上难免留下几十个洞来。”韩毅替他拍打着官服上的尘土,一边说道。
王钰没仔细听他讲话,又瞧上一件怪东西来,那玩意儿像是一张床,上面安放着三把弓弩,后面还有一个绞架,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
“大人,这是三弓巨弩,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操作不了的。遇战时,三卒为一组,一人发射,一人装箭,一人绞架。四百步之内,力透重甲,无坚不摧。”
这话王钰却是不信了,四百步,换算成米也应该是三百多米,还力透重甲,难道比手枪还厉害正想要上前试一试,身后远处突然响起呼声:“王大人,王都管”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少的太监领着一班人马正往这边跑。
“哎哟,王大人哎,总算找着您了。”那小太监翻身从马上下来,气喘如牛的说道。
“公公,找我干什么”王钰问道。
“圣上急着召见,我到殿帅府衙门去问时,说您到大营公干来了。快走吧,圣上怕是等得不耐烦了。”那太监说道。王钰一听,不敢怠慢,交待韩毅继续检查后,与那太监一道,火速赶往宫中。
到资政殿一问,赵佶却不在,说是到御花园去了。王钰又一路小跑赶到御花园,老远就望见赵佶和几个太监却在草坪上踢球。
“臣王钰叩见圣上,万”正把衣摆一掀,例行公事的拜见。赵佶扭头一望,笑着招手道:“不必拘礼,来来来,等你半天了。”王钰许久不曾蹴鞠,也是技痒难耐,将乌纱取下交给身边太监,又将官服束起,加进了战局。本来还想,陪皇帝踢球,不能太认真,赢了他脸上不好看,以后得给小鞋穿。可踢着踢着,王钰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这皇帝踢得比自己还好想断他一个球比登天还难于是抖擞精神,全力以赴,结果还是让赵佶占了上风。
一场踢完,旁边太监递上锦帕,两人一边擦着手,王钰笑道:“圣上脚法娴熟,速度极快,臣甘拜下风。当日宋辽国战,若是圣上出场,只怕还要赢得大一些。当然,圣上万盛之躯,自然是不屑与那班蛮夷较量的。”
赵佶听了这话,颇为受用,擦完汗后,冲王钰招了招手,两人一前一后,向湖边走去。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御花园中,一片翠绿,偶有一株花卉,已经冒出几个花骨朵,万绿从中一点红,煞是好看。
“小宝,元宵节时,你护驾有功,行事得当。朕都记在心里,你肯定在想,朕为什么没有封赏你吧”赵佶蹲下身去,把玩着一株花卉。
王钰见他蹲着,自己也蹲了下去,随口说道:“这是臣的本份,没想过要什么封赏。”
赵佶闻言看了他一眼,目露赞许,又站了起来:“朕就是欣赏你这一点,年少,但不自傲。你要记住,满招损,谦受益,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朕之所以没有封赏你,也是不希望你升迁得太快,引起朝中某些人的猜忌。”
“圣上想得就是周到,臣都记在心里了。”王钰说道。
赵佶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哎,对了,小宝,你多大年纪了”
“回陛下,臣周岁二十二了。”
“哦,年少有为,好,很好,可曾婚配”赵佶又问道。王钰一听这话,心里咚咚跳个不停,前些日子,枢密使童大人曾经说过要把素颜许配给自己,只等时机一到,便请圣上赐婚。现在皇帝当面提起,看来童大人已经通过气了,圣上马上就要赐婚了。
想到这里,顿时眉开眼笑的回答道:“还没呢,正等着圣上做主。”
赵佶哈哈大笑,拍了拍王钰的肩膀:“好,你倒是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你如今已经是开国侯,又是殿帅府的最高长官,你的婚事可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