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仙,你说,我回京是对是错”这个问题,从离开幽州时起,就一直压在王钰石头,如磐石一般,越压越紧。
“大丈夫行事,雷厉风行,绝不后悔。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又何必问对错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谁敢动你,除非我死。”耶律南仙语气虽轻,却异常坚决。王钰闭上了眼睛,紧了紧她的手,忽然笑道:“我从前就一直想试试姐弟恋,没想到感觉这么好,就算是死,也不枉此生了。”
显然,耶律南仙没听明白王钰的话,但她却没有再问。缓缓起身,握紧了手中的七探盘蛇枪,从这一刻起,她会寸步不离王钰。
“吴用求见。”帐外传来吴用的声音,这位足谋多谋的南府军军师,话里却带着一丝惊慌。王钰听到,眉头一皱,即命吴用进帐。吴用踏进帐里,施礼完毕,见耶律南仙全副武装,手持钢枪,心里稍微宽慰了些。
“大人,事情恐怕有些不妙。”吴用的第一句话,就听得耶律南仙变了脸色。
“讲。”王钰面无表情的说道。
“据探子回报,我军背后十里处,有大批兵马行动的迹象。人数,不会比南府军少”
王钰突然向后倒去,重重的靠在椅背上,赵佶啊赵佶,这天下是你赵家的,我替你镇守幽云,你倒在我背后下毒手,你这不是逼我造反么王钰握紧了腰间宝刀,刚站起身来,帐外奔进林冲,关胜二将,神色不安。他知道,又有坏消息来了。
“大人大事不妙我军左右两侧的陈桥驿与青岗,突然多出无数兵马,明显是在针对我们南府军”林冲久经沙场,为南府军五虎上将之首,此时却也是惊怒交加。
州时,众将就曾经向王钰进言,不可回京。现在果i朝廷想向南府军下手了。
王钰听完,沉默不语,现在,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背后已经有大军防备,南府军没有退路了,只能攻打京城,险中求存,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明,呼延灼,董平,杨志,徐宁,南府军中王钰的嫡系,先后进入中军帐,见帐中情形,已然心中有数,都把目光投向王钰,等着他的军令。
突然,王钰的右手按上了刀柄,将腰意宝刀,缓缓抽出。众将一见,心知肚明,汴京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战,事关南府军生死存亡,不容有失正当众将翘首以盼时,王钰那口宝刀突然回鞘
“传我将令,三军不得擅动全军戒备违令者,斩”
禁宫,保和殿,赵佶站在殿门口,遥望天际。太阳已经西沉,夜幕渐渐降临。偌大的皇宫,此时看来,却是那样的冷清。皇帝,是天下第一孤家寡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王钰啊王钰,你究竟是忠是奸,今晚便可见分晓了。
“陛下,起风了,似乎要下雨,您披件袍子吧。”李公公替赵佶披上了一件锦袍。
“你随朕多看,你说说,王钰是个忠臣么”赵佶问出这话,并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答,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
“老奴的职责,只是伺候好陛下,这是奴才的职责。”李吉一边替皇帝整理着衣袍,一边回答道。
赵佶闻言,微微点头,叹息道:“要是这天下的人,都像你这般明白,朕也不用这么操心了。克尽职守,这是作臣子的本分,只可惜,朕身边的大臣们,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他们一见朕重病在身,不能理事,一个个都打着小算盘,国难思良将,家贫念贤妻”
说完这句话,赵佶扯下身上锦袍,快步走入金殿,坐于龙案之前。李吉会意,忙替他铺纸磨黑。赵佶神色冷峻,挽起衣袖,拾起御笔,在纸上奋笔疾书。李吉偷偷看了一眼,吓得双目圆眼,手中墨条,掉落地上。
赵佶猛然抬头,盯了他一眼,李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称死罪。
打开印匣,取出那方历代传承,上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的传国玉玺,重重盖在那张纸上。
“马上派人出宫,将这道诏命秘密传达给韩毅,让他按旨行事”赵佶盖完玉玺,折叠起来,交于李吉。后者双手接住,转身欲走。
“回来”赵佶大喝道。
李吉身形一颤,急忙转了回去,躬身听命。赵佶起身,命人将太祖赵匡胤当年所佩的宝剑取来,交于李吉:“将此剑交于韩毅。”
李吉知道,那韩毅当年是京师禁军第一高手,曾经担任过御前带刀护卫,勇不可挡,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现在天子写了这道诏命,又赐了这把宝剑,王小宝的性命,恐怕
太阳方落,片片乌云已经压在城头,时方六月,汴京城却像一个烤炉,闷热难当,天要下雨了,这场雨,恐怕不会小。黑云压城城欲摧
此时,南府军大营里,本该是埋锅作饭的时候,但十里连营里,虽然炊烟袅袅,却不见一人用饭。南府军十万人,没有一个解下铠甲,上到将军,下到士兵,全都披挂整齐,藏于营帐之中。大家都知道,要变天了。
巡逻的骑兵,仍旧跨着战马,在营前来回奔走,夜幕提早降临,伸手不见五指。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而近,只待一声惊雷,就会天降暴雨。
“韩大人”马上的骑兵欠身向南府军第二号人物行礼。在士兵们在眼里,这位韩大人虽然身为副都指挥使,但却从来不多言不多语,似乎他在骑帅府只是一个摆设。
“嗯。”韩毅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向军营外走去。坦白的说,韩毅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甚至提心吊胆。他夹在两个人中间,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恩人。赵佶对有知遇之恩,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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